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羁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朝月孺清的房间走去。
他想见“她”……
余羁悄悄地打开门进去,他看到月孺清面朝墙,侧躺着,被子只盖到肚子。
“她”不再像以前那般瘦了。
这几年在他的投喂下,月孺清长了些肉,还长高了。
性情也好了许多,不似以前那般阴沉了……
“她”有了灵力,也有了家人。
虽然晋阳侯对“她”的好只是浮于表面,但也姑且算得上是“她”的家人。
“她”还有朋友,秦景云对“她”很好。
他看得出来,虽然月孺清总是挖苦秦景云,心里却是真心拿他当朋友的。
有秦景云这小子在,他还放心些。
以后,“她”也许还会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伴侣……
一个真正爱“她”、关心“她”、呵护“她”并与“她”相守一生的人。
一个“她”爱的人,而不是自己……
想着,余羁在床边坐下,给“她”盖好被子。
他想陪着“她”,很久很久,但是……好像不可能……
“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有些想不明白……”
余羁的话很轻很轻,轻到被风吹走了,再也听不见。
他,走了……
月孺清睁开眼,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打湿了枕头。
他尽力压抑着声音,不让余羁发现;泪,无声地流着……
为什么呢?
也许是他像一束光一样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也许是他的温柔。
也许是因为他治好了他的眼睛,给了他希望,具体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他的陪伴让他不再感到孤独;也许,是上天注定……
他一定会爱上他……
【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30%。】
系统播报的声音响起,但无奈余羁太累了,睡得很沉,没有听到……
随着夜色渐渐淡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大地从沉睡中苏醒,太阳慢慢地升起……
天空变得朦胧,好像谁在淡蓝色的天际抹上了一层淡红色,在淡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黎明的曙光即将照亮这个世界。
阳光悄悄穿透云层,温柔地洒在大地上,给人带来了新的希望和活力!
清新的空气和明媚的阳光令人心旷神怡,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和晨露的清香。
万物似乎都在这一刻苏醒,静谧而生动……
白柏溪悄然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虽不知是怎么回来的,却也松了一口气。
他,还活着……
白柏溪摸了摸胸口,那日被刺客一剑贯穿的地方,此刻却一点都不疼。
他看着自己还穿着之前去丞相府的衣服,衣服完好如初。
没有口子,也没有血迹。
他解开腰带,扒开衣服。
白柏溪看着光滑如初、不留一丝痕迹的胸口,微微愣神。
仿佛大梦一场,一切从未发生……
可是,如此真实,怎么会是梦?
应当是余公子救了他。
久病成医。
他当时清楚的知道自己被那一剑伤了心脉,定然是活不成了,这世间没人能救得了他……
虽然不舍,却无可奈何。
可他如今居然还活着。
虽然不知道余公子用什么法子救的他,但猜测他一定是付出了许多。
改日,他定登门拜访,叩谢大恩。
白柏溪是个爱干净的人。
虽然这件衣服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了,但只要一想到这件衣服穿了许多天,他就觉得膈应。
想着,他便下床,想去换件衣裳。
突然,他僵住了。
他又试探性的走了几步,他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被人注满了生机与活力……
白柏溪快步走到镜前,看着镜子里面色红润的自己,是那样健康,富有生命力。
一时间,热泪盈眶,心中百感交集,却不知所言……
……
京城最近发生了件大事!
陛下最宠爱的朝阳公主的伴生兽不见了!没错!就是不见了!
说来也奇怪,伴生兽贪玩,消失个一时半会儿的也正常,用灵力传音将其唤回即可。
但朝阳公主的伴生兽却是失联了,她根本感应不到伴生兽的位置,也无法与其传音。
要知道,苍云帝之所以宠爱朝阳公主,就是因为她拥有一个强大的伴生兽,而且还是高贵的孔雀。
果不其然,苍云帝知道此事后震怒。
他下令命大理寺十日之内查清此事,寻回失联的伴生兽。
这查案的重担便落到了月孺清的身上……
这几日他到处翻阅卷宗,勘察现场,除了那些泥点,再无别的线索。
他认为,朝阳公主伴生兽失联一案与之前那几起案件伴生兽失联案皆是一人所为。
但这个人做事真的是太仔细了,没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月孺清的忙碌余羁都看在眼里,同时他也很好奇,那些伴生兽到底是怎么失联的?
那便找来一个人,最好是拥有强大伴生兽的人,把这个幕后黑手引出来。
想着,余羁心中已有了人选。
“‘小姐’!我出去一趟!”
余羁拍了下月孺清的肩膀。
“她”立马放下手里的卷宗,淡淡的看着余羁,眼底闪过一抹忧伤,却不叫人轻易察觉。
“去哪?”
“去趟尚书府。”
“找白柏溪?”
“嗯。”
找他干嘛?你们……很熟吗?
(?_? )
又是沉默许久,然后余羁仿佛听到月孺清叹息一声,待他看去,又一切如常。
“好。”
得到应允,余羁立马消失在原地,月孺清低头看向手里的卷宗,有些不安。
那日的事,他和余羁都默契的没再提起。
他虽然很想知道余羁到底把白柏溪带去了哪里?为什么他的人找不到余羁?
但他看得出来……余羁不想提及这件事。
所以他便识相地从未过问,只要他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他不贪心的,他只是想待在余羁身边一辈子,无论什么身份……
只有他们两个人……
余羁自出了晋阳侯府后就直奔尚书府,有一段时间没见白柏溪了,也不知他身体怎么样了。
拜了帖入府,李管家把他带到白柏溪的院子里。
丫鬟早就告知了白柏溪“余公子来府中拜访”,他便早早地备好了茶。
白柏溪在院中泡茶,秦沐也在。
他的伤早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此时正乖巧的坐在白柏溪身边,等着喝茶。
白柏溪抬眸浅笑,冲着余羁说:
“余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