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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刘东晨的书桌上。他正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阅读着一本明末的史书。

他深陷在明末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中,仿佛能听见历史的波涛在耳边汹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那段历史的痴迷与好奇,每一页的字句都让他心潮澎湃。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瞬间席卷而来,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试图抓住书桌的边缘,但那股力量却越来越强,最终将他完全吞噬。

眼前的一切仿佛失去了重心一般,天旋地转,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翠儿姑娘,驸马四肢冰冷,脉象微弱得几乎探不到,恐怕得准备后事了!”太医一脸凝重地说道。

醒来时,融合了部分刘东晨记忆的巩永固就听到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随即,耳畔响起了一阵抽泣声。巩永固知道那是公主的贴身丫鬟翠儿的声音。

巩永固微微张开眼睛,朦胧的视线中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身着绿裙的翠儿和一位面带忧色的瘦削老御医。

\"驸马,驸马醒了!\" 翠儿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春风拂面。巩永固转头看向翠儿,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充满了关切和喜悦。

\"王御医,你瞧,驸马醒了!\" 翠儿转身对老者说道,语气中满是期待。

被称作王御医的医官上前一步,搭起刘东晨的手腕,仔细把脉。

经过一阵仔细的诊断,王御医缓缓地放下手,转头看向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取出一根银针,在刘东晨的三处穴位扎了扎。刘东晨感到浑身一阵舒畅,仿佛全身上下顿时充满了力量。

他刚坐起身,顿时感到一阵疼痛。

王御医忙扶住他:“驸马,你可别乱动!你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外伤还需要静养!”

听到“外伤”两个字,两种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不断融合,让巩永固感到一阵眩晕。

这一刻,巩永固完全融合了刘东晨的记忆。

现在的巩永固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识。

明朝驸马不能参政,但驸马的身份,使得他只能在勋贵圈子里混,然而,除了新乐侯刘文炳外,其他勋贵都瞧不上他。

甚至,公主府的太监刘循、嬷嬷崔珠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明朝公主驸马成婚后,并不能一起生活。每次去见乐安公主,都要给刘循、崔珠一份例钱。

巩永固并没有多少钱财,好在新乐侯刘文炳经常接济他,他与乐安公主倒也能经常见面。

然而前几天,他身无余财,只能蹑手蹑脚地进入公主府。不料此事被刘循二人知道,便在府里截住巩永固,索要常例钱的要求被拒绝,刘循恼羞成怒,下令群殴巩永固。

巩永固本来也是文武双全,一个打三五个不在话下。

可是心中有顾虑,加上二十多个小宦官一起涌上来,一身武艺根本没办法发挥,结果被众人一阵拳打脚踢,身负重伤。

太监刘循还觉得不解恨,恨恨地对着巩永固的头踢了两脚。

正是这两脚,让巩永固昏睡了三天。

“王御医,多谢你。皇上那边,本宫自会为你美言的!”巩永固拱拱手,说道。

王御医也拱手称谢告别,然后留下一张药单让翠儿到御药局取来给驸马煎服。

翠儿将药单递给一旁的仆人白山,微微俯身道:“公主挂念驸马的伤势,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驸马爷如今已经醒来,奴婢这就回去禀报公主!”

巩永固皱眉道:“翠儿,你等等。”

他命白山取来笔墨和封套,略一思索写下一行字:济失德被执重耳生申生亡。

等待片刻卷起放进封套递给翠儿:“请将此信带给公主,若本宫有性命之忧,速持此物去田贵妃处,本宫自会化险为夷!”

翠儿没有多问,接过封套,转身离去。

看翠儿离开,白山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床铺,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敬畏:“小的知道您想跟他们算账!驸马爷,公主府里的太监和嬷嬷们,咱们是万万得罪不起的。驸马爷,您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啊……”

巩永固听了他的话,眉头一皱,不等白山说完,便冷冷地打断了他:“得罪不起?哼,此仇不报,我巩永固誓不为人!”

白山听罢,心中一惊,忙不迭地走到门外,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偷听,才又退回屋内,小声地劝道:“驸马爷,您有所不知,那寿宁公主可是万历皇帝宠妃郑贵妃的女儿,深得皇上的宠爱。”

“公主和驸马得罪那些太监和嬷嬷,结果呢?还不是一样无处申冤。”

“驸马爷,咱们就算了吧,别惹麻烦上身。”

白山所说的寿宁公主,身份尊贵,她的母亲郑贵妃在万历皇帝面前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公主本人也备受万历皇帝的喜爱。

有一日,公主曾诏驸马冉兴让来公主府相聚,然而,因为冉兴让没有按照惯例出钱,竟被女官梁盈女和太监彭进朝阻挠,无法与公主相见。

当晚,梁盈女便趁机求见郑贵妃,将冉兴让夜闯公主府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禀告给了郑贵妃,甚至夸大其词地说二人见面频繁,寿宁公主索求无度,为人轻薄。

郑贵妃听后大怒,一连几日都拒绝接见寿宁公主,让公主在宫中倍感孤立。

隔天,冉兴让本想上朝面见万历皇帝,为自己辩白,结果却遭到彭进朝率领的宦官们群殴。

他无力反抗,只得负气离家出走。然而,他的这一举动却引来了万历皇帝的震怒,将他找回后痛骂了一顿。

听完白山的讲述,巩永固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白山,你不必再劝了。本宫不是冉兴让,不会任由他们欺凌。此仇不报,我巩永固枉为人子!”

白山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只得默不作声,找了个抓药的借口,想要趁机逃离这个充满火药味的地方。

“回来!”巩永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喝道。他坐在床榻上,脸色虽然苍白,但双眼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本宫昏睡的这两天,府内府外,可曾发生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