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些火蝠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符鳞豹说道。
“几位有所不知,我血饮门就在虢山西山脚,最近经常有门人惨遭无端杀戮,血被吸干,死状惨烈。”
“哦?有这等事情?”符玉根问道。
“几日前,家妹在宅院中被一火蝠抓伤,如今命在旦夕,此次下山我等一来是寻找医治之法,二来,就是寻求一块儿圣地,为血饮门迁徙做准备!”刘勋叹息道。
“吸血鬼蝙蝠啊!这里怎会有这种东西?”文星吉问道。
“说来也巧,自从一年前家父失踪后,这虢山附近就出了火蝠这种妖兽,我怀疑家父正是被其所害,现在连尸骨都未曾找到,而家妹正值芳龄,却也被这害物抓伤,我这做哥哥的竟也无计可施,想来真是惭愧啊!”刘勋放下酒杯掩面拭泪。
“血饮门,吸血蝙蝠,这其中一定有些联系吧!”文星吉自言自语道。
“少主别灰心,我们符家庄刚刚荡平谷山,妖兽都没那么可怕,你带上血饮门的弟兄,跟着我们一起上山,灭了这个火蝠洞!”符鳞豹握着拳头说道。
“符兄弟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自家父失踪后,我就带领血饮门两百多兄弟去过火蝠洞,但还未到洞口,就被上千只火蝠围攻,我们在地上,它们在空中,还会喷火,我们根本无力还击,四大护法无一生还,兄弟们护着我逃下山去,最后只剩下二十几人,受抓伤和被撕咬者,后来都毒发身亡了,对此状况我们却束手无策,只能下得山来寻找机缘。”
“你们是晚上去的吧?你妹妹也是晚上被抓伤的吧!”文星吉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怪物就是夜间行动的!”刘勋说道。
“我猜的,不过这空军对陆军确实是降维打击,我看咱们暂时还是不去攻打火蝠了,必须想办法!”文星吉说道。
“文兄弟是哪里人?说话很是奇怪啊!”刘勋问道。
“我是……秦岭终南山人,小地方,不怎么出名!”文星吉缓解尴尬道。
“反正我们最终也是要去火蝠洞的,路过血饮门可否去探视一下令妹?玉根哥的师父是符布司,很厉害的,小弟我也略懂医术,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文星吉觉得现在也别无他法,想在伤口上寻找一些线索,就连忙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发,到了血饮门,咱们兄弟再喝个痛快!”说完就叫风灵堂堂主安排随行车驾。
文星吉在马车上睡不着,就细细的思考。
现在他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了天眼神通,没有了修为,也没有法宝可用,现在只剩下学过的知识了。
“看来,普通人真要面对一些困难,是多么的无助啊!”文星吉感叹道。
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所有医书和神话异志,想在里面找一些相关的线索,竟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就听得车驾外有几人喧哗。揭开窗帘见两排弟子整齐地站在山门两旁,牌楼上大金字体写着“血饮门”三个字,行道傍溪而建,曲里拐弯,有亭子和走廊,两排弟子手握兵器而列,男左女右,男的持剑,女的手把柳叶刀,青龙旗插遍各处,甚是威风。
“见过少门主!”三位堂主在山门前跪迎道。
随后,文星吉一行人被带入山门,顺着行道一直到聚义堂,聚义堂堂主一身盔甲,体型魁拔,聚义堂有香案,供奉着血菩提图腾。
刘勋让聚义堂堂主安排接风宴,自己先去探望妹妹了。
“诸位远道而来,一定要在这里痛饮一番,好让我们尽地主之谊!”
聚义堂堂主面色焦黑,长须圆眼,满脸麻子,嗓音粗豪,胜似张飞,赛过李逵。其名曰刘昊,外号刘麻子。
“刘堂主客气!吾等初到,躁扰贵派,心有亏欠,这见面薄礼,望堂主务必收下!”符玉根拿出一个镶满宝石的盒子递给刘昊。
“这也太贵重了,多谢多谢!”刘昊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棵千年老山参,眼睛一亮,连忙致谢。
几个人就围着桌子准备吃酒,伺候的都是女弟子,个个都眉清目秀长得俊俏。
“听闻贵派常遭火蝠袭扰,不知近日可有出现?”文星吉想知道火蝠的状况急切的问道。
“昨夜来袭,伤弟子数十人,好在数量不多,击落两只后,就逃窜了!”刘昊举起酒樽说道。
“可否带我们看看?”文星吉问道。
“请!”
