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熊勃然大怒,右手伸向了腰间,握住了弯刀!
就在这时,拓跋雄的身后走出来一人,此人一看竟然是个中年汉人,没有武功,一身文人打扮,他按住了拓跋雄想要拔刀的手,然后笑道:“王子稍安勿躁,出来前王爷交代,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
这个汉人用得是拓跋语言,赵辰根本就听不懂,但青筋暴露的拓跋雄听了中年汉人的话,才慢慢地放下了弯刀,脸色恢复了平静!
这里是大夏国,这个是大夏国如日中天的定国侯!
中年汉人上前一步,向赵辰行礼道:“在下拓跋企先见过定国侯!”
“啊...这位是?”
中年汉子道:“我乃拓跋王帐知事!”
赵辰眼神一凝,道:“你是汉人?”
“不错,我是汉人,历经四届科举不中,拓跋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中年人有点激动地道。
赵辰一听就明白了,这个人在大夏国多次参加科举不中,怀才不遇,从而投靠拓跋。这种情况在历史上并不少见,很多颇有才华的举子科举不中,怀才不遇,总而记恨在心,投靠少数民族反过来反对汉人!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毕竟都是汉人,但现在这个汉人为拓跋效力。
李世博站在后面,他就担心赵辰与拓跋使团起冲突,现在也已经是满头大汗。
还没出门呢,两边就已经剑拔弩张了!人家是来送礼的,就是投敌的汉人也是各为其主!
“咳..原来是拓跋国师,幸会幸会!”赵辰拱手道。
“久闻定国侯大名,幸会幸会!”
“拓跋大师,好说好说!”
一边的李世博一听这个中年人是汉人,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他是一个学究性官员,哪里看得起一个降敌之人。
但是赵辰却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投靠拓跋,也许是久试不中,也许是怀才不遇,总之肯定有你的苦衷,大家各为其主而已!”
拓跋企先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不出眼前这个侯爷到底是什么路数,是正说还是反说,最后缓缓地道:“浪迹异国他乡,得一知己,欲报其恩而已!”
“理解理解,拓跋国师,拓跋王子,我们走吧!”
拓跋企先甚是警惕,他道:“没想到竟然是定国候亲自来招待我们,你一个堂堂定国候,怎么可能前来做一个副丞呢!”
拓跋企先怀疑的不无道理,堂堂一个定国侯,尤其是这个呼风唤雨的当红炸子鸡,怎么可能前来当一个副丞,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赵辰叹息道:“拓跋国师,我们乃同病相怜,你难道没有听说,我被人逼着同天仙酿为朝廷赠礼,差一点都破产了,这些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安排了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给我,哎!”
李世博站在一旁,连忙提醒道:“辰哥儿慎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拓跋企先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确实听说了这件事情,甚至还知道这就是狼国和杨阁老商量好的一个阳谋,目的就是让赵辰难以为继,没想到这个小侯爷竟然还真的答应了!
拓跋企先点了点头:“小侯爷为国分忧实属不易,今天就有劳了!”
两人同样的遭遇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个拓跋企先才华横溢,但连续四次参加会试都名落深山,据说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杨家。
赵辰一脸微笑,而拓跋雄表情淡然,刚才剑拔弩张的意味也淡了不少。
李世博看到气氛缓了不少,终于松了一口气。
赵辰看了看拓跋雄,又看了看一身煞气的魔教圣姑,笑道:“好说好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走今天我带你们去好好地逛一逛,请!”
国师拓跋企先看了看拓跋雄,然后也笑道:“请!”
“拓跋大师,请上车吧,我带你们去逛一逛京城里有名的天子一条街!”
赵辰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拓跋企先和拓跋雄、魔教圣姑分别登车,赵辰却上了拓跋企先乘坐的车,两边的护卫各十人紧随其后。
车很快出了院子,向京城中心的方向驶去。
不久,拓跋企先就掀开车窗的帘子,道:“这京城的街道还是没有变化,只是繁华了不少,世事难料啊!”
赵辰也不无感慨地道:“两年前我从江南回府,可谓困难重重,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真是惊心动魄啊!”
拓跋企先来大夏国之前就已经对大夏国京城的重要人物进行了研究,小侯爷赵辰当然是重中之重,这一研究不得了,这个定国候在他的眼中厉害至极!
两人都是颇有感慨,有了共同的话题,这才打开了话匣子,真真假假,无话不谈!
赵辰道:“到了天子街,你就能理解我们大夏国的繁华!”
“小侯爷,这京师当然甚是繁华,不过这一路走来,大夏国的老百姓已经穷苦不堪,这是外强中干啊!”拓跋企先目光炯炯地道。
“国师所说不假,目前大夏国灾害频发,老百姓确实是苦了一点,过不了一两年必将有所改观,大夏国的底子还在,数代的积累和发展让我们有了很深的底蕴,不是那么容易垮台的。”
拓跋企先沉默了,一路走来他得出了大夏国已经大厦将倾的结论,但经过小侯爷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从京师附近的情况来看,大夏国的富裕程度不可想象!听说江南更是富的流油!
“定国侯说的也不无道理!”
赵辰笑道:“那是自然,我最讨厌文官,但这些文官治理国家还是有一套的,只不过这些文官多看我不顺眼,一个个在朝廷之上排斥于我,你看看我才被贬到鸿胪寺!”
拓跋企先看着赵辰,心想这个小侯爷倒是有几分真性情,有点意思!
拓跋企先微笑道:“小侯爷如此雄才大略,却在朝廷不受待见,这就是我离开大夏国的原因啊!”
“哎,朝堂之上多是结党营私之辈,一个个的马屁精,阿谀奉承之辈,这就是我不愿意走仕途而选择继承祖业的原因!如果我走仕途,以我的诗才,考个前三甲问题不大!”
拓跋企先摇了摇头,感叹道:“大夏国的官场已经烂了,当年参加科举考试,就因为我没有送银子,据说考试官当场就把我的试卷给废黜了, 这官场之黑暗,可见大夏国的气数也不长了!”
赵辰一拍手叹息道:“哎,不提这些烦心事,有朋自远方来不也要悦乎,等一下我带你们去几个好地方,包你们满意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