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你大爷。”
尚弦月冷着脸骂道。
向下扫了一眼,尚弦音果然像她承诺的一样,麻溜早早跑的不见人影了。
尚弦月:……省心呢。
鬼王闻言意外地挑眉,一手捏住尚弦月的下颌,将她的脸扳过来,看着熟悉的冷脸,流气调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骂人呢,师兄。”
“别用他的样子这么喊我。”
下一秒,温寒刺向身后,扎进鬼王的胸膛,却没有实感。
尚弦月身上的束缚消失,身后的人变成一道虚影消失了。
落地,身后又出现了。
“你是说,不能喊师兄,这有什么……”
话没说完又是一剑。
“这么生气?之前我杀你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生气啊!”
鬼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杀我,也是萧疾的意思,但这不是,你在折磨他。”
尚弦月这样说着,突然将剑反手,温寒划过手腕,鲜红的血飞溅而出,却马上被灵力驱动着漂浮在半空中。
尚弦月闭上眼睛仔细听着,直到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双手轻轻一拍,数不清的血珠激射出去,变成一道道血线,团团环绕起来,仿佛天罗地网一般。
鬼王身影一顿,变换着就要靠近尚弦月时,尚弦月感知到了却没躲,知道鬼王再次贴上她身后,却猝不及防被一剑穿透胸口,这一剑是从尚弦月身上来的。
温寒一剑将尚弦月和“萧疾”同时捅穿。
鬼王不可置信看向胸口,又看向仍是冷着一张脸,面色却好像金纸一样苍白的尚弦月。
“几次三番,你真以为你不会死吗?”
尚弦月只是低声道:“我还没死,这只能证明天命在我。”
鬼王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天命,你竟然还会信这种东西……”
这次尚弦月没有回应他。
尚弦月猛地将剑抽出,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转身低头看向地上的萧疾,胸口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低头,胸口的血洞消失了,可是涌出的血却越来越多。
很突然的眼前直接陷入黑暗,尚弦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就像是摇晃着飘落在地的树叶。
一声虎啸声传来,巨大的白虎风一样跑来,到了倒地的两人面前,鼻子在尚弦月身上仔细地嗅闻着,拱了拱见尚弦月没有反应,嘤嘤呜咽了两声,眼里的眼泪掉下来砸在尚弦月身上。
悲痛的虎啸声响彻天际。
而此时正在周围寻觅的朔妄闻声赶来就见到眼前这一幕。
缓缓走到跟前,完全将一旁的白虎无视掉了,伸手去探尚弦月的脉搏,却只摸到一片沉默的冰凉。
绝望之际,视线却落在尚弦月手腕上花朵一样的小小的印记。
契约还在,也就是说,她从某些意义上还在。
想到这里,朔妄一把将尚弦月抱起就要走,看也不看地上的萧疾。
咪咪急了大吼一声就要拦住朔妄,却见原本少年身型的朔妄身量猛地拔高,白色的长发将发带撑开,长到脚踝,只一拳就将白虎掀翻在地。
随即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另一处,身着血色红衣的梦倩如卡着尚弦音的脖子高高提起,笑得肆意张狂,却在突然感应不到鬼王的瞬间,猛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地上一具老鼠的尸体。
尚弦音咳嗽着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缓过来,就听见那边传来的虎啸声。
发生……什么事了。
咪咪想去追尚弦月和朔妄,可是看向地上的萧疾,闻了闻。
很浓的尚弦月血脉相连的味道,不是血缘,而是别的什么。
却没注意萧疾腰间别着的卷轴。
而赶来刚落地的梦倩如就被一旁的咪咪盯上了。
在看见咪咪的一瞬间,梦倩如只想骂人,这里哪来的圣兽!
大王的容器是带不走了,但是,看向萧疾腰间的卷轴,一把夺走,随即在咪咪一爪挥来的瞬间丢下一具老鼠尸体又跑掉了。
而赶来的尚弦音只看见了地上躺着的萧疾,和守在一旁的咪咪。
不是就这么一会儿,尚弦月呢?还有她看见的那个杀星呢?
怎么就剩下一个毒舌小子了?
就算跑路也不应该丢下这一个吧!
看着萧疾胸口大片洇湿的血迹,想:
难道说,这小子死了,这是被抛尸荒野了?
摸到还有气,尚弦音松了一口气,只能骂骂咧咧拖着萧疾走了。
…………
“这次又是为什么把我拉进来开会呢?”
尚弦月看着眼前这一团连形态都没有的系统,嫌弃地撇嘴。
[宿主,那具身体需要时间修复,短时间内二次动用锁魂咒,那具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看来事态紧急,系统连叮也不说了。
[事不宜迟,已经为宿主准备好了新的身份]
新的身份?
下一秒,冰冷的水灌进口腔,尚弦月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挣扎着朝着水面上游去。
“噗!咳咳咳!”
这什么新身份?水鬼吗!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将脸上的发丝拨到两边,这才低头在水面上模模糊糊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
???
“我说,这有点离谱了,真有人长这样吗?”
尚弦月指着水中的倒影,对着系统道。
不是因为长相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就是太好看了,几乎和尚弦月一模一样——
或者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模一样。
这是性转丹失效后、那三天尚弦月的样子。
[这就是按照宿主本来的样子做出的身体,宿主不喜欢吗?]
“这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吗?”尚弦月咬唇组织了片刻语言,才重新开口,“你这是真的造了一个秦望舒出来。”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的,完全按照宿主设定的秦望舒设计的,宿主喜欢吗?]
“那尚弦月那边怎么办,要是性转丹发作,我直接变成……怎么办?”
[这个宿主不用担心,据监测宿主原本的身体很安全哦。]
“……”
光安全有什么用!
尚弦月头痛半晌,看了一圈周围,四面环山,她从这平白冒出来,不会有一个人知道。
现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希望还没到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