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无忧这才反应过来,“姐姐?”
”真是碍事。”江月黎继续刺过去。
“姐姐真想杀了我吗?”
无忧那泪眼却让她一阵头疼。
像是针扎一般,又像是重锤落下,里面的声音大喊着:“你不能杀他们。”
暗卫上前扶住她。
江月黎不管不顾地下达着命令:“杀了她。”
无忧抱着师兄,闭上了眼睛。
此时媞樱的心脏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啊!”
她仰天一声大叫,玄易立马跑来查看。
一把脉,似乎她的血脉将有爆裂之相。
“苏木。”
她认同提醒着玄易。
玄易立马带着她朝今夜他们离开的方向赶去。
媞樱知道这样的感觉意味着什么,连忙施蛊开路。
萧云清行人刚好在那条路上,马儿受到惊吓一声嘶吼,把他甩下。
他看着满地地蛊虫朝方才地方向过去,立马带人返回。
人未到蛊先行,蛊虫朝苏木的身体爬去。
此时暗卫的刀被皇宫士兵拦下,岳弥和雪羽几人也帮助士兵阻挠。
江月黎怒斥着她们:“你们这群叛徒,吃里扒外的东西。”
“阿月姐,你糊涂啊,若真是要杀也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如何向陛下交代。”岳弥想拖住时间,兄长已经快来了。
江月黎头疼得不行,似乎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一般,那她更要速战速决。
“现在,我以江家家主之令,给我杀了无忧。”最后的声音是嘶喊出来的。
家主之令不得不听。
一时间暗卫全部冲出。
而此刻一群蛊虫把苏木和无忧围了起来。
无忧知道是媞樱来了,她缓缓松手隔绝在蛊虫圈外。
众人被眼前成片的蛊虫惊住,江月黎却缓缓起身。
她感觉自己快死了,一定是脑子里的人在作怪,以前自己就是这么操控她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原来这么痛。
头发湿哒哒地在她的额间,可这也阻挡不了她前进的步伐。
媞樱赶来,跪倒在蛊虫上:“不!你不能离开我。”
她的声音似有魔力般快要震碎了所有人的耳膜。
苏木摸着她从脖间缓缓长出的紫色条纹,正是初见她时的模样。
“不能和我分开的,我帮你解毒。”媞樱捂住他的伤口。
“此后不能再护着你了,一定要好好活着。”
“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你活着,一定要活着。”眼泪随着蛊虫进入他的身体,又从口中不断吐出。
一股恶臭惹得众人掩鼻。
只有玄易在找寻江月黎的身影。
她此刻离无忧近在咫尺。
“无忧!”萧云清赶来便看见这般场景。众人才把目光从媞樱这奇怪的举动上离开。
江月黎一把抓住无忧瘦弱的身体。
看着拿着武器的岳弥:“你想杀了我吗?”
他们自然是不敢。
江月黎用尽所有力气提起无忧到桥上,一只手抓住无忧,一手拿着匕首。
她头越疼她抓得越紧。
而无忧想起了阿黎姐当初和她一起落入河中。
悲从中来:“阿黎姐,你真要杀了我吗?”
“都到这个地步了,不是杀你是什么?”
岳弥和雪羽几人跪着劝她三思。
萧云清让她住手。
她的脑子里有连绵不绝的哭声和回音。
真是烦透了:“你们为什么要袒护她,明明我才是江月黎,这是我的身体,我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皇后,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她带着哭腔质问。
一转身把匕首捅入无忧:“都是因为你。”
手放开,无忧心如死灰地落入河中。
“无忧。”
她不知道是谁在大喊,是谁在跳河救人。
她只知道自己再一次被所有人抛弃了。
可明明这是自己的身体,这是属于她的世界。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萧云清没有护住阿黎的伙伴,他上前拿剑指着她的脑袋。
江月黎忍着头痛和崩溃,看着他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睛。
“你会杀了我吗?陛下。”
那样的一双眼睛,他不忍心了。却喘着粗气。
“若陛下要臣妾的命,那臣妾可要用丹书铁券了。”她一脸地阴笑。
”那是属于阿黎的,不是你的。”
“可那上面也有江家的功劳,江家的嫡女不能用吗?”她有些自嘲,江家几百年功劳,受尽委屈,竟抵不过一个外来的灵魂。
“若没有阿黎,江家不会冲洗冤屈,你也不会有今日荣耀。”萧云清已经将话本里的故事代入,也算知晓的全过程。
他们的对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除了玄易。
江月黎绝望,可事实就摆在面前。她也不想再继续伪装。
“原来陛下早就知道了?可你杀了我,她就会回来吗?做梦吧。”
她也开始破罐子破摔。
“你以为没有我,她能活吗?”
萧云清手上的剑没有半分移动,心中却开始犹豫了。
此时玄易靠近:“江姑娘,你还记得我吗?”
看着她身着的道袍,江月黎整个人都是钻心的疼痛。她想不起来。
而灵魂深处的另一个人,却是认得的。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萧云清的钱差点没有拿住。
他拦过江月黎想把她带走。
萧云清上前阻止,士兵们也前来助力。两人扭打在一起。
是岳弘来了。
无人在意的角落,玄易看了一眼媞樱,那边似乎已经没了动静。两人只紧紧相拥着。
再不行动天就要亮了。
叹了口气,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江月黎带走。
一人群反应过来连忙追赶。
虚弱无力的江月黎已经被带到了旧时国公府的门前。
“你……你想……干什……么?”她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到了布满灰尘的国公府大门后,他眼前全是重影一片。
此时身在荒芜之地的江月黎,手上似乎有了触感。是冰冷的地面,碎裂的石子和钻心的疼痛。
萧云清明白了这位道长要干什么。
玄易轻轻抚过她的鬓发:“心愿已了,你该离开了。”
“不……”她的气息逐渐弱了下来,感觉到了生命的消散。
“欠你的都还了,你自然也不能欠别人。”
“凭……什么?我……才是……江……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