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睡得正香,被一阵电话铃吵醒。
她动了动,想要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一条男人胳膊已经先她一步越过她的头顶,拿起手机。
她以为郁寒深是帮她拿手机,闭着眼睛从被窝里拿出手,五指张开等着郁寒深把手机接通后塞进她手里。
结果等来的是手机与床头柜接触发出的一声轻响。
她的手也被郁寒深重新拿回被窝。
司桐脑袋本来就没怎么清醒,很快又在郁寒深怀里睡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她醒后想看时间,拿起手机发现被关机了,才想起来昨夜的小插曲。
不过她倒也不担心是有人找她有急事,郁寒深既然替她做主拒接且关机,必定是预料到对方没有要紧事。
打开手机,看见是张梦玲的未接来电,司桐已经猜到会是什么事。
昨天张梦玲跟李晓萱俩在微信群里嘀嘀咕咕谋划了半天,最后决定趁莫煦北正因张梦玲不理他而上头,再表白一次。
司桐先打开微信,果然看见张梦玲给她发了一大堆语音信息。
点开第一条,先传来的是她兴奋的尖叫。
司桐不用继续往下听,就知道她这次出师大捷。
“去,君宝卿宝,捡回来。”前院忽然传来洲洲的声音。
郁颜汐这几天出差,把郁裴洲送来贡院。
司桐用语音回了张梦玲一句:“恭喜。”
话落,她拉开阳台的窗帘,拨开移门走出去,看见郁寒深带着三个孩子在草坪上玩飞盘。
郁寒深戴商务表的手轻轻把飞盘扔出去,郁裴洲指挥着君宝和卿宝去捡。
两个小家伙倒腾着小短腿屁颠颠跑过去,撅着小屁股捡起来,又屁颠颠跑回来交到爸爸手里。
这时候,郁寒深会赞赏地挨个摸摸儿子们的小脑瓜。
卿宝大约是感受到来自父亲的赞赏,笑得露出几颗整齐的小门牙。
就连性格随郁寒深的君宝,都笑了。
司桐看着把儿子当小狗的郁寒深,有些无语。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郁寒深转头朝楼上看过来,阳光落在他挺拔深沉的眉眼上,显出几分温情。
司桐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洗完漱下楼,郁寒深已经带三个孩子在餐厅里等她吃早餐。
‘妈妈来了才能动筷’,是郁寒深给两个儿子立的规矩,卿宝应该是饿了,眼巴巴地看着小餐盘里的食物,口水都快流出来,也没有动手去抓。
看见司桐,他激动得直蹬腿,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妈妈。”
君宝睁着大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她。
郁寒深放下手里的报纸,搁去一边,司桐坐下,拿起筷子,对两个儿子说:“吃吧。”
君宝和卿宝这才伸手去抓餐盘里的食物。
司桐其实有些心疼儿子,但她知道郁寒深这是在替她树立母亲的权威,终究没说反对的话。
吃完早餐,郁寒深送司桐去海大。
他今天下午要出差去趟苏北,司桐下车前,郁寒深伸手扣住她的后脖颈,带过来吻住她。
在一起三年,结婚两年,司桐还是会因为男人的一个吻,而脸红心跳。
她扶着郁寒深的肩,感受到他的舌头温柔又不失强势地闯进她的嘴里,同时也感受到他的情动。
司桐偷偷睁开眼,看见的是郁寒深闭着眼享受的画面。
……
“……去不去?”手臂忽然被推了一下,司桐回神,眼前是张梦玲放大的脸。
张梦玲坐在司桐面前的课桌上,眯着眼睛看司桐,“一大早的发什么呆?在想什么呢?三叔?”
司桐垂下长睫,之前在车上,看见郁寒深闭眼享受的样子,她被触动,一时冲动,伺候了他一下。
最后关头,男人压抑着喘息闷哼的那一下,萦绕耳畔挥不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平日里稳重自持又内敛的人,在她的唇舌下一步步丢盔弃甲,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郁寒深似乎也跟她一样,每次她在他的唇舌下软成一滩泥的时候,总能从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潜藏的那抹得意。
思及此,司桐脸颊有些烫,眼帘垂得更低:“哪有?”
张梦玲嫌弃地看着她泛红的脸颊,“你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都老夫老妻了,还脸红。”
司桐抿唇不语。
张梦玲道:“今晚我请客,庆祝我跟莫大哥关系进了一步,你去不去?”
问完,不等司桐回答,她故作凶神恶煞地瞪着司桐:“不许说不去。”
司桐:“……”
晚上,四人去了海城大饭店。
她们四个人订的是小包厢,包厢里不带卫生间,上菜前,司桐去了趟卫生间。
回包厢时,司桐差点被别的包厢冲出来的人撞到。
看清是郁书禾,她愣了下,没等她反应过来,郁书禾被身后跟出来的傅宴凛抓住了胳膊。
“我话还没说,跑什么?”傅宴凛的语气带着薄怒,看见司桐,他坦然地打了声招呼:“小嫂子。”
按辈分,傅宴凛和莫煦北他们都得叫郁寒深一声三叔。
但几人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更像平辈,郁寒深又年长一点,傅宴凛每次都很尊敬地叫司桐小嫂子。
司桐不是司家和沈家千金的时候,他就这么叫了。
所以司桐对他的印象一直挺好的,哪怕他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她仍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小婶……”郁书禾看见司桐,像是看见救星。
只是傅宴凛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把将她推回包厢,顺手还关上了包厢的门。
他握着门把手,不让郁书禾开门出来,手上明明在用劲,脸上却一点不显,依旧一副松弛从容的表情。
“我跟书禾说点事,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司桐自然放心他这个人,但郁书禾怎么说也是她的侄女,她还是叮嘱了一句:“有话好好说。”
傅宴凛的睫毛很长,笑起来的时候上下睫毛挨到了一起,显得那双眼潋滟生波,他说:“小嫂子放心。”
等司桐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另一间包厢门口,傅宴凛脸上的笑敛去。
他刚松开手,门把就被人从里面拧动,郁书禾皱着眉要往外走。
傅宴凛再次轻松截住她的去路,开口的声调显出不悦,“你到底怎么回事?看见我就跑,我身上有病毒?”
郁书禾低着头,一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的态度。
傅宴凛看着她雪白纤细的后颈,实在想不通,曾经看见他就乖巧叫‘傅哥哥’的女孩子,怎么忽然间就避他如瘟神?
至于从什么时候变的,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这丫头连话都不肯跟他说一句。
换成平时,这丫头不理他也就罢了,他现在有要紧事跟她说,她还任性,傅宴凛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多少来了点火气。
见郁书禾一门心思要走,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门内,嘭地一声关上门。
郁书禾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傅宴凛抵在门板上。
她顿时方寸大乱,两手推搡他,“你干什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