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晚点头:“对,如今的镇南侯夫人便是当初的外室女,二十余年前,镇南侯还只是一名中郎将,在惠州的一次围剿盗匪的行动中,被人在手臂上划了一刀。”
“那刀上有剧毒,险些丧命,是被懂医术的五皇子妃母亲所救。”
“她医不解带的照顾了半年有余,才将镇南侯的身子一点点养回来,二人朝夕相处,便互生了情愫,怀上了五皇子妃的大哥。”
“半年后带回盛京,但镇南侯已有妻室,且十分彪悍,绝不允许镇南侯纳妾,于是他便在外面置办了宅子,将他们母子二人养在外面。”
“后来又生下了第二个儿子,但纸包不住火,终于还是被当时的镇南侯夫人发现,要带人来打杀,是她的远房表舅救了她们母子三人,并一直住在他们府上,这才活了下来。”
“但也不知怎的,自那次之后,那位正室没多久就病重了,不到两年,人就死了。她父亲又没妾室,便将他们母子三人接回了府,扶正,成了他正室。”
“之后又生下了五皇子妃。所以其实严格来说,五皇子妃并非外室之女,因为那个时候,她的母亲已经被扶正,成了镇南侯的正妻。”
“而她的远房表舅,自然是他们母子四人的救命恩人,镇南侯待其也是如同亲表兄。”
林木森接郡主把话说完了,才敢接过话:“凌恒如今虽是太子,但他毕竟根基太浅。”
“与五皇子凌宴不同,他的母妃虽因犯事被杀,但其外家吏部尚书万励明立即抽身,以牺牲一个女儿的代价换成整个万府没倒。”
“不仅如此,还将五皇子也从此事中全身而退。”
“且万励明在吏部尚书一位上已有十数年,根基深厚不说。凌宴娶的这位五皇子妃江梦瑶,乃是镇南侯唯一的女儿,镇南侯江文全手握重兵,护整个盛京城安全。”
李双晚点头:“对,世人常说北晋有两大兵将世家。一便是我们镇国公府,拥有三十万李家军,镇守西北数十年,牢牢将北齐的马蹄挡在国门之外。”
“二便是镇南侯江家,手握二十万西北军机大营。若凌恒敢对五皇子不利,这二十万大军,凌恒可吃不消。”
凌恒虽被封为太子,但要想撤镇南侯的兵权没那么容易。
这也是为什么她如今已成了李双琰,凌恒还是要千方百计让自己上他这条贼船的原因。
他虽有几万私兵,但到底见不得光。
而且与三十万的李家军也不可相提并论。
可惜,纵然凌恒使出浑身解数,也没用了。
顾星言问林木森:“本王让你打听凌恒的几万私兵养在何处,可有眉目了?”
林木森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双手递过去:“主子,我们的人在此处发现了一点端倪,但四周防守极严,整座山的四周几乎没有任何一处是视线盲点。”
“不仅十二时辰有人把守各处,更是两步一岗,三步一哨,我们的人根本没法靠近半分。”
李双晚侧身看过去,便见顾星言手上的那张小纸条画着一幅地图,地图上有四座山,成一个环抱形状。
而林木森所指的地方,便是那四座山环绕着的最中间。
这四座山仿如一个天然的屏障,将其与外界完全隔开。
就算里面的人再大声的训练,只要不上这几座山,就无能人发现其中乾坤。
“这里……”李双晚拧眉沉思,有点熟悉。
顾星言看她锁紧的眉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去:“丑死了,拧这么紧干什么?慢慢想,想不起来就听林木森说。”
林木森别过脸,表示,他没瞧见,也没听见。
李双晚嗔他一眼,顿时想起来了:“星言,我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哪里?”
林木森是觉得奇怪,不是说镇国公府家的嫡长女常年在西北吗,如此隐蔽的地方,他们都找了许久,她只看一眼,是怎么知道的?
顾星言却是双手抱胸,挑眉看她。
“你们可还记得胡大人他们一家在哪里被劫?”
“凉山关。”顾星言道,又看向林木森。
林木森朝李双晚竖起大拇指:“郡主,好眼力,好记性,属下佩服!”
但看到自家主子冷嗖嗖看向他时,忙把手收回来,缩回桌子底下:“咳,确,确实是凉山关,纸的背面写着呢。”
顾星言翻过来,就见在纸条的右下角,几个小字缩在角落里。
几人瞬间就明白了。
顾星言宠溺地看着面前这位眼中似有点点星光,将他整个人都照亮的姑娘,忍不住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说说看。”
李双晚脸微红,偷偷看了眼林木森,很想提醒提醒顾星言,边上还有人呢。
但她知道,顾星言这是故意的。
这男人啊,醋劲太大。
林木森表示,他待不下去了,站起身:“主子,郡主,你们慢聊,属下去看看菜好了没。”
二人对看着彼此呢,没人理会林木森。
林木森摸摸鼻子,行吧,他是多余的,他走总行了吧。
李双晚在他手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啊,怎么谁人的醋都吃呢?”
“他在恒王府做管家这一个月,和你配合得很默契啊。”
李双晚呸了他一声:“那个时候,他是管家,我是王,唔……”
后面的话被顾星言给吃进去了。
好吧,李双晚不说了,表示自今天开始绝不提她在恒王府的半个字,免得这个男人把整座楼都酸掉。
半晌,男人放开她:“你还没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我。”
李双晚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要不是他突然来这么一下,话早就说完了。
“凉山关盗匪猖獗,凌恒以此为掩护。所有人都以为凉山关的乱是乱在盗匪多,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凌恒的几万私兵。”
“大概率,朝廷派了数次兵来剿匪,都不能剿灭掉,也有凌恒的手笔在里面。”
顾星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在她润泽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本王看中的女人,就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