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所言不对吧。臣妾都多久没见皇上了,也没见您劝皇上过来呀?”
意欢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郁气,开口就是一怼。
甄嬛也好像找到了斥责雪鸢的机会。
“舒贵人说的是。皇后,你可不能只帮一部分嫔妃说话,这样难免有拉帮结派之嫌。”
“太后娘娘这是把皇上当成了提线的木偶了吧?”
雪鸢招招手,让珊瑚过来帮她剥瓜子。
一副对甄嬛的话毫不在意的模样。
“皇上想去哪位姐妹那里是皇上的自由。比如说今天,令贵人讨了皇上的欢心,皇上愿意多宠两天,那是皇上的权力,也是令贵人的福气。”
“皇上是圣明之君,不会做出独宠哪位姐妹的不智之事。若真是长久地不去某位妃子那里,只能说是她自己无能,讨不得皇上欢心,也不愿意对皇上用心,可怪不得别人。”
“皇后说得不错!”
弘历时隔多年,又再次感受到被人保护的安全感,心中动容简直难以言表。
他一听太后说这些有的没的,就知道太后是想逼他去宠幸意欢还有陆沐萍这些太后一系的妃嫔。
只是碍于孝道,他不敢直接出言反驳。
毕竟就是两个女人,为了这个忤逆太后似乎有些不值当。
可是!皇后给力啊!
她这么一说,以后只要他不独宠一人,谁都没办法对他宠幸妃嫔一事指手画脚了。
果然是朕的贤内助!
朕超爱!(好大声)
“好了。后宫内帷之事拿到宴会上说多有不妥。吃菜,吃菜!”
弘历到底还是给甄嬛面子,直接岔开了话题。
雪鸢也配合:“听说当地官员敬献了好些歌舞,都是江南情调。臣妾可得好好欣赏。”
“皇后懂朕!”
弘历大笑着拍了拍雪鸢的手,只觉得帝后同心果然是一桩美事。
而意欢,没有人愿意搭理她,甄嬛也不会再轻易帮衬,只能再次默默沉寂了在了深宫里。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京中加急送来的一封信打破了行宫的平静。
“什么?嘉嫔生下一个死胎?怎么回事?”
弘历正好在雪鸢的宫室的喝茶,他最近颇为宠爱魏嬿婉,过来是想跟雪鸢说将魏嬿婉升为令嫔的事。
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这封送来的信坏了兴致。
雪鸢一目三行地看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节哀。因着前些日子玉氏新王逼死发妻的事,您打算将玉氏王爷押解至京中受罚,可这消息不知怎么被那妃知道了。她许是记恨之前嘉嫔污她清白,便将此事告诉了正在生产的嘉嫔。可怜嘉嫔一时激动,就这么难产了。努力了一整晚,龙胎还是没能活下来,身子也不能生育了。”
“这个那妃!”弘历一把将信纸挥落在地,“她现在是越来越分不清轻重了!”
给弘历倒上一杯茶,雪鸢出言安慰道:“事已至此,也无法圜转了。您不如加封一下嘉嫔,也好安慰一下她的失子之痛。”
“至于那妃……等她把腹中的皇嗣生下来,您再做处置如何。不然妇人孕中多思,难免会伤了胎儿。”
希望白蕊姬和金玉妍能给力点。
“就听你的。”弘历长吁一口气。
“对了。朕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给令贵人晋封的事。刚才被这信一个打岔给忘了。”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令嫔伺候皇上舒心,晋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臣妾还能为着这个和您置气不成。”雪鸢才不在意这些。
“朕知道你贤惠。这不是朕心中有你,才多多顾虑你的心情么?”
弘历色眯眯地抓住雪鸢的手。
雪鸢微微一笑,手中的象牙扇对着弘历就是一扇。
进忠接住昏睡后表情荡漾的弘历,熟练地将他丢进边上的摇椅。
掏出怀里的手绢对着雪鸢的手就是一顿擦。
“噗嗤!”
雪鸢嬉笑着扑进一脸醋意的男人怀里。
“你现在越来越可爱了。”
弘历的糟心事远远没有结束。
在御驾准备回銮的时候,京中又来信了。
在这次的信里,出事的是如懿。
她生下了一位患有心疾的公主。
弘历把信仔仔细细翻看了三遍都没有找到有人害如懿的消息。
于是一脸疑惑地向雪鸢询问。
“没有人害那妃?”
“没有。”
“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没有。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就是胎儿在那妃肚子里稍微有一些胎位不正,但是经接生嬷嬷的调整,也顺利生下来了。并不算是难产。”
“那就奇怪了啊。公主怎么会天生就带有心疾呢?”
“而且……”雪鸢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弘历看雪鸢欲言又止,不由地放下手中的信。
“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朕说的?”
雪鸢心里念叨。
希望你听完我的话,还能保持住现在的淡定。
“那妃她,以您南巡所费银两甚多,且要给五公主祈福为由。又……将接生嬷嬷们的赏银减半了。”
弘历:“……”
看着弘历青红交加的脸色,雪鸢终于没忍住,咧开了嘴角。
赶紧用扇子挡住,别笑出声了!
一直等回到紫禁城,弘历都在琢磨五公主有天生心疾这件事。
他还特地叫齐汝去给五公主把脉,也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不对,最后只好作罢。
但由于如懿之前害得金玉妍生下死胎,自己又只生下一个天生心疾的公主。
弘历便直接下旨降了如懿的位份。
她现在只能被称作那嫔了。
启祥宫。
金玉妍躺在床上,露出略微有些松弛的肚皮。
“那个田姥姥可有被人发现不对?”
丽心专心地帮金玉妍涂抹着紧致皮肤的药膏:“生产之中出现意外是常有的事,没人发现不对。而且,出面联系田姥姥的是玫嫔,和咱们可没什么关系。”
“那就好。只可惜这个田姥姥胆子太小。她若是再拖一拖,说不定能让那妃和五公主命丧当场。也好解了本宫的心头之恨!”
金玉妍越说越气,一个动作差点把丽心捧着的药膏撞翻。
丽心赶忙安抚:“娘娘您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养好身子。若您不好,还有谁能给玉氏争气呢。”
“是的。”金玉妍抚摸着手上的蜜蜡手串。
“王爷只有我了……”
白蕊姬坐在永和宫的长廊边弹琵琶。
“孩儿啊。是娘亲无用,才让那妃安然无恙地生下一个公主。”
“不过你放心,娘亲很快就送她还有十一阿哥永璂下去陪你。你绝对不会孤单的。”
铮铮作响如泣如诉的琵琶声传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