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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楚曼从不认为他们对刘轻云的那点好,就值得她豁出性命去回报。

用天下大义捆住刘轻云的手脚,她不会对亿万万的生灵见死不救。

但是因为那里有陈晔,有刘筱亭,所以她才会心甘情愿的赴死。

“云云说你是她养出来的是什么意思?”陶阳考虑要不要开天眼好好看一看,实在是他们好像隐瞒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令人好奇的紧。

司寇楚曼想起小时候,想起陈家,想起那个风华绝代的陈青筠,嘴角的笑都变得苦涩起来,“是一段孽缘。”

是本就不该有的交集。

“但是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司寇楚曼并不准备把那些前因后果说出来,只是警告他们别动不该有的心思,“姐姐是自由的,谁都牵绊不住她。”

司寇楚曼知道他们不甘心,可是论起对时间的研究,绝对是他们比较深。因为他们已经找过刘轻云一次了。

以时间为锚点,自身为祭品,只求她能重新回到人世间。

“也不是完全无可奉告。”司寇楚曼觉得,毕竟也是她的师兄们,什么都不说难免有些破坏同门情谊了,“她是善人,所以对脏东西,不是很看的惯。”

姐姐与赌毒不共戴天。

也不知道司寇楚曼是真的好心还是故意扎他们心,几人脸色都变了。

“你不着急吗?”尤莉卡很急,因为是花国有名家族的家主和皇室公主的订婚礼,今天已经有很多宾客陆续入住城堡了。

他们位高权重,这场订婚典礼在他们的见证下举行,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有点,明天就是典礼了,旁边那座山现在都没有布置完。”刘轻云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着远处几乎和城堡齐平的山丘语气略显遗憾,“尚总,你们的工作速度不行啊。”

“你知道旁边那座山多大吗。”尚九熙无语拍着额头,而且,那又不是你的订婚典礼你急什么?

“怕误了吉时啊,喜事当然要顺顺利利的,往后新人才能和美。”刘轻云这话说的不像是被钱旭豢养的金丝雀,反倒像是操办典礼的长辈。

“你很希望他们顺利吗。”要不是怕刘轻云生气,尤莉卡简直想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晃晃,看能不能把她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你知道钱旭婚事顺利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再也跑不掉,意味着德文国政权的更替,意味着德文国子民往后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典礼在城堡举行,守卫会松动,这是刘轻云逃走的唯一时机,再有下次就是他们的结婚典礼了。

“当然了,订婚是喜事啊。”刘轻云笑着说道。

他们现在的高度是七十米左右,从这里往下看只能看到零星的紫色。相比昨天在十几米高度看到的蝴蝶更多,这说明城堡里的蝴蝶已多到一定地步了。

亚特蒂斯也作为宾客之一,被钱旭亲自接待,“怎么有这么多的蝴蝶?”

“可能是云云喜欢找来的吧,她总是喜欢漂亮的事物。”钱旭并不惊讶,濠江盛产紫蛱蝶,只是最近几年因为城市扩展太快,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亚特蒂斯想起那个平静又疯狂的女人,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是吗。”

他是不是也很漂亮?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亚特蒂斯讽刺一笑,什么时候他也需要用容貌来讨好一个女人了。

俗气的家伙!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贱民,他上次居然真的就被她唬住了。

刘轻云喝着茶,司寇楚曼在一边说着她一天时间打探出来的消息。

花农原名褚静姝,褚家原配生的大小姐,母亲死后父亲续弦生下的弟弟是个不学无术的,五年前赌博将家业全部输给了钱旭。

当时已经在和未婚夫谈婚论嫁的褚静姝直接被一伙人绑走,送到了地下斗兽场,因为姣好的身段和那双好看的手被钱旭看中带走。

后来钱旭厌了倦了,她就成为这城堡的佣人之一。

没有人欺负她,她只是单纯被这个环境,这个世道压弯了腰。因为赌债,她唯一的血亲,她的父亲被逼死。她的继母和弟弟都被卖去缅甸偿还赌债。

从被伺候的千金大小姐变成背负千亿赌债,谁都能骂一句的花农,其中落差不可谓不大。

她的手她的脸,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成为别人攻击她的点,花农的精神早就崩溃了。

哪怕此刻她的过往再一次被司寇楚曼翻出来晒在阳光下,她也只是麻木的继续给刘轻云研墨,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尤莉卡已经心疼的直呼天爷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可怜!千亿资产,那是几代先祖累积了多少年的积蓄啊!

看起来最为心软的刘轻云却丝毫不为所动,还问司寇楚曼还有没有别的。

司寇楚曼乖乖摇头,“就打听来这么多。”

“长生呢?”刘轻云随意在纸上挑染着山水图,点染勾勒间水墨灵韵跃然纸上,一看就是上乘之作。

“好画!”周九良眼里闪过惊艳,这手画功可不仅仅是努力就能练出来的,绘画之人也要有着绝顶的天赋才行。

“周爷谬赞了,打发时间的玩意罢了。”刘轻云自认这手画功跟国学大师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五五开而已。

只是这诗……

刘轻云一时间还没想好题什么。

司寇楚曼说关于长生,她暂时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唯一的可能就是钱旭真的对长生起了心思。

“虚实相生,变化万千,你太谦虚了。”尚九熙对画之一道钻研最深,一眼就能看出其中不凡。

“明天的订婚典礼安排烟花了吗?”刘轻云一时想不好题什么诗,索性把笔放下问起明天的典礼安排。

“又不是你订婚。”陶阳真是看不懂这个女人,不管是再危险的事在她眼里好像都无足轻重。

最有人气的一次……好像是刘筱亭来的那次吧!

“安排了,钱爷预算给的很足。”尚九熙征得同意后拿起那幅山水画仔细欣赏,这种场合烟花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