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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吴府已经被控制,吴襄父子俩赶忙来到前厅问宋王殿下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父子俩的问题,赵赢微笑着说:“世叔和长伯不用担心,如今整个京师都戒严了,又不仅仅是你们吴家。”

整个京师都戒严了!

吴家父子大惊,吴襄问:“殿下,京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赵赢道:“关宁军联合部分朝臣准备造反,算不算大事?”

吴家父子一下子就懵了,脑瓜子嗡嗡地。

关宁军的主将还在这里站着呢,关宁军和朝臣联合造反?就算关宁军有那个胆子,朝臣有吗?所以这事得可能性小得几乎没有,宋王殿下你就用这个借口让京师戒严,谁信啊!

见父子俩明摆着不信,赵赢叹了一口气,道:“这事都怪孤,孤下午没有拦住长伯胡说八道,以致关宁军将佐和朝臣误会孤要清查贪墨军饷之事,他们怕孤查到他们贪墨军饷之事,所以才会联合造反,妄图给陛下施压,让陛下清君侧呢!”

赵赢的解释让吴家父子面面相觑。

不是,宋王殿下你连吴府的大门都没有出过,也没有人前来向你汇报工作,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消息?

难道宋王殿下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吴三桂不明白,吴襄却明白了,他知道宋王这是先定罪后抓人,关宁军将佐和朝臣有没有联合造反不重要,重要的是关宁军将佐和朝臣到底有没有贪墨军饷。

只要关宁军将佐和朝臣贪墨了军饷,就可以坐实他们联合造反。

想明白的吴襄骇然,赵赢现在的操作和明初三大案中的胡惟庸案和蓝玉案何其相似,胡惟庸和蓝玉造没造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造反的实力和动机。

关宁军将佐和朝臣的确贪墨了历年朝廷拨付给关宁军的军饷,如今宋王清查旧账,他们联合造反的动机有了。

关宁军如今是京师附近规模最大的军队,他们造反的实力也有了。

拉住想要说话吴三桂,吴襄向赵赢拱手,义正言辞地说:“关宁军和朝臣竟敢犯上作乱,草民家中有家丁三百,全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草民愿意将他们全部交给宋王殿下,让他们助殿下平叛。”

“平叛的人手孤是有的。”

赵赢拒绝了吴襄的好意,笑着说:“关宁军将佐贪墨的证据孤也有,孤现在还没有朝臣贪墨军饷的证据,不知世叔和长伯兄可否给孤提供一些帮助呢?”

这种得罪人的事,吴襄这只老狐狸当然不会做,他推辞道:“草民久不在军中,只是听说如今敢对军饷伸手的人越来越多,具体证据却是没有的。”

“孤也知道世叔赋闲多年,自然不会为难世叔,不过……”

赵赢的目光转到吴三桂身上,道:“长伯兄下午不是说另外五成粮饷都被各级官员贪墨了吗?想必长伯兄是知道内情的。”

吴三桂现在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让你丫的多嘴。

宋王殿下这就有点过分了,不是说不许再提吗?现在又让他出卖文官盟友,这不是逼着他和文官集团决裂吗?

吴三桂嗫嚅道:“臣,臣……”

“长伯兄,你可要想清楚再说哦!”

赵赢幽幽地说:“身为关宁军的主将,即使你自己清清白白,但是关宁军军饷被贪墨一事你也难逃其咎,若是你现在不把事情说清楚,孤怕是也保不住你。”

赵赢话里的威胁意味很重。

吴三桂左右为难,不出卖文官盟友,他自身难保,出卖文官盟友,他又怕以后官场中没有人帮他说话。

吴三桂为难,他爹却不为难,吴襄道:“大郎,事到如今,你还想替谁隐瞒?好好配合宋王殿下清查关宁军军饷被贪墨之事。”

吴襄的一贯策略都是保全有用之身以待时机,只要能保全自己,出卖队友又如何?

经过父亲的提点,吴三桂自然也明白现在应该有所舍弃了,他对赵赢道:“殿下,自崇祯十二年臣担任宁远团练总兵后,臣就私下记录了关宁军军饷的实际拨付情况,以及军饷的相关经手人,臣这就去给殿下取来。”

吴三桂看着挺憨,没想到也有小账本,看来他父亲的本事他还是学到了一些嘛!

“长伯兄有心了。”赵赢大喜,“若是长伯兄能替朝廷清查巨贪,孤一定在陛下面前替长伯兄请功。”

“应有之举,岂敢贪功?草民父子不求功劳,只求殿下不要宣扬此事。”

吴襄连忙替儿子拒绝,生怕自家的傻大儿落入宋王挖的坑里面,宋王明显是想搞一桩大案出来,届时满朝文武都要受到牵连,恐怕连致仕的官员都逃不掉。

先贤有言: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满朝文武都因为关宁军军饷贪墨案受了牵连,他吴家不仅没事,反而还加官进爵,恐怕他们父子立刻会成为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见吴襄不要功劳,赵赢不由得感慨大明的事情就是怪异,先前他在天津卫遇到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刘渝,现在又遇到一个举报贪腐不居功的吴家。

嗯,上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好像全家流放南洋了吧!

对于吴襄的要求,赵赢自然是痛痛快快地答应了,至于崇祯皇帝要不要召吴三桂和朝臣对峙,那可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宋王能控制的了。

很快,吴三桂就从他的书房中拿出关宁军近几年的军饷实际拨付记录。

直到赵赢拿到关宁军军饷贪墨案的关键性的证据,他准备的酒菜和舞姬这才抵达吴府。

宋王殿下主打的就是一个说话算话,说了要在吴府喝酒听曲,那今天就一定要在吴府喝酒听曲,哪怕现在已经是凌晨。

赵赢热情地招呼吴家父子享用吕宋特色海鲜,欣赏吕宋歌舞团新排练的舞蹈。

和兴致正高的赵赢相比,吴家父子就有些食不知味,美味的海鲜在他们嘴里味同嚼蜡,美艳灵动的吕宋歌舞团舞娘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红颜枯骨。

因为吴家父子都知道,不管今晚的事会不会宣扬出去,他们吴家和文官集团的关系都会破裂。

或者说他们和士绅的集团的关系会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