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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汪永革缓缓的讲述,那被岁月尘封了十几年的往事,仿佛一层厚重的阴霾被慢慢揭开,往昔的画面逐渐清晰地呈现在马魁眼前。

想当年,马魁是一名尽职尽责的乘警,而汪永革则是列车长,他们在列车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平日里相处得也算和谐,工作上偶尔还会互相帮衬着。

那是一个格外寒冷的冬日,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白色的羽毛从天空飘落。

列车像一头钢铁巨兽,在铁轨上呼啸飞驰,窗外的世界被寒冷的白色所笼罩。

马魁像往常一样,警觉地在列车的各个车厢巡逻着。当他走到一节拥挤的车厢时,多年练就的敏锐直觉让他瞬间察觉到了异样。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很快就锁定了三个形迹可疑的小偷。

马魁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就朝着小偷们冲了过去,他低沉而威严地喊道:“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小偷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但他们并没有就此罢手,反而加快了动作。

马魁迅速地伸手去抓其中一个小偷的手腕,试图阻止他们行窃。然而,这三个小偷十分狡猾,他们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突然分散开来,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窜。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偷最为敏捷,他像一只受惊的野兔,在人群中左突右窜,很快就朝着餐车的方向奔去。

他一头扎进厨房车厢,“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那声响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偷回头的瞬间,看到了正在厨房车厢里的汪永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被凶狠所取代。

小偷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恶狠狠地对着汪永革吼道:“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我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汪永革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他的双腿发软,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一般。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你…… 你别乱来,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偷根本不听他的话,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他知道乘警很快就会追过来。

此时,他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四周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地方。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车窗上,那扇通往外面世界的窗户,仿佛是他唯一的生路。

小偷咬了咬牙,几步冲到车窗前,用力推开窗户。冰冷的风夹杂着雪花灌了进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汪永革,然后毫不犹豫地爬上窗台。

汪永革在这一瞬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大喊一声:“你不能跳!” 同时,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小偷的一只脚。

小偷疯狂地挣扎着,他一边挣扎一边叫骂道:“你放开我,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汪永革紧紧地咬着牙,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喊道:“你跳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你别冲动!”

可是小偷已经被恐惧和绝望冲昏了头脑,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汪永革的束缚。在激烈的挣扎中,汪永革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最终,小偷还是挣脱了,像一片凋零的树叶,直直地坠向了列车外冰冷的世界。

汪永革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敞开的车窗,耳边回荡着小偷的叫骂声和呼啸的风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仿佛从噩梦中惊醒,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鞋,一把扔出窗外,然后转身从车厢的另一边狂奔而去。

此时,马魁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小偷的两个同伙。他心急如焚地赶到厨房车厢,用力推开那扇门。

但是他看到的只是一扇大开的窗户,以及汪永革匆匆离去的背影。

马魁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忙跑到车窗边,朝着外面看去。只见那个小偷静静地躺在火车道边,随着列车的前进而渐渐远去。

而小偷的两个同伙也看到了这一幕,马上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最后马魁被带走,而对于马魁所说的看见汪永革的事情,汪永革予以否认,并不承认自己看到了什么。

马魁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多年来,这个谜团一直在他心中盘旋。

今天,终于听到了汪永革的讲述。他抬起头,看着汪永革,皱着眉头说道:“汪永革,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给我作证呢?那小偷也不是你害死的啊。你只是在阻止他跳窗,然后他自己不小心才摔死的,要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错吧?”

汪永革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他的身体像风中的落叶一样颤抖着。他哽咽着说道:“老马啊,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我满脑子都是我害死了人,我是个杀人犯啊。而且…… 而且当时我在厨房里,其实是想偷点肉带回家给汪新吃的。你也知道,那时候汪新妈妈刚刚走了,汪新才八岁啊,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我要是被抓起来了,他可怎么活啊?我不敢承认啊,我真的不敢。”

汪永革满脸愧疚地站在马魁面前,声音颤抖着连连向马魁认错:“马魁,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良心不安啊。”

马魁气得浑身发抖,大发雷霆道:“汪永革,你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你知道你当年的所作所为给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吗?”

汪永革满脸愁苦,眼中满是恐惧,说道:“马魁,我不想坐牢啊。我还有儿子要照顾,汪新从小就没了妈,他那时候只有八岁,我要是进去了,他可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了,马燕泪流满面地走了进来。

她的眼睛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汪叔,你只想到了你的儿子汪新,可是你知道吗?当时我才七岁啊,我弟弟还在我妈肚子里呢,我小叔也只有十岁啊。你只想着自己不能进去,那我们一家又该怎么办啊?”

马俊和汪新跟在马燕后面进来了,马俊虽然还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姐姐都哭了,也是一脸沉重,汪新则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马魁、马杰三人,可以说马魁的十年大牢就是自己父亲害得。

汪永革听到马燕的话,身体猛地一震,他抬起头,满脸愧疚地看着马燕。

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马魁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