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雪橇风驰电掣般地向前疾驰着,已经行驶到路程的一半时,变故突生!只见其中一条壮硕的大狗毫无征兆地猛然翻滚倒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扬起一片雪尘。紧接着,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这条狗张开嘴巴,哇地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之上溅开一朵血色之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狗究竟是怎么了啊?”
刀疤一脸惊愕,率先敏捷地从雪橇上纵身一跃而下。而随着他的动作,我们所乘坐的雪橇也缓缓地、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奥尔加赶忙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条狗的鼻子,面色凝重地说道:
“不好,这狗怕是肺炸了。”
话音未落,又补充道:
“看这样子,很快就要断气了。”
听到这话,刀疤眉头紧皱,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
“行了行了,别磨蹭,赶紧把它解下来扔掉。”
说罢,他扭头看向身旁的一个同伴,挥挥手示意其上前执行这个任务。那个同伴应声而动,迅速走到瘫倒在地的狗旁边,蹲下身子将拴住狗的皮绳子解开,然后毫不留情地拎起那只奄奄一息的狗,随手扔在了路边的积雪之中。做完这些之后,整个队伍暂时停止前进,原地开始休整。
此时的我,早已被寒冷冻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忍不住咯咯作响。于是连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水壶,拧开盖子仰头就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伏特加。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流淌下去,那种灼热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终于让我快要冻僵的身体渐渐暖和过来。
可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响亮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那声音起初还很微弱,但转瞬之间便越来越清晰,由远及近,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奔腾而来。
“听这动静,看来是要有新成员加入咱们这支队伍啦!”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率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好奇与期待。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起来,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位即将到来的神秘人物。
这时,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身穿红军制服的大汉从马车中跳了出来。他满脸胡须,脸上洋溢着豪迈的笑容,手中还拎着一支造型奇特的枪支。那支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嘿,帕夫里克,这次可得好好感谢我啊,我给你们带来了大大的福利哟!”
大汉爽朗地大笑着,笑声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微微颤动起来。
没想到这个刀疤的名字只跟我差了一个字母?
听到这话,大家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刀疤身上。而此时的刀疤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大汉,似乎对他口中所谓的“福利”感到十分意外。
“长官,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不过说真的,我们这个大家庭确实非常欢迎新鲜血液的注入呢。快请新人下车吧!”
刀疤很快回过神来,微笑着回应大汉。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马车的后车门缓缓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位相互搀扶着的妇女。她们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动作显得有些拘谨。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难道今天又是哪位兄弟的家属来‘探监’了吗?可这到底是谁的老婆呀?”
然而,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识这两人。
就在这时,其中一位身着厚实衣服的女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满地冲着人群大喊了一嗓子:
“谁是你们的老婆!?”
她的声音尖锐而响亮,瞬间打破了现场略显尴尬的气氛。与此同时,只见站在她身旁那位面容姣好、看似较为年轻的少女一直低垂着头颅,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角,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衣角撕碎似的。从始至终,这少女都仿若泥塑木雕般,压根就不敢抬起头去瞧一瞧面前的众人。
“苏卡不列的,给我老实点儿!”
只听一声怒喝传来,那位身材魁梧的军官面露凶光,恶狠狠地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用力扯住那个女人如瀑布般的长发,并毫不留情地将其狠狠扔在了布满尘土的地面之上。那女人吃痛,顿时噤若寒蝉不再喊叫,但仍满脸怨毒之色,扭头死死盯着军官,眼神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时,郊狼突然从一旁的草丛中冒出头来,眨巴着那双狡黠的眼睛,好奇地询问道:
“她们究竟是犯了何罪才会被送到此处啊?”
“呵呵,还不是因为组织那些无知的民众瞎起哄,试图阻碍咱们这伟大而崇高的事业嘛。不过念在她们初犯,没直接拉出去枪毙掉就算不错啦!”
军官一边冷笑着回答,一边慢悠悠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
“你……你要干什么!?”
