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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散下去,蔓延下去,直到填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某一日,祂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看见了星空。】

【我是律者,但我也想要成为人类……就像……祂一样】

【还好…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

无数记忆涌入她的脑海,有她很熟悉,有的则毫无印象,一时间,让她的大脑出现了混乱。

“?我不是在西伯利亚么,眼前这是…”

眼前的景象和西伯利亚不能说关系不大吧,至少也可以说是毫不相关。

眼前的建筑颇为怪异,楼房矗立在碎石与残垣中间。碎石与残垣缠绕着塔楼,互相交错形成类似鸟类的结构,像是在宣告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建筑之间的樱花盛开,随风飘散的花瓣仿佛把整片天空染成了粉色。一轮孤月悬挂在天边,仿佛嵌入了这片景色中。

她的前方是一片空地,地上是一块又一块切割整齐的地砖。

“这里是……往事乐土!?可是凯文老祖还在海里蹲着,我又怎么会到这里……”

“嗨,感觉如何??”

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她忍不住四处张望,却始终没能找到声音的来源。

“和记忆中爱莉希雅的声音一模一样…不过,这幻境还挺逼真的嘛。”

艾诺希雅确信,要是真的爱莉希雅,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第一时间一定会主动问自己为什么和她长得那么像,然后自信的说是自己的底子好,不管变成什么颜色都好看才对。

不用自己说,她就会主动出来和自己贴贴。知名乐土女同怎么会在外表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子面前藏头露尾?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可是侵蚀律者。原作乐土里的侵蚀律者当然可恶,但不否认她很强大,阿波尼亚亲自认定:在数据空间里,侵蚀律者宛如终焉。

但至到“爱莉希雅”的声音出现,她却发现不了它在哪里,这只能说明,这里根本不是乐土。

“要是这不是幻像该多好啊。”艾诺希雅无奈的摇了摇头,高声喊到:

“你不是她,也不可能成为她,和另一个世界的我一样,是个拙劣的模仿者。”

“爱莉希雅”并没有生气:“确实,这里是根据一个人内心的渴望而生成的梦境,你的心中最渴望的事情是去往事乐土见到真正的爱莉希雅。但作为侵蚀之律者的你在乐土的空间里几乎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因此很容易就会发现这里不是真正的乐土。”

“啊咧,既没有矢口否认,也没有恼羞成怒。”

幻象主动承认自己是假的,这倒是让她感到很意外。按照正常逻辑,察觉到眼前是假的后,如果没有立刻清醒过来,幻象应该会继续诱导中招的人沉溺其中才对。

不过…劝说别人沉溺梦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爱莉希雅会做出的事情…

“因为我就是根据你记忆中的爱莉希雅生成的幻象,就像程序员做出来的角色一样,一言一行肯定会遵循着自己的代码走,没有装膝盖的角色,即使再智能,也永远没法跳跃。”她的语气非常坦然。

完全有自己独立的思考,不受别人的控制,比起幻象,倒更像是读取别人的记忆进行二创后,创造出来的新生命,和识之律者欺骗人大脑的做法区别挺大的。不过这样一来确实更加真实了,要不是真实的乐土是数据空间而我是侵蚀律者,加上爱莉希雅过于特殊,我说不定还真就中招了。

“不出来一见吗?”

“不必了,我既然和你记忆中的她不一样,就不用她的模样和你见面,让你觉得爱莉希雅被严重ooc了。”

她这思想觉悟,倒是比那个侵蚀律者高的多。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还真是贪心呢,不过我会如实相告的,毕竟真正的爱莉希雅不论何时,永远都会回应你的期待…嗯,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呢…有了,站在你的视角,我确实是陨冰律者根据你的记忆制造的幻象。”

作为陨冰律者的造物,“爱莉希雅”知道的也不多,比如明明是陨冰律者却有强大的恢复能力,还能制造幻象,这些关键问题她当然是一概不知。

不过艾诺希雅还是得到了不少的信息,比如她的声音之所以是爱莉希雅,是因为此刻自己最想见到的人就是爱莉希雅。梦到的是谁取决于一个人最大的愿望。

“最后一个问题,我该如何离开?”清醒了这么久还在这里,显然要离开此处要有特殊条件。

“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你最想见的人在幻象的世界中消失,最常见的做法…也就是亲手杀死最想见的人。”

艾诺希雅不禁啧了啧舌,它这不知从何而来的能力确实可怕。即使意识到是假的,亲手杀死他或她恐怕也需要莫大的勇气。想到这里,她不禁为西琳,莎布还有老杨这三位担心起来。

因为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已经永远不在了。要是再见已逝之人,恐怕更希望时光永驻此刻吧。

“看来你问完了?那我存在的价值也结束了。” “爱莉希雅”声音平静,但艾诺希雅却感觉不对劲。

“你这是要……”

“真正的爱莉希雅为了下个文明的可能性牺牲了自己,我虽然不是她,但我的价值观应该和她没有区别,如果牺牲自己就能让增加来者走出困境的可能性,我也会这么做的……或许,我作为幻象,还谈不上牺牲?”

她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但又非常的坚定。

“比起幻象,你更像是离本征世界足够远的某个世界泡里的爱莉希雅,虽然大相径庭,但有些内在东西却是一样的。”

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艾诺希雅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谢谢你,虽然我的生命非常短暂,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产生什么深厚的情谊,但我却依旧帮到了你。即使生命的全部寥寥数笔便能勾勒完毕,那也是因我而在的故事。我想,这就是你记忆中的爱莉希雅教会我的东西。”

“唔…某种程度上,我们倒也可以算是同类,等你找到了你缺失的部分,你就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随着“爱莉希雅”自我牺牲,整个幻境在顷刻间发生了崩溃,她的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在某个方向上,似乎有阳光透进来,只要一直往那个方向走,应该就能回到西伯利亚雪原上。

但她在思考后认为,作为侵蚀律者的自己,在陨冰之律者的体内搞事情显然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于是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主动以附身的形式钻进了陨冰律者的体内。四周顿时再次一片漆黑。

不知走了多久,看见了几处有些许光亮,似乎是几扇半掩着的门。

正当艾诺希雅打算进前查看的时候,其中一扇门却突然打开,爆发出惊人的光亮。艾诺希雅下意识的遮住了双眼。

光芒散去,她的眼前多了一人,正是刚刚仰卧起坐完毕的逆熵盟主,瓦尔特?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