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睿亲王妃,昨天俩孩子打架的事,我也听我家那小子说了一嘴,也不全是洛姑娘的错。”
“当然了,光天化日之下,在城门口打架确实不对。你看,今天就卖我个面子,先让孩子们进宫。”
“等她们出宫回府后,我带着她,还有琰琰一道,亲自登门道歉。”
睿亲王妃本来还有些听得云里雾里呢,吴氏这一说,她就明白了。
大笑道:“你们说什么呢?难不成你们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刚进舒国公府的时候,便碰到了舒文博,早就向他打听了杨洛在北晋的事了。
虽然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知道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这便够了。
李双晚看看一直没有起身的杨洛,再看向睿亲王妃:“难道,不是?”
“哎呦,当然不是啊。快,洛姑娘,快起来,上前让我好好瞧瞧。啧啧,这姑娘,长得可真标致,我就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杨洛表示,她有些接受不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顾星言听得这话,有些不大高兴:王婶,您要不瞧瞧我媳妇?
杨洛依言上前,把袖子往那受伤的手腕盖了盖,既然不是兴师问罪的,那她也没必要把这伤露给人家母亲看。
“见过睿亲王妃。”
睿亲王妃拉住杨洛的手:“姑娘多大了?”
“十六岁。”
睿亲王妃点头,十六岁,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定亲没?”
“不曾。”
“有心上人没?”
“没有。”
睿亲王妃开怀大笑:“没定亲,没心上人好啊,哈哈,好啊。”
李双晚和顾星言二人对视一眼,什么情况?睿亲王妃这是上门抢媳妇来了?
吴氏嘴角抽抽,合着人家及笄了还没嫁人,在你那是好事?
“家中还有哪些人?有兄弟姐妹吗?”
杨洛摇头:“只有一个义父,在北晋,替我守着医,医馆。母亲生我时难产死了,父亲……也死了。”
永宁侯那个所谓的原主父亲,死不死的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哎呦,可怜的。”说着,便把手腕上的一只白玉蝠纹翡翠手镯套到了杨洛手上。
杨洛吓了一跳,这手镯一看就价值不菲:“睿亲王妃,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睿亲王妃按住她的手:“我让你拿着便拿着,我和姑娘有缘。”
第一天见面,就有缘?
打她儿子的缘吗?
杨洛不确定地看向李双晚。
李双晚朝她点点头,反正以后是一家人,拿着吧。
再看看时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睿亲王妃,您看,要不让我们先进宫?”
“进宫啊,好啊,那我和你们一道进宫,找太后她老人家唠唠嗑。”
说着便站起身。
顾星言一脸的黑线,他母后哪里老了。
吴氏忙起身相送。
睿亲王妃笑着阻止:“夫人莫送,莫送,回去。”
说罢,拉着杨洛的手就走了。
看着一众人就这么走了,吴氏呆若木鸡,问身边的嬷嬷:“睿亲王妃今天来我们府上,干什么来了?”
嬷嬷摇头:“奴婢也不知道,瞧着有些奇怪,好像对洛姑娘有点意思。”
吴氏哼哼,睿亲王妃这两年为了给她儿子找媳妇儿找疯了。
都上门来抢人了。
李双晚眼睁睁地看着睿亲王妃把洛洛拉着上了睿王府的马车上。
杨洛人还恍惚着,怎么上的睿王府的马车都不知道。
上了马车,睿亲王妃也没放开杨洛的手:“姑娘,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杨洛想起昨天在城门口和自己个儿打架的男人。
堂堂七尺男儿,这么宽的城门偏就不让,还把她的手腕给捏青了,不是个好人。
摇头:“不怎么样。”
睿亲王妃急了:“怎么能不怎么样呢,我儿子人可好了,谁都知道他是谦谦君子,温润有礼。”
杨洛摇头,没觉得,一个动不动就和姑娘动手的男人能会是什么谦谦君子。
睿亲王妃急了:“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此刻杨洛若正在喝茶的话,定是一口茶水能喷睿亲王妃脸上。
“睿亲王妃,您,到底想说什么?”
睿亲王妃轻咳一声,知道这事吧,有点急,但不急,容易被别人抢:“嫁给我儿子,给我当儿媳妇,如何?”
“啊?不是,我和您儿子就见了一面,一见面就打架,他脸还被我挠花了,您确定?”
“这说明你俩是天定的缘份啊,我儿子从来不和姑娘说话,更不要说打架了,这不正说明,他对姑娘很特别,对你有意思吗?”
杨洛没觉得。
一旁的嬷嬷忍不住打断:“王妃,要不让世子先和姑娘相处相处?”
王妃也太着急了,这姑娘的底细都还没摸清呢,就和舒公子聊的那么两三句话,能知道个啥呀,怎么就世子妃的位置都允上了呢。
万一世子不同意,这不是又得闹上了吗?
“呃,也对,也对,是我太心急了哦,洛姑娘莫怪。”
想起自家儿子的脾气,睿亲王妃也头疼。
杨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放过她了。
要不然,她甚至有理由怀疑,但凡她今天稍微表示出点对她儿子有那么点好感,睿亲王妃能拉着她直接和他儿子圆房去。
宫门口下了马车,李双晚便拉住了杨洛,低声问:“怎么样?睿亲王妃没为难你吧?”
“没有,就是想让我嫁给顾星琅。睿亲王妃好奇怪,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嫁给她儿子的。”
李双晚朝顾星言一挑眉,看来缘分这东西,就是老天爷也拆不开。
“其实顾星琅这人挺好的,你可以试着和他相处相处。”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把我卖了呢?”她怎么觉得琰琰姐和顾星言今天怪怪的呢,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哪能呢,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几人刚到慈宁宫门口,迎面便碰到了正在巡逻的顾星琅。
今天的顾星琅一身戎装,柳叶甲在阳光下泛着烁泺金光,脚踩黑色皂靴,腰别宝剑,手搭在宝剑上,威风凛凛。
年轻将军眉如墨画,眼若星河,浑然天成的俊美之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凌厉与威严。
只是在看到对面走来之人,身上的凌厉之气顷刻间便散去了大半。
“母妃,您怎么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