一行人跟着刘昊来到了后院。只见公鸡大小的两个黑物泡在水池中,早已没了生息。
文星吉拎起一只仔细观察,此物足有三斤重,蝠翼展开有七尺长,两只爪锋利无比,利爪处有毒液腺,外露四颗弯钩状尖牙,尖牙中间有一个软喙,用来吸食血液。浑身没有毛,但皮肤有褶韵,韧性十足,背脊上有一条红褐色通纹。
“这怪物属火,需以水物克之,这剧毒之物亦必属火,需以阴寒之草化之,九死还魂草就是至阴致寒之物,应该能解其毒。”文星吉说道。
“是的,此物会喷火!”刘昊说道。
“这怪物还真是厉害,把解药看守起来,然后出去害人,想得到解药,就得自动送上门来,如此逻辑,可谓无敌了!”文星吉分析道。
“文兄,你觉得此物来自哪里?”符玉根问道。
“不知道,不过,这有些不对劲,火蝠应该害怕九死还魂草这种至阴致寒的东西,但这东西怎么能在这洞里存在,这其中蹊跷,还得先看看伤口再说!”文星吉说道。
“是啊,怎么会这样?”刘昊说道。
“受伤的人都在哪里?我去看看他们的伤势如何?”文星吉问道。
“在那边,跟我来!”
刘昊说着,将一行人带到西侧的弟子间。只见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人,这些人身上都是被灼烧的红黑色脓包,有的已经溃烂,虽然上面已经被敷过草药,但剧烈的疼痛使他们不断地呻吟,痛苦不堪。
文星吉让符玉根拿出银针包,取出一根空心银针,用点燃的烈酒消毒,随后又让人端来几盆温盐水,就开始施针放毒,并清理伤口。
“这些人都不打紧的,都是烧伤,你那里可有烧伤的药方?”
文星吉问符玉根,符玉根立刻拿出纸笔写下“地榆,大黄,刘寄奴,苦谏皮各三钱煎水熬之,以棉花白布裹扎!”
“这个太慢,去找侧柏,车前草,陈皮,紫草,大黄,各半斤,有鲜草就用新鲜的,没有就有啥用啥,加入冰片或薄荷籽,直接捣成糊状,外敷于伤口处,不要包扎!我一会儿给他们施完针再处理。”文星吉说道。
“这草药有论斤的吗?”符玉根笑着说了一句就去准备了。
文星吉继续用银针在伤者的伤口部位行针,很快伤者的疼痛就缓和了许多,呻吟声也小了。
“刘堂主,这些伤者都不打紧了,这里也没有被抓伤的,您先找人在此照看一下,后续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交给玉根哥处理,请带我去查看贵派的小姐,听少主说,她的伤势非常严重,要快!”文星吉闻到血腥的臭味,有些急了,像是大发医者仁心了。
刘堂主带着文星吉来到大小姐的闺房外,远远地就闻到一股恶臭,刘堂主差人禀告后,两人就被丫鬟带了进去。
屋子里放了好多冰块,是给小姐冷敷伤口用的,刘勋在妹妹的床前来回走动,见文星吉进来,握着他的手说到:“文兄弟您来了!燕儿的伤口又恶化了,流血不止,您能想想办法吗?”
文星吉走近仔细查看,伤口在刘燕儿的左胸锁骨下与颈部位置,三道抓痕,皮肉外翻,伤口处不停地向外流着黑褐色的雪脓,刘燕儿面色黑黄,目光呆滞,嘴唇发紫,早已虚脱。并一阵阵地发呕,虚咳,嘴角里流着黄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文星吉摸了一下燕儿的额头,烫的厉害,再摸摸脉象,时有时无,毫无规律,乱的厉害,胳膊和肩膀上都有紫黑色的瘀斑。
“请准备两坛烈酒,两坛陈醋,一包棉花,还有两大缸温水!让郎中带来两斤青蒿,用一斤青蒿和半斤知母,焙干研末,半斤甘草和艾草烘干,小姐的情况十分危急,可能等不了九死还魂草了,必须得先给她清理伤口!”文星吉对刘勋说道。
“快快快!快去照办!”刘勋对着几个丫鬟喊道。
“刘兄!有件事情还需要征得您的同意,由于伤口恶化,病毒已发生变异,此症状很有可能发展成疟疾,传染很快,危及贵派的所有人!事态紧急,我也不能依从礼德,小姐需要净洗全身,这里只需要两个丫鬟,其他人准备好物资都出去回避。”文星吉急切地吩咐道。
“这……,吾妹初长成人,还不曾有……”。刘勋显得很是为难。
“要是快,或许还有救,这种毒是活性病毒会传染,一旦蔓延,将一发不可收拾,堪比瘟疫,你要是不信我,可在一旁帮忙,不必回避!”文星吉说着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角,顺手就绑在了脸上,临时当作口罩。
“文兄弟,我信你!你吩咐吧,我全力配合。”刘勋说道。
“还有,以前那些死了的弟兄,必须将尸体挖出来烧掉,这种病毒杀伤力极强,而且潜伏期很长,让大家都准备好粗布手绢,待我熬制好汤药,都将手绢在汤药里面浸湿,然后遮住口鼻。”文星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