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这茬了。
她想起压垮雪曾经发过嘲笑苍负雪的言论,不禁默默为宁不意哀悼起来。
压垮雪:嗯,是我。
几人瞬间全都安静了。
明夜君轻轻吸了口气,想到压垮雪曾经大肆嘲笑苍负雪,并言明崔流玉不可能看上他……
他立刻给苍负雪传音:“嚯,看来这宁不意是把你作为情敌了。”
苍负雪什么也未说,只是瞥了宁不意一眼。
宁不意的冷汗瞬间流下来了。
他火速将自己和小伙伴们单独拉了一个“群”。
横扫夜:崔流玉!看看苍负雪刀我的眼神,我要和你换回来!
压垮雪:不要,我要和明夜君打一场,你别怕,苍负雪只是看着吓人,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钱生钱:你俩别争了,赶紧在大群里讨论村子的事,把这话题扯过去。
钱笙说完,苍负雪就在大群里说话了。
覆雪:有人过来。
下一秒,院门被推开,张平安领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走了进来。
“仙长,这是俺们仙来村的村长。”
老者鬓发半白,精神烁烁,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平安已同我说过仙长们的来意,在此我代表全村父老乡亲们感谢仙长们。”
村长说着说着就要跪下来,苍负雪一挥手,村长凝在半空中,再也难往下跪一寸。
见识到了修士的实力,村长更加谨慎了。
“村长不必如此拘谨,我们本就是过来帮你们的。”
崔流玉笑着扶起他,收敛了浑不吝的样子,温声问:“方才平安叔说村里有怪事,敢问是何事困扰你们?”
村长重新站起来,看了张平安和珍珠一眼,叹了口气。
“仙长们,自二十多年前,咱们仙来村出生的孩子们便开始陆陆续续地生出鱼一般的特征,不是脸上长鳞片,便是腿黏在一起站不起来,起初只是偶尔一两个,这么多年下来,现在村里有一半的孩子都出现这种怪样了。”
他朝着珍珠招手,珍珠把怀中的孩子抱过来,掀开襁褓。
崔流玉这才发现,这孩子的下半身竟然全长着鳞片。
她惊讶地眨了眨眼,这时苍负雪走过来将她拦在身后。
珍珠看着眼前气息深重,脸上还抹着灰的男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苍负雪抬起手,虚虚抚过婴孩的腿,一股湿润水汽自掌心弥漫开来,婴孩难受的脸瞬间舒展了不少。
“他喜水。”
崔流玉轻声道。
她重新看向村长:“此事我们也需逐步探查,村中可还有其他怪事?二十多年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村长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曾有过了,我们以为冲撞了哪位海神仙,于是好多人的名字都改了亲海的,可惜并无用处。”
“你们可知那处山头的白雾?”崔流玉抬手指向蜃龙所在的山头。
村长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这、这不是今早地龙翻身的地方吗?那山头终年有雾,一进去便迷路,我们村从未有人去过。”
线索又断了。
崔流玉传音问了一遍其他人,随后道:“那我们先在村子里走走看看,为你们探查一番。”
“那就辛苦仙长们了。”村长十分顺从地答应下来。
几人起身往村里逛去,互相在言集里探讨。
覆雪:村长不对劲。
压垮雪:整个村都不太对劲。
崔流玉的话一发出,便想到自己此时应该是“横扫夜”,于是和宁不意挤眉弄眼,宁不意赶紧用横扫夜发言:我方才离得近,负雪你用法术拦着村长下跪时,他虽然谨慎,但并不害怕。
压垮雪:还有后面他说起蜃龙那山头时,虽然极力表现出恐惧,但我觉得村长并不是很害怕。
苍负雪看着两人在言集中你一言我一语,眉头深深锁紧。
走在他身边的明夜君察觉到气息不对,偷偷给他传音。
“你怎么了?今日情绪波动似乎很大。”
苍负雪向来桀骜高傲,很多事他虽然不喜,但绝不会这样明显地泄露情绪。
“无事。”
他拢着袖子继续往前。
崔流玉和宁不意还在讨论。
压垮雪:不若多找几个怪异的孩子看看,这个村谜团太多,要是来硬的,恐怕丢失线索。
明第一:宁不意你今天话挺多啊,你说的有道理,我看前面是他们村的集会场地,去那瞧瞧?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不远便是来仙村的一个小广场。
里面有些妇人围在一起干活,小孩们跑来跑去,嬉笑打闹。
“这是来帮我们村的仙长们,你们赶紧收拾收拾,不要无礼。”
跟在他们身后的村长上前嘱咐道。
“无事,我们随便瞧瞧。”
钱笙过去温和地朝众人笑道。
“大家就当我们不存在,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们可是仙人,那些妇女和孩子们都停了动作,齐齐扭头看过来。
叽汪汪:好瘆人的感觉。
他看到不少年轻些的人脸上身上都长着鱼鳞,有的耳后还有腮,手边放着一块湿抹布,不停地往身上有异样的地方擦。
崔流玉走近广场,随手捡起一张孩子们画的木板。
上面是用石头棱角划的白色痕迹,隐约可见是个长着长胡子的人在伸手摸一个孩子的头顶。
“这是画的什么?”
钱笙凑过来问。
“啊,这是孩子们画的云先生,”村长摸了摸后脑勺,笑道,“云先生是咱们村里的仙医,孩子们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他看的。”
仙医?崔流玉挑了挑眉,看向钱笙。
“能否带我们去见见这位云先生?”
钱笙也来了兴趣。
莫非这云先生还是个医修?
“云先生就在那边的草药房里!”
有孩子跑过来叫道。
“是,仙长们随我过去吧。”村长也没什么异样,很快带着他们到了广场边的一座屋子前。
离得很远时,崔流玉便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怎么感觉和你那草药房的味道不太一样?”
她问钱笙。
“恐怕是我那草药的效用更好,这味道闻着,草药都不太新鲜,甚至有些都坏了。”
钱笙抽着鼻子辨别。
“进去瞧瞧。”崔流玉上前要敲门,苍负雪将她拉到身后。
“我来。”
他淡淡地抬起手,正要敲门,门便从里面开了。
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后,门外几人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