见此情形,那女子瞬间花容失色,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然而,军官对她的恐惧与哀求置若罔闻,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割开了她背后捆绑双手的粗绳。
“赶紧滚吧,但愿从今往后你能好好珍惜所剩无几的余生。”
说完这番话后,军官又如法炮制,迅速解开了那个年轻女子身上的捆绳,然后自顾自地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跳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随着一阵清脆的鞭响和马蹄声响起,马车渐渐消失在了远方的道路尽头。
“我警告你们这些臭男人,别碰老娘!”
那个女人怒目圆睁,柳眉倒竖,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我们,口中恶狠狠的话语如连珠炮般迸射而出。
“这娘们性子真是烈呀,熊爪。”
郊狼扭头看向我,挤眉弄眼地调侃道。我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雪地上回荡着。
而此时,站在那位“性子烈”的女人身旁的另一个瘦弱的年轻女子却是噤若寒蝉,低垂着头,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极为惧怕我们会突然出手打她一般。
随后,我们押解着这两个女人来到了雪橇前。那年轻女人一眼便瞧见了被遗弃在路边、已然死去多时的雪橇狗。只见她神色一紧,急匆匆地奔向前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狗的鼻子下方,想要探查一下它是否还有气息。
“别摸了,都凉透了,冻得跟石头似的,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吃狗肉吗?”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身体微微一颤,但并未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只是抬起头来,眼眶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满脸都是无尽的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那个脸上好几道疤的臭男人,我警告你别碰她!”
就在这时,先前那个脾气火爆的女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狮一般,再次张开了血盆大口,气势汹汹地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呵斥道。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
我心里清楚得很,她这就是在指名道姓地辱骂我,但我并没有选择还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她根本不了解眼下的局势,倘若我们愿意,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想让她变成什么样就能变成什么样,把她搓圆就搓圆,捏扁就捏扁。
留在雪橇里的几个爱斯基摩妇女看到这一幕,都不禁面面相觑,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她们显然对这个脾气火爆的女人感到十分畏惧,谁也不敢轻易出声劝阻。然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娘们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愈发嚣张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绑架?你们这些男人就该统统去死!赶快把她们给放了!”
她怒目圆睁,双手叉腰,嘴里不停地叫骂着,活脱脱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听到这话,刀疤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笑道:
“放不了,放走她们,难道你来伺候大爷们呀?”
说罢,周围的男人们纷纷哄堂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耳。他们用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那个女人,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要么赶紧上车,要么就等着被这刺骨的严寒活活冻死,你们自己好好选一个吧。”
刀疤脸上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嘴里叼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寒风呼啸着吹过,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冻僵。我看了一眼身旁瑟瑟发抖的两个女人,然后伸手扶住那个看起来相对温顺听话一些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把她送上了雪橇。可另一个性格泼辣的女子却站在原地,死死地咬着嘴唇,就是不肯挪动一步。
“哼,机会已经给过你了,如果真的被冻死在这里,可别怨我们没提醒你。”
我嘿嘿一声冷笑,双手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作势就要抽打下去,示意雪橇犬出发。
就在这时,那个泼辣的女人突然喊了一句:
“等等!”
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迟疑和犹豫。只见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
“哦?怎么,改变主意想要上车了吗?那就快点儿吧。”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随即收起了手中的鞭子。
那女人慢慢地伸出手,轻轻搭在了雪橇的边缘,一只脚也小心翼翼地抬起来,正准备踏进雪橇里。说时迟那时快,我猛地用力一挥鞭子,清脆的响声在空中炸裂开来。那些训练有素的雪橇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撒开四爪狂奔而去。
“啊!!!救命啊!”
