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有人开始胡编乱造,说之前商策总想接近荣锦,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接近他妹妹的。
受冲击最大的,当属商家人。
刚接受某人性取向的问题,怎么就冒出个绯闻女友?
老爷子自然要把他叫回家问个清楚,他还特意去买了不少“刑具”,鞭子、棍子、戒尺……摆满了一桌。
如果这孽孙的答案,不能够让他满意。
自己非得让他血溅当场。
为了不让自己老伴或儿媳阻拦,他还特意清了场!
老爷子冷着脸,严阵以待,听到外面传来车声,还冷哼一声,佯装看电视,待门一开,脚步声迫近,“你还有脸回来,今天的事,你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非……”
结果他一转身,
后面站了个冷清水灵的小姑娘。
荣音客气打了招呼,“商老,初次见面,我是荣音,是商策的女朋友,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贸然拜访,希望您别介意,我给您带了点小礼物,希望您喜欢。”
她毕竟在商场滚打过,说话客气,礼数周到。
老爷子瞧了,自然欢喜。
但荣音看了眼桌上摆放的“刑具”,愣了数秒。
老爷子急忙招呼佣人收起来,又泡了茶,“你是荣家的丫头?以前还真没见过。”
“我在国外时间比较多。”
“难怪……”
商老极少跟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聊天,原本还以为会很尴尬,没想到荣音对金融方面也有所涉猎,聊得倒是投机。
老爷子后来问了商策,商策只说,因为荣音之前留着短发,自己把她错认成了荣锦。
“这丫头不错,你小子有福气,要好好对人家。”
商策连连点头。
荣音回来的第三天,商策去了荣家见家长,买了一堆礼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直接去提亲的。
他性格讨喜,倒是给平素死气沉沉的荣家注入了不少生气。
同年四月,荣家对外宣布,“荣锦”突发疾病,在国外逝世,整个京圈震惊。
有传闻说在国外火化,骨灰被秘密运回。
有人目击到荣家老太太亲自去办理了销户。
荣锦去世一事,板上钉钉!
当初那件事发生得过于惨烈,所以荣锦去世,荣家没有销户,户籍部门也没催促,一来二去,竟拖了这么多年。
**
因为“荣锦”过世,所以商策与荣音在一起,并未大肆对外宣扬,素来张扬的商家小爷,竟难得低调,直至第二年春天……
这天,是贺岁所在芭蕾舞蹈班的汇报演出。
小姑娘遗传了母亲的天赋,不到三岁开始学芭蕾,虽然跳得不算流畅,倒也有些模样。
她有自己的独舞,毕竟年纪小,总是会忘记动作,所以盛书宁站在台下指挥。
她穿着粉色的芭蕾舞裙,戴了顶小皇冠,上台就摆好了pose!
随着音乐响起……
众人才发现,这不是提前录制好的音乐,而是现场演奏,这才发现舞台斜后方,有人在拉小提琴,配合着贺岁的动作,琴声舒缓悠扬。
“这拉小提琴的人,好像是荣小姐。”有人认出。
“早就听说她在国外是学音乐的,果真不假。”
“荣小姐给她伴奏,贺家这位小公主,是真的团宠啊。”
“肯定啊,小盛总去年也生了个儿子,他们那圈子里,直至现在都只有她一个小姑娘,又这么乖巧可爱,肯定是千娇万宠的。”
……
在一阵掌声中,演出结束。
送花的,居然是商策,他怀中抱着两束花,先送给了贺岁,“来,这束花,送给我亲爱的小公主。”
“谢谢商叔叔!”贺岁踮着脚,还在他脸上亲了口。
商策随后拿着另一束花,走到荣音面前,“这束……送给我最亲爱的大公主。”
荣音被他这称呼逗得一笑,伸手接过花的同时,整个人已被他搂进怀中。
“很多人在看。”荣音蹙着眉。
“你是我女朋友,抱一下怎么了,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好了。”
演出结束,贺闻礼做东,请荣音吃饭,贺岁缠着她,还想跟她回家,不过商策今晚喝了多酒,荣音要照顾他,只能拒绝了贺岁。
“下次再带岁岁去阿姨家好不好?”荣音跟她商量,“再带你买好吃的。”
小姑娘撅着嘴,“好吧,那我就勉强同意。”
荣音扶商策回家,结果门一打开,某人就掐住她的腰,直勾勾望着她,被酒水浸过的眸子里,像是着了火般。
“你没喝醉?”荣音皱眉。
“如果不装醉,那小丫头今晚就要跟我们回来了。”商策手臂收紧,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我出差小半个月,刚回来,你想不想我?”
“想。”
两人交往一年多,荣音对他很了解,但凡说不想,某人肯定要缠着她一通闹腾。
“有多想?”
“很想。”
“那你说爱我。”
“……”
“那你亲亲我。”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真是太可怜了。”商策这人脸皮厚,一个劲儿说可怜。
荣音没法子,凑过去亲他,换来的,只是某人不满足于浅尝辄止,占据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
屋内,灯光晦暗,只有水母墙泛着蓝粉色的光。
他视线炽灼,目光相遇,撞得她心跳凌乱。
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总是无师自通的,荣音还记得两人第一次是去年中秋时,某人草草收场,懊恼了很久。
然后,就开始暗戳戳地想找回自己的主场。
就好似现在,在他的诱惑下,自己总是理智崩盘,溃不成群。
两人衣服纠缠,落了满地。
装着水母的玻璃墙上,被按出了深深浅浅的指痕……
初春寒凉,只是身子被拥着,便隔绝了所有的凉意。
荣音蓄了长发,落在暗蓝色的床单上,衬得她肤白近妖,长发在她脸侧,好似蜿蜒出了暗色的曼陀罗。
她累得没劲,只说道:“口渴,帮我倒点水。”
商策离开卧室,待脚步声靠近,荣音都未看他,只伸手去接杯子,结果……
指间微凉,
她目光看过去时,只瞧见无名指上多了枚粉钻鸽子蛋戒指,商策屈膝跪在床边,视线与她齐平,“音音,我们结婚吧。”
荣音怔了下,笑着点头,“好。”
往后余生,晨昏四季,她便再也不是一个人。
无论贫穷富有,还是生老病死,
直至枯骨相拥,永远,都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