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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吴承熹花了一个星期,回族那天晚上,她把全部族史都搬到了张盐城的院子,她的房间里,自己给自己关了一星期小黑屋。

顺便,算了一卦。

她理顺了所有事情,包括更为远久的张家和青铜门、西王母、伏羲等所有的联系,甚至是大抵的猜出来了张家祖祖辈辈守青铜门的目的以及张家的祖先到底是谁。

可是她唯独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和以往一样,把这一切记录下来,写在她的小本子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吴承熹没有把她看透了的局势写下,这也将成为了她往后百年岁月奔波的目的。

或许她算的那一卦中,告诉了她这一切不会由她这一代结束,就算是介入,也会落个不会有善终的下场。

因果之事,从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世界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大的服务器。

她只挑出了汪家的阴谋计划这一段告诉了长老团便自己上山了。

八月中下旬的长白山是一年之中风景最美的,也是为数不多能把天池看清楚的日子,平时的长白山天池基本都是被浓雾包裹着的状态。

天池再走过一点,甚至能看到鸭绿江大峡谷,那里是鸭绿江的发源地,顺着鸭绿江走,能去到丹东。

但她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天池,只是单纯上山散心的,她知道的,似乎有点太多了,心情有点沉重。

原来这个世界真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一环扣一环的,所有东西都能连的上。

无论是尸狗吊、尸蟞丹、张家人、西王母、伏羲,所有起点都是青铜。

准确来说,应该是天外陨石。

知道真相之后唯一的所感所思就是不如不知道。

能当乌龟,多好的一件事啊。

——

放野开始,放野结束,刺青,一些熟悉的流程。

在结束放野之后,如之前的预言一般,战火,终于是蔓延到了长白山。

1931年九·一八事变。

信息从混乱一片的城东传上来,张启山他爹说已经打点好了长沙岳父那边的关系,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前往长沙。

他不仅父子缘未断,甚至还想接上,这不是一件好事,无论是对他来说还是对他在张家族谱的儿子来说。

东北张家剩余的不过百来人,都是张家人,一起行动还有个照应。

走到最后的是吴承熹,她需要把张家的族史找个地方藏好,但现在,她有些头疼的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张日山。

欢长老把他的小崽子交给她了,可是现在这小崽子不乐意走。

“爷爷!我不走!”

张日山是欢长老一手带大的,欢长老要留下来随时把张佛森换出来。

可张日山哪愿意自己一人走啊,死命拽着欢长老的衣袖,眼泪是止不住的掉。

“海清,拜托你了。”

欢长老眼睛泛红,强硬的撕开了张日山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大力的关上了张家的大门。

吴承熹后知后觉的应了声,扛起默默流泪自知什么都已改变不了的张日山,抄起张家未运走的族史,殿后走人。

祖师爷没骗她,此行真是大凶。

她就说回来的时候为啥满街的高个大汉变成了一米六不到的小矮子,长得就一副矮矬穷的模样。

他娘的原来是倭寇啊,还以为青铜门的辐射下来了大家都变侏儒了呢。

“张日山,”吴承熹滑雪滑的很快,肩膀上扛着一米八几的小伙一点也没对她速度产生影响,“现在教你姐姐我的人生格言。”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

张日山听到的都是风声,压根听不清吴承熹说的,便大声问,“什么?!”

“杀杀杀杀杀杀杀!”

城东此时一片乱象,下山时从高处吴承熹看到远处一群矮子乌泱泱的跑过来这边,想去长沙,怕是得费点精力了。

估计张启山他爹也想不到沦陷的这么快吧。

族史现在是肯定运不回广西了,也不知道广西那边怎么样了,莫云高两三年没动静,等的不会就是现在吧。

越乱吴承熹越止不住胡思乱想。

她滑到了她娘吴恙的墓前,放下张日山,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这里很冷,今天更是冷到刺骨,雪的温度从指尖渗进,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带着雾白色的温度。

吴承熹把石碑上的雪草草扫走,拉着沉重的箱子,用力扫开地上厚厚的雪,那里藏着一道暗门,是当年张佛森为了方便自己进去守墓留的。

这下是真的留了一手。

石板被冰雪冻得瓷实,吴承熹费了很大劲才把门砸开,把箱子推进去再把一切恢复原样。

张日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恢复情绪了,尽管他还在因为刚刚的流泪打哭嗝。

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张家,悲戚之情涌上心头,话都说不利索。

“走,去城东。”

吴承熹选的是最近的一条路,从山上到城东不过两刻钟,中途张日山差点掉队。

城东的混乱和哀嚎让吴承熹有点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去了,那段还在泰缅帮老板们干活的日子。

泰缅的老板们很有钱很惜命,会花大价钱雇人,但是他们信不过自己花钱请回来的人,他们会让花钱雇回来的人去教他们本地的小孩开枪*人。

那些小孩都是孤儿,其中一部分孩子的父母,甚至就是死在那些老板手里面的。

平静的有点太久了,都快忘记了这原本是一个混乱的时代。

而自己,本在混乱中讨生,在混乱中死去。

重新归于混乱,吴承熹没有什么游刃有余,只感觉很烦躁,她讨厌一切会打乱她计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