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侯府。
“你这个小贱蹄子!今天怎么没有去洗衣服!?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一个老妇人踹开月孺清的房门,怒骂道。
月孺清意识模糊,想来是昨日被月秋雨推入湖中受凉了,怕是染了风寒。
如今已经入秋,湖水冰冷刺骨。
他又没有什么厚的衣物,还顶着秋风摸索着走回了房……不着凉才怪。
“我这就去。”
月孺清挣扎着想爬起来,要不然待会儿这老奴铁定要用鞭子抽他。
如今天气越发冷了,若是受了伤,难好得很……
“动作快些!别想着偷懒!”
“给‘她’一鞭子,看‘她’还敢不敢磨叽了!”一个年轻的丫鬟在一旁附和着。
月孺清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他知道,是绿枝,月秋雨的贴身丫鬟。
绿枝看着月孺清狼狈的样子,心中窃喜。
她此番就是奉命来教训月孺清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挡大小姐的道了!
老妈子讥笑一声,抬鞭向月孺清挥去,“啪”的一声,鲜血染红了月孺清白色的外衣……
这位姑娘可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看来这月孺清是惹大小姐不快了,着实该打!
不过是个废人罢了,若是能让大小姐高兴,说不定大小姐还会好好奖赏自己一番。
这般想着,她不由加重了挥鞭的力度。
鞭鞭见血,月孺清一声不吭,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头疼得慌……
“行了,让‘她’去洗衣服吧,要不然那满院的衣服可没人洗了!”
绿枝用帕子掩住口鼻,面露嫌弃。
“是,绿枝姑娘。”
老妈子谄媚的笑道,转身又给了月孺清一脚。
“还不快滚去洗衣服!?”
她瞪了“她”一眼,可惜月孺清看不到……
被踹了一脚的月孺清忍着痛默默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去洗衣服了……
秋天的水很冷,月孺清搓着手下的衣服。
身上被鞭子打出的伤口处,血已经凝固了,他浑身血迹斑斑,脏兮兮的。
他坐在那儿,感受着秋风灌入他的衣领。
月孺清耸了耸鼻子,嗅着自己身上浓郁的腥味,感叹着这刺骨的寒和冷漠的人心……
心想:今晚得洗个澡了。
可下人们从不给他供热水,看来只能去湖里洗洗了。
月孺清使劲的搓着衣服,意识越来越模糊,头好疼啊……
终于,他轰然倒下,仰躺在地上,但没有人在意。
……
“YY,帮我看看月孺清在哪儿呢?”
余羁看着空无一人的柴房,地上还有点点血迹,大门敞开,显然这里发生过打斗。
“宿主,月孺清在后院洗衣服晕倒了。”
YY语气焦急,主神大人也太惨了吧,居然被刁奴鞭打。
听到月孺清晕倒了,余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后院。
果然,月孺清躺在地上,周围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余羁隐身进入,悄悄将月孺清抱起,离开了。
余羁将月孺清轻轻的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他看着月孺清,小小一个,身材消瘦,明明已经十一二岁了,看起来却像八九岁一样。
看来是常年被虐待,导致营养不良了。
余羁看着“她”身上的鞭伤,血液已经凝固了,新伤盖旧伤……
他忍不住心疼的轻抚月孺清苍白的脸,他可怜的娃!
这些人真是狠毒,居然忍心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下手!
余羁不禁握拳,紧紧的抓住了月孺清身下的稻草……
那些人自然是要留给月孺清一一报复回去,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她”。
余羁从井里打了桶冷水,又从空间中拿出一条帕子,湿了水给月孺清敷上。
他用剪刀将月孺清的衣服剪开,露出伤口,用帕子把血迹擦去,敷上灵药。
若不是余奕如今转世成了一个女孩子,得顾忌男女大防,他早就直接将他的衣服扒了上药,那样还方便些。
余羁微微皱眉,握住月孺清的手,给“她”渡了些灵力。
明日,应该就能醒了……
月孺清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摸了自己的额头,那只手好温暖啊……
谁?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眼皮也重得厉害,他只能沉沉睡去……
经过余羁一夜的悉心照顾,月孺清的烧终于退了。
他仔细的看了看“她”的伤口,由于涂了灵药,已经结痂了,看来快醒了。
那自己该如何解释这突然的出现?
半路冒出来的伴生兽?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到来变得合理呢?
余羁思考着,突然注意到月孺清的唇有些干裂了,还有丝丝血迹渗出,看着就疼。
他立马倒了杯水,用手指沾着水,涂到月孺清的唇上。
“YY,快替我想个法子骗骗月孺清。”
“要不宿主直接与月孺清契约?这样也由不得他不相信您是他的伴生兽了。”YY试探的说。
但是它没有告诉余羁,若是结成契约,月孺清便成了他的主人。
而伴生兽不能违抗主人的一切命令……
“这倒是个好主意。”
余羁想了想这事的可行性,当即决定直接契约月孺清,来个“强买强卖”。
余羁模仿着YY传过来的记忆,划破月孺清的手指。
他舔了一口“她”的血,引导着“她”的血在自己的体内游走,直至结契……
做完这一切,他施法将月孺清的手指恢复原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继续给“她”润唇。
不知过了多久,月孺清恢复了些许意识。
他感觉有只手在他的唇上作乱,他想抓住他……
他睁开双眼,一片空白,但他的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是只手!?
他猛的松开,坐起身来往后退了退。
“你!你是何人!?”
余羁看着月孺清一副黄花大闺女遇到臭流氓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余奕这小子也有今天!
“我?自然是你的伴生兽啊!主人~”余羁故意逗“她”。
“胡说!”
“这苍云国谁人不知我是个无法唤醒伴生兽的废人?你想骗人也得找个好一点的理由不是!?”
月孺清表面警惕的和余羁对峙,实际上心中毫无波澜。
此人不知是敌是友,但他似乎照顾了自己一晚上……
他记得上一世一直到死,他也没有遇到过这个人。
所以,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