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老炮斩钉截铁。
老高又问：“真的没有？那你怎么办到的？”
“报告中队长，”老炮解释说，
“我十五岁时因为家庭原因辍学了。
然后外出打工。
我在矿上打工，带我的师傅是参加过战争的工兵班长，一等功臣。
我跟他学排爆，也就是埋雷放炸药。”
老高点头，又敲了敲老炮的胸膛：
“这么说，你真是个好学徒。”
“报告中队长，”老炮今天话特别多，接着解释，
“我从小就梦想当兵。
喜欢听他讲那些打仗的故事。
所以他愿意教我。”
老高笑了：
“不错，一个参加过战争的工兵班长，帮我培养了一个爆破专家。”
老高似乎对老炮很满意，老炮连忙表态：
“谢谢中队长！”
“别急着谢我，选拔还没结束，能否留下，还得靠你自己。”
他提醒老炮，老炮响亮应答：
“是！我会努力的！”
下一个站在他面前的是陈然。
老高同样摇着试卷：
“陈副院，陈组长，你身上的奇迹太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刚才我告诉你战友，他的分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
当然，前提是你不算在内。”
他盯着试卷：
“满分，要不是没证据，我准怀疑你作弊了。”
陈然笑道：“没有证据也能怀疑，不必客气。”
老高笑问：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你才十九岁。”
陈然回答：
“如果年龄代表一切，那最优秀的特种兵应该是七八十岁的老将了。”
“好吧，”老高懂了，“既然你不愿说或不便说，我也不追问了。
我等着看你身上还能创造多少奇迹。
……
新一轮训练开始了。
这次的任务是，蒙着眼睛组装武器。
两人一组。
“在你们面前，各自有一套拆散的手枪零件，装好它，限时二十秒，开始！”
组装枪械，不过是熟练工种，比做题简单。
陈然伸手一摸桌面，哎呀，有重复的零件，不对，似乎是双倍的。
两把枪的零件混在一起了，难度加大。
但这难不住他。
他如同没被蒙住眼睛，准确无误地拿起零件，咔咔咔。
九秒，两把手枪组装完毕。
老高掐着表，再次对陈然对枪械的熟悉感到惊奇。
“时间到！”
老高问陈然边上的新兵：“你为什么只装了一把？”
新兵回答：
“报告，因为您说，我们面前有一套拆散的手枪零件。”
老高不讲理：“只装一把的，淘汰。”
哎呀，这家伙，处处挖坑啊！
还好他没说，我只让你装一把，你怎么装了两把？
完成了那些基本功的练习后，
下一步的重点就是学会在各种地形、环境中穿梭渗透，还有跨越各式各样的障碍物。
这些主要考验的是体力和技术战术能力。
夜晚训练时，陈排在翻障碍时脚步显得不太对劲。
老炮走过去问：“陈排，咋回事？”
陈排得了强制性脊柱炎，
这病对人的影响非常大，
会影响到脊椎和各个关节，
发作起来肌肉会抽搐，关节疼、僵硬，还会变形，活动也会受限。
他能撑到这时候才复发，已经算是幸运。
他自己心里有数，这种情况很可能让他退出选拔，即使做了手术，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原样。
要是教官发现他的伤痛影响了选拔，就不会再让他继续参与。
更糟的是，他可能不再适合当兵，军人生活可能就这样结束了。
他还不清楚陈然的医术，不相信有人能在此刻帮助他。
所以他没说实话：“没事，就是绊了一下。”
他们两人蹲在那儿不动时，灰狼看见了，喊道：
“那俩新来的，行不行啊？不行赶紧撤！”
陈排立刻喊了声口号鼓气，
然后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跑，
再次翻过沙袋后，他就不能正常走路了，
腿不受控，后背疼得冷汗直冒。
老炮劝他：“别再练了！”
虽然不清楚陈排具体出了什么问题，
但老炮能看出来，他已经伤得很重了，
不然也不会疼得龇牙咧嘴。
“别管我！”陈排推开他，“你快去练你的！”
灰狼再次瞧见这两个不动的家伙，
“怎么回事，你们俩？”
“报告！”老炮起身，想跟灰狼说明情况。
陈排却猛地拉住他的胳膊，眼神严厉地阻止他，然后站了起来，
“报告，只是膝盖撞了一下，没事。”
灰狼问：“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
陈排硬撑着，不能因为这耽误训练。
这可是他十年来梦寐以求的机会。
既然不用去医院，灰狼也就不再客气，只是受点伤嘛，
“继续训练，快！”
陈排咬紧牙关又往前跑，老炮也只能跟上。
那天晚上，陈排在床上蜷成一团，疼得满身是汗。
为了避免发出声音，他把被子咬在嘴里，一处咬破了就换另一处。
老炮听见动静，从上铺跳下，
“陈排，你咋了？”
他见陈排头发全湿了，脸上的汗一直没停过。
可以想象，他忍受着多大的苦楚。
面对战友的关怀，陈排已疼得说不出话。
他把头紧紧贴在床沿，腾出一只手，摆摆手。
“很疼吗？”老炮急了，“要不我给你叫大夫？”
陈排这才开口：“没事，睡吧。”
老炮见他难受，真心实意地关心他，问：
“你到底咋了？”
选拔赛快结束了，这时候可别出岔子，那太遗憾了。
“别问了，快睡！”
陈排疼得不想说话，老炮劝他：
“你挺不住，我让陈然先给你看看，他不是副院长吗？”
老炮说着要去找陈然，陈排急忙拉住他，
“回来！”
他不是不愿求助，而是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一旦暴露，这次选拔就完了。
他的特种兵梦想就泡汤了。
见陈排如此坚持，老炮也不好替他拿主意。
陈排怕老炮泄露出去，警告他：
“你要告诉别人，咱俩就不再是兄弟！”
“你到底啥情况？不看医生，还不让人知道，这咋整？
有病不能硬扛，得先治病，否则会有危险！”
老炮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