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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顿好江东军,梁王,终于到了!

太子出城十里,规格同迎接越王时一样。

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走完流程,太子请梁王共乘一车,被梁王冷冰冰的拒绝。

太子微微一笑,转身上了自己的铜辇。

此次前来,梁王带着一千铁骑,太子针锋相对,带上了一千虎贲军。

两千悍卒,再加上长长的车队,气势与迎接越王时又有不同。

城门口早已戒严,大批的侍卫同禁军在城外列队等候。

等车队出现,立刻在前面开道,朝皇宫前进。

皇帝与文武百官在金銮殿等候!

到了宫门口,礼部的官员请太子和梁王下车,步行前往金銮殿。

一路上,梁王落后太子半个身位。

表情严肃,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入殿后,皇帝起身,降阶相迎!

梁王的步伐不疾不徐,直到来到皇帝面前站定,这才缓缓跪下。

皇帝没有丝毫不悦,弯腰将梁王扶起。

赐座,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梁王弯腰谢恩,目光从殿内大佬的身上一一扫过。

最后落到郑亲王的身上时,有些放肆的露出了一丝鄙夷。

郑亲王心中大怒,不过面上不显。

梁王向皇帝呈上贡品!

这下,连一向温润如玉的太子,都慢慢的沉下脸来。

贡品不但稀松寻常,就连数量也是少得可怜。

主辱臣死!

满朝文武,无不愤愤!

皇帝神色如常,表彰了梁王的功绩。

梁王在座位上拱手谢恩。

礼部侍郎大怒,打算出列弹劾,被太子用目光逼退。

皇帝向梁王垂询北境战事,梁王表示不劳皇帝费心。

皇帝哈哈大笑,赞叹如果所有诸侯都能如梁王一般实心用事,则天下无忧!

结束奏对,皇帝在金銮殿设宴,为梁王接风。

梁王举杯祝皇帝万岁!

梁王举杯祝太子千岁!

然后,梁王以不胜酒力为由,拒绝饮酒。

皇帝夸奖梁王的自律,当为诸王楷模!

于是,金銮殿有史以来时间最短的宴席,就此诞生!

梁王起身告辞,太子将梁王送至梁王府。

梁王府的大门外,梁王冲太子拱手谢过,然后转身在一青年公子的陪同下进入梁王府。

甚至都没有目送太子上车离去。

李朝在一旁拔出佩刀,太子转身赏了他一脚。

扶着金畅的手臂上车,太子笑着吩咐回宫。

没有绝对碾压的实力,太子不打算掀翻桌子。

至于朝臣们眼中的屈辱,在太子眼里不值一提。

在另一时空,什么卧薪尝胆、胯下之辱——

他们遭受的,才是真正的屈辱。

一进皇宫,铜辇直接朝乾清宫驶去。

等到铜辇停在乾清宫外的广场上,太子扶着金畅的手臂下车,独自踏上了台阶。

让殿外的太监入内禀报,那家伙面如土色。

“去吧!”太子轻声安抚。

那太监定了定心神,随即弯腰入内。

片刻过后,杜公公出现在太子面前。

“殿下,小心门槛!”

侧身、弯腰,杜公公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太子看他一眼,轻轻的点了点。

入内,跪下磕头,右膝盖突然传来剧痛。

忍住!

必须忍住!

他也只能忍住!

万幸的是,皇帝让他起身回话。

双手撑在地上,太子尽可能的保持住自己的仪态。

碎瓷片!

伤了膝盖的,是碎瓷片!

太子在心底轻轻的叹了口气。

是为了父皇;是为了自己的膝盖;也是为了碎掉的古董!

“竖子安敢欺朕!”

每一个字,都透出浓浓的杀气!

“父皇息怒!”忍住膝盖的剧痛,太子弯腰劝道。

“还从未有人敢在金銮殿上如此狂悖!”

很明显,太子的这句劝慰没有丝毫作用。

“父皇,有句话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太子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细汗。

“讲!”

皇帝看向太子,面无表情。

“像梁王这种垃圾,留给儿臣对付就好!他狂妄也好,猖獗也罢,您就当是在看一场笑话。”

说完后,太子把腰又往下弯了弯,不让皇帝看到自己极力控制的表情。

皇帝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听后愣了一下,脸色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你对自己如此自信?”

过了一会,皇帝开口问道。

“这不是自信!像这种目无君父之辈,消灭他,是儿臣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皇帝盯着做乖巧状的太子,渐渐的,他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感动,还有几分欣慰。

“既然你主动请缨,朕就把他交给你去对付。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像你说的那样,朕,当是看了一场笑话。”

“圣明无过父皇!”太子再次往下弯了弯腰。

“直起腰来,你是储君,要有储君的气度!”

见太子把腰弯得如同平日里的杜公公,皇帝温和的训斥了两句。

“在父皇面前,儿臣是臣,也是子,唯独不是储君。”

太子已是满头的汗水,哪里就敢直起腰来?

话听着十分熨帖,皇帝又叮嘱几句,然后让太子退下。

太子行礼,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跨过乾清宫的门槛,太子一个趔趄,跟在身后的杜公公急忙扶住。

“老杜,这笔账孤得跟你好好算算!”

太子一只手搭在杜公公的肩膀上,一瘸一拐的朝自己的铜辇走去。

“殿下,奴婢正在收拾,您就来了。陛下让奴婢出来迎接,就没有收拾干净!”

停顿一下,杜公公又补充了一句:“奴婢该死!”

“死字就不用提了,你就说孤对你怎么样?万寿节的雪景寻乐图,上面有你没?”

杜公公自知理亏,不停的请罪!

“说吧,你打算怎么弥补?”

“让殿下受伤,奴婢唯有以死谢罪!”

“耍赖?说了不准提那个死字!”

“殿下,奴婢除了一条贱命,剩下的就只是逢年过节得到的赏赐——”

“我要你的钱干嘛?”太子有些粗暴的将他打断。

杜公公看向太子,面露难色。

“老杜,青龙白虎,你以前认识吧?”

杜公公急忙点头。

“你跟孤说句实话,他俩有没有机会突破到一段?”

“殿下,从二段到一段,只有勤奋和天材地宝是不够的!”杜公公说得极其委婉。

“你的意思是,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这话总结得有些偏激,不过杜公公不敢提出异议。

“既然他俩无法练到一段,你给孤推荐一些有天赋的,哪怕现在是三四段也行!”

说到此处,太子闷哼一声,表明膝盖的伤——

很重!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