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宵从裤兜儿里掏出一张符纸,要驱邪除煞。
“滕大家主,滕宵,我能把俞文柏带来,你就应该要有点自知之明。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滕宵手里的符纸到了迟笪的手里,眉头又皱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啊,我说我能掌控生死轮回,你信吗?”
滕宵和滕翰:“......”
...能掌控,那不得是神级别的吗?
能信吗?
迟笪轻笑一声,“俞文柏,你先飘远点儿,暂且安静一点。”
“嗯,好。”
俞文柏就飘回到訾修和陈俊喆身边。
一道符箓钻进滕俊轩的身体里,不到半分钟,滕俊轩醒了。
“爸...”
滕俊轩撑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
“滕俊轩。”
滕俊轩转眼看向迟笪,皱了一下眉头,“...迟笪...?”
“嗯,感谢你的关注,我就是迟笪,现在请你站起来。”
滕翰走到迟笪的身旁,“那个,迟小姐,我比较好说话,也蛮听话的,你待会儿能不能让我死轻点儿?”
迟笪打量着来一脸讨好的滕翰,“昂...,这个得看你的临场表现了。”
滕翰一听,就去把滕俊轩拽拎站了起来,还花了好大的力气,有点喘。
他已经很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地流逝,但愿能死的轻点儿,得死有全尸,不要死得太难看就行。
“滕俊轩,你日常给人看风水,你从中捞了不少不义之财。
为了帮恶,你算命信口开河,祸害了不少家庭,创下了很多是非。
你过往犯下的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给你列好了。”
迟笪掌心向他,甩出一通长的卷轴,上面的罪数密密麻麻。
滕宵走过去,低头看着这一通长的卷轴,愣住了,“......”
抬头,“...你是地府判官转世?”
迟笪收起卷轴,没有回答滕宵的疑问,“滕俊轩,我现在只论你帮滕傲蕾害郜月灵的恶劣事件。”
滕俊轩还没从那一沓长的卷轴明细中缓过来,但听到迟笪的话,便抬起脸,眼里慌张又迷茫。
“实不相瞒,你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从梦中惊坐起,吐了血,是我所为。”
滕俊轩对此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他当时惊坐起吐血的时候,大脑并不清醒。
栽倒后,大脑直接陷入昏迷的状态中。
“你也是有学玄学的天赋的,可惜,你的恶吞没了善,毕竟你滕家本就是个浑浊的泥坑。
你干净不了,也不会头脑清醒地向善。
按你的实际能力,在做法这个赛道上,你可以出师了。
很可惜,你的作法是在造恶。
你精准做法抨击了郜月灵,也确实让她死不瞑目了,死后残魂飘荡不归家,下毒咒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在我没有来到这里之前,你确实做得很成功。
当然,你也不是第一次做法困住亡魂。”
滕俊轩没有说话。
“月月姐,快过来吓尿他!”
迟笪瞬移后退。
滕翰见状,也连忙撒手不扶着滕俊轩了,咬着劲儿撤开了。
一阵阴风席卷而来,郜月灵来了。
她换成了原来的残破不堪的模样,是缺胳膊少腿的无头鬼体。
飘的速度相当快,直冲滕俊轩。
“啊啊啊——”
滕俊轩都来不及后退,被满身鬼血的残破无头给吓得尖叫不止。
郜月灵变幻地绕着滕俊轩乱窜飘着,哪怕是滕俊轩被吓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她也没放过。
最后,真的把滕俊轩给吓尿了...
一旁的滕翰腿子一软,也跌坐在地上,但是没有叫出来,脸色煞白煞白的。
迟笪好笑地转眸看向脸色也很不好看的滕宵,微扬眉,“我还以为你们滕家人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怕鬼啊。
不是都见过鬼吗?
怎么,没见过这样不堪入眼的残碎的无头鬼吗?”
梁宛和滕迎雪,滕俊荣和滕俊为都吓得坐在地上哆嗦着,不敢再多看一眼。
郜月灵回到迟笪的身边,恢复了干净完整的模样,冷眼轻蔑地睨着湿了裆的滕俊轩。
滕俊轩胸口堵闷得慌,没控制得住,吐了一滩血后,栽倒昏死过去了。
“嗯,滕俊轩还有九分钟四十八秒心脏衰竭而亡。”
滕宵看了看滕俊轩的状态后,就又盯着迟笪,终是生了恐慌。
“滕俊荣,滕迎雪,滕俊为,这三个人平常做了多少缺德事儿,我也不一一列举说出来了。”
迟笪的手掌心里又撒出三份通长的卷轴,“这些详细的缺德罪孽,会全部到地府判官手上的。”
滕俊荣和滕迎雪,还有滕俊为三个人愣盯着拖长在地上的卷轴,脑子里空了...
迟笪收卷起卷轴,五指张开,抛开。
连带着滕俊轩那一份,飞悬定在滕俊轩和滕俊荣,滕迎雪和滕俊为的头上,与他们的灵魂捆绑在一起。
手一挥,这几个人全都被呼到一边儿去了。
仍栽倒在地上的滕傲蕾被掌控吸滑到迟笪的旁边,纤细的指尖轻撩绕着。
滕傲蕾昏过去了,她的魂魄被迟笪引出身体。
滕傲蕾割裂的魂体额上印着金光闪闪的‘囚’字,头顶上也绑定着一份详细记载罪孽的卷轴。
訾修的锁魂链捆在了滕傲蕾的魂体上。
“月月姐,好好发泄你的怨气。”
郜月灵一听,飘上去就踹。
“啊...”
滕傲蕾被踹飞了。
訾修逮拎住,往郜月灵面前一扔。
郜月灵丢掉了大小姐的形象,对滕傲蕾拳打脚踢,“恶毒!下地狱去吧!”
发泄一通后,郜月灵还是很委屈。
滕傲蕾的魂体很脆弱,没力气叫了。
迟笪微扬手一呼,滕傲蕾的魂魄归体了。
“滕宵,害怕吗?”
滕宵的背后在冒汗,双拳紧攥着。
“梁宛,你知道吗?
滕宵从滕翰那里得知不能通过我的面相窥探任何,他是故意隐瞒的。
你嫁给滕宵后,也学了一二。
虽然你很努力,但终究是个没有慧根的普通人。
而且你本性恶。
滕宵不过是拿你当小白鼠而已,你以为他有多在乎你?
他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哪有什么怜悯爱心啊?
他要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不在知道我要去梁家的时候叮嘱你不要窥探我的面相?
他要是真的爱你,真的在乎你,他完全可以明确不让你回娘家。
那天在电话里,滕宵是不是跟你说滕翰没跟他细说窥探面相这个事啊?”
梁宛抬起没有什么血色的脸,目光越过迟笪,对上滕宵那双浑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