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火琉璃顶,就是在墓顶用琉璃瓦做成一层,里面放置了极易燃烧的油料。
一旦掏出洞,空气接触,油料瞬间燃烧,整个墓室都会被火海吞没。
水银灌顶,它跟琉璃顶颇为相似,同样是在墓顶特意隔出一层空间。
一旦墓顶被打穿,那沉重的水银便会如洪水猛兽一般直接倾泻而下。
如此一来,整座墓室瞬间就会被水银所充斥,直接沦为一片致命的绝地。
这种时候要是还贸然下去,那就在下面陪伴墓主人吧!
还有就是在顶层墓砖上设置巧妙的机关,古代工匠在做墓顶的时候,会将墓砖以特殊的方式排列。
比如,有些砖层看似普通,只要掏出洞口,就会引发连锁反应,时间久了整个墓顶直接塌方。
当然小墓肯定没有这种东西,墓主人也没这实力搞这些。
听把头讲完,我们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哎呀,这要是不小心碰上,岂不是直接变成水银人了,以后都能当灯泡使了!”
把头白了我一眼,“就你贫嘴,真碰上你连哭都来不及!”
马玉良在一旁瑟瑟发抖,“那咱可得小心着点,我可不想被水银泡成个大粽子。”
阿子笑着打趣,“你这小身板,泡成粽子也没几两米。”
大家一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接着说:“要是真被水银淹了,以后咱们在地下都出名了,别人一提到咱们,就说‘嘿,就是那几个被水银淹死的傻帽’。”
把头笑骂道:“别胡说八道,都给我正经点,不然真遇上可就玩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
“阿子,玉良,咱们这次掏边顶得万分小心,稍有不慎,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把头点了点头,神色严峻,“恩,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好家伙事儿。”
我们开始重新整理工具,把绳索、撬棍、铲子等都检查了一遍。
马玉良凑到我身边,“三哥,上次在浙江咱就是掏的边顶啊!怎么这次你看起来那么紧张?”
“你懂个蛋啊!上次是小墓,能跟这种贵族墓比吗?”
“没听刚才把头说吗?这次要是出岔子,别说当墓主人了。”
“估计得被压成肉饼,贴在墙上当壁画!”
阿子也凑了过来,“哈哈,那老大你这壁画估计得是个苦瓜脸。”
我白了他一眼,“去去去,你要是被压着,那就是个歪瓜裂枣脸。”
“三哥,万一真交代在这儿,咱也算名垂青史了,以后其他盗墓的看到咱这惨样,肯定吓得不敢来了。”
我拍了一下他脑袋,“闭上你的乌鸦嘴,好好干活,别瞎想!”
“收到,三哥。”
我们三个一边互相打趣着,一边开始回填一部分土,然后横向开拓朝着墓顶的方向挖去。
轮到我的时候,我卖力地挥动着铲子,挖着挖着,突然感觉洞里的土质开始有些松散。
我心头一紧,赶忙用手摸了摸,坏了,这土松得厉害,再挖下去,怕是要塌了。
想到这儿,我脸色骤变,手忙脚乱地爬出了洞。
“师父,不能继续了,要准备豁子板了。”
把头:“行,正好也快天亮了,先回去吧!”
把头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应道,随即放下手中的工具,用力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我们将盗洞仔细处理好,把工具收拾妥当,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
回到住处,我一头栽倒在床上,累得骨头都像散了架,连话都不想说,不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中午时分,我缓缓醒了过来。
一想到今天得去准备一下豁子板,不能继续睡了,我一个激灵,赶忙起床洗漱。
来到院子里,看见把头正端坐在院里的竹椅上,眉头微皱,目光凝视着远方。
“师父,您起的挺早啊!”
“不早不行啊!要抓紧准备好东西,把这个点掏了走人。”
我走到把头身边,“师父,那咱们先去弄材料?”
把头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走,先去木材市场看看。”
一路上,把头都沉默不语,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急切和担忧。
到了木材市场,把头仔细地挑选着木材,一会儿拿起这块看看,一会儿又放下那块,神情专注而严肃。
“就这几块,老板,给个实在价。”把头指着几块木材说道。
买好木材,我们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回到院子,我心急火燎地将马玉良和阿子叫醒。
“都别睡了,赶紧起来干活!”
他们俩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我赶忙开始按照洞口的宽度画上了线。
随后,我拿起锯子,使出浑身的力气卖力地锯着,慢慢的汗水湿透了我的衣衫。
而把头则在一旁,表情严肃,目光紧紧盯着我手中的活儿,认真地测量尺寸,时不时指点我几句。
“慢点儿,别锯歪了!”
“知道了,师父!”
就这样,我们几人一直忙活到傍晚,终于把豁子板做够了一部分。
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起来,接着干,今晚必须完工。”
把头走过来,踢了踢我的脚,语气严厉。
我咬咬牙,强撑着站起身,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马玉良和阿子也打起精神,过来帮忙。
天色越来越暗,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我们干活时发出的
“嘎吱嘎吱”“砰砰砰”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胳膊都已经麻木得快没了知觉。
终于,豁子板完工了。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我看着完工的豁子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把头走上前,仔细地看着豁子板,微微点了点头。
“差不多了,休息一个小时后出发。”
我们几人点点头,累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阿茜给我们做了些夜宵,端出来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眼睛都直了,像饿狼一样扑了过去。
就在我们大快朵颐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像是有人在低声抽泣,又像是风吹过狭窄缝隙发出的呜咽。
我们面面相觑,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这深更半夜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