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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白马寺,司珀已经将凌恒的命令送去赌坊,这个时候赵嬷嬷的儿子已被人切了命根子,痛得在地上打滚。

同时,凌恒也知道了朱安禾回来的消息。

司珀:“王爷,大将军夫人此时必已知道发生的事了,您看要不今天回京一趟?”

毕竟当时说了绝不纳妾,如今大婚不过一个多月,这事怎么也得给镇国将军府一个交代。

凌恒淡淡地瞥了一眼司珀:“不必。”

难不成,还要他做低伏小不成,朱氏哪来的脸?

……

朱安禾将人赶出去后,唯留下李双晚和周采瑶二人在屋中。

朱安禾平静地看着脸色苍白,一脸紧张,身子微颤的周采瑶:“孩子,你和晚晚长得很像,这确实是缘分。”

她凄然一笑:“不过,你不是我女儿。”

周采瑶噗通一声就跪了,膝盖砸在地板上,脆响:“夫,夫人……”

朱安禾上前将人扶起来:“既是缘分,我便作主收你为义女吧,等晚晚父兄打了胜杖,皇上召他们入京后,便将你的名字写入李氏族谱。孩子,你可愿意?”

周采瑶只觉羞愧难当,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筹谋了几年,朱氏一眼就看穿了,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太贪得无厌,她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多谢夫人,我,我愿意的。”

她又偷偷去瞄坐在一旁慢慢吃着点心的李双晚,见她气定若闲,一副看她笑话的样子,心中恨到了极点。

原来她早就戳穿她了,早就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镇国将军府遗失在外的嫡女,还假惺惺地叫她妹妹,把她接到恒王府。

真是恶心。

若早知道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何苦被赵嬷嬷那个恶婆子威胁,还害得她做了一回窃贼,把云梦院里的东西拿出去当了。

李双晚心思何其歹毒。

泪水滚落,周采瑶哽咽道:“对不起,长公主她们,她们都说我和恒王妃长得很像,又知道夫人您当年诞下的是一对双生子,见我年纪与恒王妃相当,所以,所以,我真不知道,我爹娘早就不在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李双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不说这番话还好,一说这番话,朱安禾便有些悻悻然,在一旁坐了:“我会让人收拾出一处院子出来给你住。你的卖身契,我会着人去莲花班赎回来。”

周采瑶见她脸色如此,哪敢多言:“是。”

待到周采瑶离开,朱安禾看了李双晚许久:“晚晚,你告诉娘亲,凌恒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为何在信里,你如此决绝?你可知道,北晋有祖训,凌氏子孙不得和离。”

有太多的话没法告诉母亲,李双晚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心中滔天的恨意,眼中汹涌的泪逼进肚子。

“娘,他最开始和我说恒王府的后院只有我一个女人,可成婚才多久,如今便要纳侧妃入府,是他骗我在先。娘,您知道的,女儿宁缺毋滥。”

朱安禾欲言又止,她知道这话是晚晚安慰她的,李双苗的事不过这两天发生。

罢了罢了,既然晚晚不愿说,她便不问。

谁也比不上女儿自己的心意。

“你可想好了怎么做?要从恒王府全须全尾地脱身,没那么容易。”

“娘,我已有了主意,只是还不到时候。”

朱安禾便也没多问。

李双晚看着屋外那株在风中摇曳的海棠,前世的仇,她会一笔一笔朝那些人讨回来。

……

翌日,李双晚粘着朱安禾的时候,陆冬青带着在楚楼查到的那三封信匆匆进了宫。

在楚楼,他们发现了三封信,事关重大,陆冬青立即进宫见景章帝。

“陛下,陆指挥使回来了。”

这个时候陆冬青来见他,只能是查抄楚楼的事。

“让他进来。”

陆冬青大步入内:“皇上,这是微臣查抄楚楼时发现的三封密信,请皇上过目。”

景章帝朝张德生递了个眼色。

张德生立即将信接过呈到景章帝面前。

景章帝面无表情地把信打开,扫了几眼,神情有了变化。

待他将三封信全部看完,面上已阴云密布:“你说这些信是从楚楼查抄来的?”

“是。”

景章帝一掌拍在龙案上:“赵明山,他好大的胆子!那些狂妄无比的话是否也是他叫人传出来的?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野心不小。”

陆冬青如实回答:“以目前掌握的证据不足以证明。”

他没说的是,这些信一看就是有人特意放在楚楼,借查抄之际,让他将信呈到景章帝的案头。

说不定那些什么让地底下的祖宗们寒了心的话也是此人放出来的,只是此人做事隐蔽,他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赵明山恶事做尽,咎由自取,他没必要替他说话,只如实禀报便可。

“传赵明山,把老三也给朕叫来。”

因汾州雪灾严重,大批难民涌入盛京城,户部尚书着赵明山务必安排好此事,这几天他正因此事而焦头烂额。

听到皇帝传召,匆忙进宫。

“微臣见过皇上——”

赵明山刚跪下,散在龙案上的信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其中一张信纸从脑袋上滑下来,落在了他的眼前,待看到上面一行字时,瞳孔便是紧紧一缩。

脑中轰然炸响,完了!

“朕倒是小瞧你了。”景章帝的话里含着冰渣子。

“皇上,微臣,微臣……”

赵明山脸色发白,后背汗毛下密密麻麻的冷汗从每一处毛孔往外滋出,浸透衣衫,不听主子使唤争先恐后地要向御书房内的众人彰显此刻他的恐惧与心虚。

赵明山心一横,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猛地抬起头:“太子殿下虽占长占嫡,但胡振方所列之事桩桩件件都是实情啊……”

景章帝是何等样的人,听赵明山如此说,脸色沉沉,一双眼便这么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赵明山咬紧牙关强撑:“皇上,北晋江山走到如今两百年了,不容易啊。可诚如胡振方所言,太子殿下德行有亏,实非储君最佳人选。如今他又被刺未愈,三皇子亦是嫡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品行高洁,才能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