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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皇宫

陆也溪对面隔了一个中堂都能看清楚那搔首弄姿的女人,姜芸儿。

哟,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吗?

原本建承帝就只安排了老五姜莱陪同,谁知溧阳郡主姜芸儿协同胥墨白进宫探望身体不适的刘妃。

又赶巧了,姜芸儿听说父皇宴请陆家、夏侯家,也闹着要一起。

建承帝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么就一起吧。

让胥墨白亲眼见着泱泱与夏侯煜好着呢,好让他能死了心,踏实地对芸儿。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丝竹绕耳。

建承帝视线来回在陆家区域内,只见酒宴上薛氏都不曾多看陆行知一眼。

这老夫老妻的想必还未和解呢,那朕得帮帮陆爱卿啊。

“薛氏,朕听说你要给朕的陆爱卿纳一房小妾,可有此事啊。”

薛氏埋头跪在了堂中,“回皇上,臣妇却有此意。”

“别的女子都怕夫君有了别的女人,你却上赶子给你男人送,朕甚是不解啊!”

“回皇上,臣妇年岁大了,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想为老爷再生个一儿半女都是妄想了。

老爷公务繁忙,小儿子在书院,连小闺女也嫁了。陆府要是有个急事,连商量的人都没有。

老爷爱我,疼我,臣妇甚是感动。

如果是别人硬塞给老爷一个乱七八糟的女子进我陆家,还不如我给他找个合我心意的。

我也不贪心,就让他纳一个,以后绝不逼他。

就跟我在这儿闹,要死要活的不干。

臣妇都觉得我与他调换了个。

皇上让您见笑了,这乃臣妇拙见,还请皇上勿怪。”薛氏连磕三下。

薛氏是个直爽的人,说话敞亮,不弯弯绕绕的挺好。

建承帝笑不行了,“泱泱,扶你阿娘回座吧,薛氏朕给你做主。”

“陆行知,听旨。

你今生就只纳这一个妾室,如果你胆敢肖想多的,朕为你是问。薛氏你看可好。”

薛氏在坐上又磕头谢了恩。“嗯?陆爱卿?”

“皇上!微臣怎么能纳妾呢。”

“爱卿要抗旨吗?”

陆行知瘫跪了,一脸的失落,“微臣不敢,微臣接旨,多谢皇上。”

哪有皇上管臣子床帏之事的……

“乖一点,朕让冯德海给你备了好东西,保准你一马当先,不要有负担……”

陆行知没想到皇上想偏这么多,觉得自己不行?!。

微臣有那么些个儿子,女儿,还有一对双胞胎,哪儿来的?都是微臣辛苦播的种啊……

夏侯章全程都默默喝着琼浆玉液酒,听大儿子说,这琼浆玉液酒乃是大儿媳的产业。

自从回了京都全靠这酒养着,大儿媳真是了不起。

当看到建承帝强制给亲家塞小妾,亲家一脸的不愿意,痛苦至极,夏侯章就有些坐不住了。

正准备起身帮一帮亲家呢,大儿子悄悄将他按住了,夏侯章不解。咱虽然不得皇上的宠爱,但为了亲家也得‘死鉴’啊。

夏侯煜朝他轻微地摇头,示意别动,看戏就好了。

夏侯章又龟缩起来,好久没回京都了,这帮人心眼子可真多。

姜芸儿嗤之以鼻,陆家纳个小妾还一本正经地拿到皇上跟前来说,大逆不道。父皇就是宠着陆家人没有底线。

胥墨白全程都做个隐形人,他早就收到了风声。

陆家,夏侯家今日参加宴请,姜芸儿的母妃就刚好身体抱恙。

还非要他们二人进宫侍疾,这就是要让他面对陆也溪难堪啊。

姜芸儿是要试一试他对陆也溪的感情吗?!

建承帝觉得陆行知受了委屈,又赐了他一杯酒。“陆爱卿,慧海大师身体可康健呐?”

“回皇上,大师已经有所好转了。”

“禅源寺取证也差不多了,今后有何打算?”

“回皇上,慧海大师去信,让灵山寺的徒子徒孙们来免费帮助重建禅源寺。

所有的费用,也门商事全力资助。”

建承帝很是高兴,看着陆也溪。

陆也溪跟着她阿爹跪在堂中,“回皇上,泱泱斗胆,挂了您的名义。

除了灵山寺的众僧,也门商事还招了一批无家可归的人帮助重建禅源寺。

他们不仅仅有饭吃,还为自己以及子孙积德,都很是上心。多次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工呢。”

“好好好,泱泱,这事儿做得漂亮。”

“多谢皇上。”

“阿章,还满意朕赐你这夏侯家的大儿媳吗?”

夏侯章没想到建承帝的话题又转到了他身上,“回皇上,很满意,多谢皇上恩典。”

“阿章,你回西北好好培养几个可以接你班的兔崽子,等时机成熟你就回京都。

西北现下时局复杂,随时都有可能开战,暂时不能离开,你帮朕好好守着。

有了合适的接班人,朕再将你换回来。”

夏侯章老泪纵横,随后夏侯家,陆家都磕头谢了恩。

“夏侯煜就留在京都做好他这个定北侯府的世子,也别去西北受苦了。

泱泱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西北风沙的搓磨。

阿章,西北军营你培养几个得力的孩子,朕看夏侯翎就不错。

听说他天生神力,外族那帮狗东西,就该让大邺朝的无敌勇士,好好将他们收拾收拾。

把他们打痛了,打残了,他们才会晓得害怕,才会臣服于我大邺朝。”

臣等遵旨。

陆行知起身之际,建承帝朝着陆行知扬了扬眉毛,陆爱卿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姜芸儿手里的丝帕绞了又绞,都快将手指勒出血来。心里的疑惑都嘀咕了出来,“怎么不一样呢?”

虽然再小声,胥墨白还是刚刚好听见了,也听清楚了。

难道姜芸儿经历的这一世与上一世变化如此之大吗?

姜芸儿起身跪在了大堂上,“父皇,万万不可,夏侯家本就因为抗旨被罚,困于西北。

这样的人怎能有资格堂而皇之的回到京都。

圣旨都敢抗,就怕有人会争相效仿。夏侯家这样的人恐怕私下早就起了谋反之心。”

建承帝温和的笑着,“芸儿,何以见得啊?有依据没?”

看着父皇慈爱的眼神,姜芸儿越发大胆,畅所欲言起来:

“儿臣虽然没依据,但可派人去西北查啊。

将夏侯家人都收监,看管起来,免得他们往西北传递消息,串供。

定北侯爷也别回西北了,直接卸了他的兵权,以绝后患。”

胥墨白还没来得及细想,陆也溪那轻蔑的眼神为何意,就被建承帝点了名。

“墨儿,芸儿这些是你教她的吗?还是你胥家的意思?”

胥墨白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心里直骂,蠢妇,想死别拖我胥家下水啊。

“微臣不敢,微臣今日也是第一次听说。不是微臣相授,更不是胥家之意,请皇上明鉴。”生死攸关,胥墨白差点将地板都磕碎了。

姜芸儿这才知道自己冒进了,别没治了夏侯家,自己还惹一身祸。

陆也溪之前一直猜测姜芸儿可能重生,现在非常肯定,这下就有意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