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九海被她看的心里痒痒的,完全没听到她问的什么,嗯啊了两声就专注的盯着她的脸看。
刘轻云没好气的把剪子扔到桌子上,“二爷,你们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少在这儿烦我。
“有事,我们怕这丫头再做点什么不理智的事连累我们。”张云雷随便扯了个借口,开玩笑,走是不可能走的。
司寇楚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什么烂借口。
“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城堡,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会连累你们。”刘轻云伸出手还没开口,司寇楚曼已经把她需要的花递到她手上了。
刘轻云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拿过来就用了。
“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尚九熙不赞同的蹙眉,这怎么能行?至少得把她一起带走才行。
“我在这里落脚跟你们没关系,所以走不走跟你们也没关系。”刘轻云看着花盆里的花束,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司寇楚曼想了想,拿起一朵紫色的铃兰递过去。
刘轻云笑笑,她果然还是喜欢这样的司寇楚曼,虽然最开始她觉得差的是风信子。
“钱旭是上位者,他现在能容忍你的小脾气不对你做什么,难道还能忍你一辈子吗?”何九华冷声提醒她,故意把事情往坏处说,“等他和黛丝结了婚,你还能逍遥几天。”
“那我也告诉你们一件事,钱旭不止找了你们,他和亚特蒂斯也达成了合作。”刘轻云轻飘飘的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在寻找长生的这条路上,所有人都可以是敌人,同样,也可以是同伴。
“那你当初在船上扯钱家的虎皮,不就没效果了?”陶阳吓得攥紧手里的佛珠,钱家和亚特兰蒂斯家族,加在一起还真不是他们能硬刚的。
“不止,钱旭和卡西帕家族现任家主熟识,对花国目前在位所有院士更是了如指掌。”刘轻云不紧不慢的擦干净手,她当初用来恐吓亚特蒂斯的所有条件全部推翻。
可是她已经用钱家制衡了亚特蒂斯,钱旭也认下了,她现在欠钱旭和钱家一个大大的人情。
张云雷反倒是最冷静的那个,直白的问,“怎么才能救你。”
不能让刘轻云出事,绝对不能。
刘轻云震惊的看了他一眼,触及他眼中认真的时候被逗笑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需要别人来救。”
话说的轻松又狂妄,漫不经心的神色让人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认真的?”关九海也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你现在被关着,身后没有任何后台,脚上绑着炸弹,甚至没有什么靠谱的朋友。
德云社恐怕是你能抓到手的最大底牌了吧。
“或许是这样。”刘轻云心情很好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有心思考教一旁的司寇楚曼,“如果是你,怎么破局。”
“如果我是姐姐的话……”司寇楚曼竟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院士的身份很好解决,刘轻云只是换了个地方,脑子又没丢,那些研究成果随便拿出来几个立刻就能重回院士之位。
西西尔·卡西帕的至交好友,只要给出的利益足够多,朋友只是个虚名。
钱旭和亚特蒂斯既然是因为长生结成的同盟,自然也可以因为长生而反目。只要他们打起来,或者……死在寻找长生的路上,刘轻云拿回自由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天下众生,因利而聚因利而散,如果达不成目的,就是利益不够大。”司寇楚曼平静的开口,身上竟然也有了几分刘轻云的影子。
“什么样的利益能够撬动钱旭和亚特蒂斯的合作。”刘轻云见她答的不错,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这个司寇楚曼是真不知道了,她毕竟刚来,时间线又晚了半年,除了长生暂时毫无头绪。
“长生是一件虚无的事情,钱旭不可能不知道,那他做出这一副找长生的姿态是为了什么?”刘轻云也不把话点破,一点点引导着她思考。
“为了迷惑,他的目的不是和德云社一起找长生。”德云社是他拉起来的幌子。周九良脑子转的最快,接住了刘轻云的话。
什么事是需要他拉着德云社做幌子的?和亚特蒂斯家族的合作?
合理,但不够。只是长生而已,上面的人放任他们寻找,就是明白这件事是虚妄,没有人能找到结果。
司寇楚曼想了一会没什么头绪,索性跟周九良他们小声讨论起来。
刘轻云只能听到她时不时骂废物的声音,尴尬的挠挠眉心继续喝茶,曼曼这性子怎么越来越躁了。
“这茶……是不是不对劲啊。”关九海凑过来想跟她聊天的,却闻到一股极其轻微的味道,不明显,在茶香的掩盖下,要不是凑得近了根本闻不出来。
“里面有软筋散。”刘轻云淡定的说了一句继续喝茶。
“那你还喝!”关九海连忙把茶杯从她手里夺过来,软筋散啊!喝多了手脚无力只能在床上躺着任人宰割的那个软筋散啊!
“只是软筋散而已,大惊小怪。”刘轻云无语的擦拭着自己被迸溅出的茶水打湿的裙摆,里面的剂量完全不会对她的日常行为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跑不动而已。
“男人果然都很恶毒。”司寇楚曼无差别攻击在场和不在场的所有男人。
“打击面太广了吧小师妹。”尚九熙无语吐槽,能不能顾念一下师兄们的心情?
“别误会,我故意的。”司寇楚曼无辜的耸肩,骂的就是你们,一群变态!
比她那些师兄更变态!
“你这性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张云雷啧了一声,太狂了。
刘轻云默默举手,“我养的,二爷有什么指教?”
“你、啊?”张云雷瞪大眼睛,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比她还小两岁,你怎么养的?
“因为一些意外,现在看,更像是天命。”刘轻云笑笑,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真羡慕你们啊,什么都不用考虑。”
“说起话来怎么神神叨叨的。”何九华看着她端起的茶杯蹙眉,“软筋散,你想跑都跑不了。”
“我为什么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