女人惊恐万分地大声呼喊着,身体因为惯性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但我完全没有停车的打算,任由她就这样一只手紧紧抓着雪橇,整个人几乎悬空挂在那里,随着雪橇一路颠簸前行。
狂风在耳边呼啸,雪花不断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女人的呼救声越来越微弱,但我依旧不为所动,心中甚至还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终于,经过一段漫长而又惊心动魄的路程,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程,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座神秘的营地。
当那些爱斯基摩女人们从雪橇上下来时,她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虑与恐惧,仿佛我们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嘿,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我们来这儿可不是干坏事的,只是让你们过来帮着打打下手、干点杂活而已。难不成你们还以为我们要在这里开个窑子啊!”
我半开玩笑地说道,并示意一旁的奥尔加将我的话翻译给她们听。听到奥尔加的解释后,爱斯基摩女人们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绑架?”
我反问的语气说道,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
只见她此刻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于是轻轻地把头上的兜帽摘了下来,随手挂在了后衣领处。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臭男人是要来......”
她欲言又止,脸色微红。
“强暴你们?别逗了!我们现在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那个闲心和力气去做那种事情哟。”
我忍不住嘿嘿一笑,随后便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说你这女人,咋对咱男人有这么大的敌意呢?莫不是以前曾经被哪个坏家伙给伤害过?”
说着,我一边漫不经心地用小指抠了抠耳朵,一边又狠狠地吸上一大口烟。在那弥漫着浓浓烟雾的氛围里,我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这位满脸羞红、如同熟透苹果一般的女子身上。
“我可是已经有家室的人了,所以啊,你大可以对我一百二十个放心。不过呢,对于那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你可就得多长几个心眼儿啦!”
我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半开玩笑似地向她解释道。
“哼,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这么讨人厌!”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厌恶之情。随着烟雾逐渐消散开来,我终于得以清晰地瞧见她的面容:一头如阳光般耀眼的金色秀发随意披散着,褐色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泊,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娇艳欲滴的红唇宛如盛开的玫瑰花瓣,散发着诱人的魅力。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着实令人心动不已。
与她一同前来的那位女孩,则梳着一条深棕色的麻花辫子,乖巧地垂落在肩头。她那张白皙的脸蛋上,还点缀着几颗淡淡的雀斑,更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的味道。然而此刻,她却显得格外羞涩,一直低垂着头,不敢与人对视。我不禁心生疑惑,实在难以想象如此腼腆的女孩究竟是因为何事才会遭受到流放之苦。
“哎,我说姑娘们,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呀?”
我缓缓地抬起手,正准备礼貌地开口询问,话头却突然被一旁的刀疤给硬生生截断了。
“依我来看呐,这金发妞儿就叫‘辣椒’好了,瞧瞧她那火辣的性子,跟这名字简直绝配!”
刀疤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另一个女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没好气地冲着刀疤嚷嚷道:
“喂!喊人家本名不行么?非得弄些稀奇古怪的代号来叫。”
心中对他这种粗鲁无礼的打断感到颇为不满。
刀疤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依然挂着那抹嘲讽的笑容:
“那你来决定这个丫头叫什么吧,熊爪。”
丽莎怯懦地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恐惧与不安,她缓缓开口,还有些结巴:
“我……我叫丽莎。”
我微微点头,语气尽量柔和:
“行吧丽莎,对了,你是因为什么被送到这里?”
丽莎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她低声说道:
“我是叶连娜小姐的助理……叶莲娜小姐从嘉州留学回来,看到咱们这里的现状,就组织了一次演讲,结果就被抓了,送到了这里。”
我心中猜测,那个叶莲娜大概就是“辣椒”了。
我转身对两人说道:
“好吧,你们去选择自己居住的营房,明天一早记得看好家不要乱跑,你们负责组织那些爱斯基摩女人干活儿,我们会留一些人在营地,其余人出去打猎。”
丽莎在一旁小声嘟囔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能不能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生命呀,我……其实我是个素食主义者。”
刀疤瞪了她一眼,语气冷淡:
“这里没有你要的素食,你尽可能试着吃些肉,这里适者生存。”
他的一番话,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固。
丽莎低下头,眼眶泛红,她哦了一声,默默地转身,低着头去了一间屋子。在她瘦弱的背影上,似乎写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