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接受这等残酷事实的元齐,直挺挺的往后倒下去。
龙风和虎云一左一右,赶忙把元齐扶住,让元齐不至于躺在地上。
陈义渠看了一眼慌忙站起来的九个堂主,无奈的笑了笑,和龙风、虎云二人一起,把元齐搀扶到宝座上。
已经有下人端来水,站在一旁伺候。
龙风给元齐顺气,虎云给元齐掐人中,陈义渠拽着元齐的双腿,三人好一通捣鼓,才把元齐弄醒。
缓缓睁眼的元齐看了一眼三人,委屈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一夜过去,铁手团堂主就剩下十二个,五员大将已去其二,铁手团几乎被砍掉了一半的战力。
“苍天助李,不助元啊!!!”
元齐满脸悲痛的喊了一声,捂着胸口,想哭又不能哭出来。
底下的堂主们纷纷被感染,顿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萦绕在心头。
“我等还未曾和那李存希开战,我铁手团将领就少了这么多。”
“那些暗中的杂种们,杀了我们好多人啊!”
“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李存希杀我们的人!”
事到如今,元齐如何看不出来,这些针对他们铁手团的凶人,十有八九是听从李存希的命令。
要不然的话,他们铁手团一向没有什么生死大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站出来搞他们铁手团。
这不合乎常理!
所以,真凶只能是李存希。
“宗主,我们不过是刺杀了李存希几次,他们居然就这么对我们,真是太小心眼了!”
一个堂主满脸悲愤,像是老婆、女儿被李存希玷污了一样。
他不能理解,李存希为什么不能大度一些。
虽然铁手团的人确实刺杀李存希好几次,可李存希不也毫发无伤?
反倒是他们铁手团,几次三番损兵折将。
“我们都这样了,李存希这个小肚鸡肠的小人,居然还不肯放过我们!”
那个堂主低吼道。
龙风、虎云和陈义渠,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那位站出来鸣冤的堂主。
那人正是十四堂堂主龟杰,他昂首挺胸,控诉着李存希的小肚鸡肠。
虎云无言以对,心说当年就不该去刺杀李存希,现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只恨当年不该接任务跑去刺杀李存希这厮。
“罢了,罢了。”
“你们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元齐捂着脸,脑子像是要被一双爪子撕裂一样。
他现在后悔了,比闭关刚出来那会儿还要后悔。
他就不应该跑去刺杀李存希,现在倒好,被李存希报复一番,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倘若当年他没有刺杀李存希,没有贪图那二十万两白银,现在会不会就不是这番模样了。
“宗主,事到如今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要不然的话,就和他们拼命吧,我们于今夜进攻官船,刺杀李存希吧。”
沉默了很久,虎云终于开口。
元齐看了虎云一眼,又转向龙风和陈义渠,希望两人能给他吃个定心丸。
龙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良久,他重重的说:
“宗主,我觉得,或许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元齐闭上眼睛,青筋暴跳,却还没有立马发怒,而是压下愤怒,道:
“你且说一说,你自己的想法。”
“当然,龙风,我希望你的提议能让我……能让我接受。”
龙风不假思索,道:
“宗主,您忘了。”
“李存希可是一个睚眦必报、以势压人的人。”
“他还没有以势压人,没有陈兵颖王府,就说明李存希没有确切证据证明颖王府参与邗沟覆船案。”
“或者说,李存希得到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您参与了这场大案。”
“不然的话,他们已经派兵来抓了。”
元齐看了一眼虎云,逐渐接受了龙风的说辞。
以他对李存希的了解,龙风说的这一点倒是没错。
李存希倘若真有证据,这会儿钦差卫队肯定会陈兵颖王府。
“嗯,你继续。”元齐点头道。
龙风心中更有把握,便继续道:
“只有李存希得到的证据不足以指证我们,他才会派人暗中劫杀我们各堂的兄弟。”
“这正是兄弟们死去的原因。”
龙风看了一眼那些空位置,直接默认为大家都死了。
毕竟,离得最远的几个都来了,而其他人没来,死不死懂得都懂。
“李存希这厮虽然大肆杀戮我们的兄弟,可我们却不能主动做出冲击官船之事。”
“冲击官船于我们而言就是死路一条,不管能不能杀死李存希,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更有甚者,您全家老小都会死在这场屠戮之中。”
“您不为嫂夫人和几位侄子考虑,我不能将这等事情抛之脑后。”
元齐猛揉太阳穴。
他很是头疼。
他只想着报仇雪恨,却忘记了家里人的性命都系在他一人身上。
若非龙风提醒,他险些忘记了这等大案要祸及全族上下。
“依你之见,如何?”
“我等大可以引蛇出洞,伺机刺杀李存希。”
“怎么个引蛇出洞之法?”
“可以卧虎庄为引。”
……
北沟大仓。
白骨和烂肉早就被清理干净,现如今新入住此地的一群人,正是昨夜围杀二十堂和二十一堂的贼人。
国字脸男人带着矮小男人安排好了一众兄弟,又折返回来,找到了马荣、乔泰、李幢和赵拓。
“马管家。”国字脸男人拱拱手。
“周琦将军。”马荣拱手道,“现如今周琦将军也拉起来几百号人马了。”
国字脸男人呵呵一笑,得意非常。
“都是按照家主的吩咐办事,一不小心就有数百个兄弟跟随了。”
他叫周琦。
黄国公李蔼旧将。
滴血雄鹰案中,他也是一地负责人,清剿西林将军庙各道负责人之前,周琦拐走了哈斯奴儿,上了王屋山当山贼。
这才几年过去,周琦都能带出数百人。
多少年过去,他总算是重新以李存希麾下的身份出现。
“周将军不远万里而来,立下如此大功,家主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将军的功劳。”马荣朗声道。
“吾为家主而战,乃是理所当然,不敢肖想什么功劳,况且些许功劳,又何足挂齿。”
周琦叹了口气,又说:
“只希望家主能够恢复李氏往日荣光,我便是死也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