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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海桐笑着并未回答,而是说明来意:“近日朝堂上为谁任指挥使一职吵得不可开交,圣上至今未拿定主意。若皇上询问王爷,能否请你为牢狱中的副将说两句好话?”

想了许多,谢秋光没料到所求为此:“你与他熟识?”

“不算很熟。他是个好人,此番不过受牵连。”上官海桐垂眸。

有些话不明说,不代表不知道。

谢秋光联系先前的对话:“你……不该参与其中。”

上官海桐轻轻一笑:“王爷无需多想,我之行事只为自己。你就当与我交换条件。”

拳头捏紧,谢秋光眉头紧皱:“我说过举手之劳,不用你报答。”

“报恩是我的事,王爷管不着。”上官海桐心底有份执拗。

她不喜欢欠债。

报答恩情,两不相欠方能安心。

谢秋光生闷气:“我可以帮忙。但希望你不要再……”

余下的话,他看着上官海桐坚定的双眼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不要再为他涉险,探寻母妃的死因。

不要参与夺嫡之争,明哲保身。

上官海桐叹口气起身:“王爷,有些事身不由己。我找别人帮忙。”

谢秋光懊恼开口:“我帮你。只有一个条件,姑娘以后行事多在意自身安危。”

停下脚步,上官海桐回头:“好。我答应你。”

“嗯。”谢秋光站起,与她擦肩而过,“等我消息。”

上官海桐看着王爷开门离开,仔细想想刚刚的对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听闻舒妃娘娘的死因,王爷居然毫不吃惊?莫非早已知晓?

上官府。

派人去请老爷回府后,杨兰艺心神难安。

周姨娘柔声劝慰:“老爷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姐姐莫慌。”

“我能不慌吗?那逆女在家胡闹也就罢了,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被外人知晓状告,圣上怪罪下来何止抄家流放。她何时如此大胆?竟敢这般行事。”杨兰艺痛心疾首。

安抚主母,周姨娘不动声色看一眼赵嬷嬷。

方嬷嬷站在一旁,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小厮进屋禀报:“夫人,老爷回来了。”

杨兰艺欣喜,忙起身相迎。

上官岿迈步进厅:“夫人,有何要紧事唤我回府?”

“老爷,你看看这是什么。”杨兰艺从袖中小心翼翼拿出书信。

上官岿接过脸色一变:“夫人,你从哪得到的?”

杨兰艺没好气道:“落晚院,咱们那好女儿背着我们干的什么事。”

哼一声,上官岿恼怒:“去把大姑娘请来。”

小厮领命立刻去办。

杨兰艺揪住丈夫的衣袖:“老爷,万一此事被人发现……”

“先不要声张,等那逆女来了再说。”上官岿捏紧信,直冒冷汗。

但愿无人知晓此事,来得及毁掉一切痕迹……

皇宫。

姚不为乐呵呵进御书房禀报:“皇上,陵昭王请安来了。王爷心里还是有陛下的,知道您心情不好,特意来说说话。这会儿正在外面候着。”

为朝堂上的事头疼不已,皇帝听到来的是老九不觉松口气:“让他进来吧。”

谢秋光进屋半跪行礼:“给父皇请安。”

“快起来。”皇帝看着老九这张脸,心情无比轻松,“正好,陪朕一同用午膳。”

“是。”谢秋光看一眼姚不为。

对方笑笑,躬身退下去吩咐摆膳。

午膳不算奢华。

一个圆桌,坐两个人。太监上菜,摆满桌子。

谢秋光盛汤,奉给皇帝:“父皇烦忧,应当多歇歇。”

皇帝含笑接过,没什么胃口放下:“朝事迟迟未解决,朕如何歇啊?”

再盛一碗汤,谢秋光自顾自吃得很香。

姚不为候在一边,抿唇偷笑。

皇帝无奈摇头:“瞧你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多少人羡慕。”

不管说什么,也挡不住谢秋光嘴巴不停吃。

很快吃完一碗饭,他要求再盛一碗。

一桌子御膳,不吃可惜了。

皇帝摆摆手:“给他盛。”

姚不为赶紧再端来一碗饭。

谢秋光接过继续吃。

皇帝摇摇头:“人家十五六岁能撑起整个家族,你十五六岁只知道吃。父皇我正为朝事烦心,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吃完便回吧。”

谢秋光边吃边说:“又不是多难解决的事,用得着那么烦恼吗?”

姚不为大惊,连忙低头。

皇帝来了兴趣:“那你说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谢秋光盛汤喝一口:“指挥使的位子,那个什么副将不挺合适的吗?事情发生后的第一时间,他选择上报。证明无私心,有责任感。在我看来,挺好的一个人。”

此话一出,皇帝沉思。他看一眼太监总管。

姚不为躬身回禀:“此人名为祝长吉,平民出身。”

也就是说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皇帝满意一笑:“带他过来,朕亲自审问。”

“是。”姚不为领命退下去。

谢秋光吃得差不多放碗:“父皇处理政事,儿臣先行告退。”

“吃饱喝足就想走?坐着,陪朕一同见见你口中挺好的一个人。”皇帝摆手。

立刻有太监进来把碗筷撤下去,宫女上茶。

既然走不了,谢秋光干脆坐下品茶。贡茶的滋味到底不一样。

大牢。

牢头打开牢门:“祝长吉,皇上宣你进宫面圣。”

祝长吉一愣,没说有这一出啊。他起身慌忙整理下衣裳,走出大牢。

牢外,几位太监等候。祝长吉跟随进宫,一路低头不敢多看多说。

御书房。

太监通禀:“皇上,祝长吉带到。”

“让他进来。”皇帝合上奏折,越看大臣们举荐的人选越闹心。

谢秋光淡定饮茶。

祝长吉躬身进屋跪下:“罪臣祝长吉拜见皇上。”

皇帝抬眼打量:“平身。事情具体为何,你仔细说说。”

“是。”祝长吉战战兢兢站起,垂头回话,“指挥使素来好酒。那日邀罪臣进城饮酒,再三推脱下无法拒绝。罪臣与指挥使骑马进城,于酒楼痛饮。不久后,醉酒离去。”

谢秋光毫不掩饰审视的目光。长相周正,不卑不亢,还可以吧。

“谁知回去的半道,指挥使突然坠马。罪臣原以为他不胜酒力,醉得骑不住马。哪知指挥使暴毙。罪臣大惊,立刻携指挥使赶回向上禀报。”祝长吉期望这套说词能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