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来信询问,他便把所有告知了。
兄长虽责怪了他们,但是也叮嘱了一定要护好阿月姐。
对于他性情奇怪之处,兄长只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传信给他。若是有决定不了的,更是要告知于他。
岳弘收到信后很是震惊,他也不相信江月黎会杀了无忧,不相信月迷信中所说的,阿月对无忧的忠心有疑惑。
但也恼怒为何陛下要无忧两人去医治却不见阿月,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阿月接受不了也实属正常。
若不是他厚此薄彼,两人也不会因此生了嫌隙。
便下定决心请出游的父亲回来主持大局,自己打算亲自动身前往京都一探究竟。何况阿月身体受了大难,他早该去看看的。
又传信给岳弥,暂且先拖一段时日,拖不住了就暗中救下无忧,等他来一探究竟。
如果真是执意要无忧性命,他会来替阿月亲自处理。
可岳弥还没收到信,无忧便遭了难。
江月黎虽然已经醒了,可是入梦后的后遗症实在太大。她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萧云清来看他却总也不久留。
她不知道的是,萧云清日日都在等待能灭她换回自己阿黎的消息。
绿橘看她实在难受,心中十分心疼。
“娘娘,往日你每次昏迷都是无忧姑娘为您医治的。不如把无忧姑娘的药丸拿出来服几颗,或是请姑娘为您开些汤药方子。”
绿橘也是不知为何,小姐这次病了应是不让无忧姑娘诊脉,往日总是最先想到她的。
这江月黎自然知道,若不是无忧那些药丸和汤药她早能拿回自己的身体。眼神阴冷。
正想发火,又突然想到百灵说取药需要些时日。
便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利用药物治她的罪。
“从前他给我的那些药丸如今可还有?”
“还有的。”
“拿来给我。”
“是。”
她拿起一颗端详许久,与普通的药丸儿似乎无异。
一口吞下,似乎脑袋要轻松些。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开始疼痛难忍,大声呼救。
绿橘连忙和芹嬷嬷扶起她,岳弥几人也闻声进来。
只听她大喊:“叫太医,我头好痛。”
太医来后,她借着头疼屋里闷的理由秉退了所有人。
陛下来时只见所有人站在屋外。
芹嬷嬷说出事情经过后,他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太医诊完脉后便说是吃了有毒之物。
实则,连江月黎的脉相都没摸,被威胁了一番要他这么告知所有人。
太医也害怕唯一的后宫之主,况且陛下对朕宠爱有加。
可一出屋门看到陛下后又瑟缩了一下。
这些萧云清都看在眼里。
苏木闻声赶来,也直说不可能。
江月黎大怒,任他一介蝼蚁敢顶撞自己。
就想起此刻自己应当头痛难忍才对,立马又倒在床上。
“陛下,我今日只服了那药丸。太医又说了药丸有毒。您为何就是要袒护他们?”
“那皇后认为要如何处置?”萧云清语气没有半分心疼。
“他们想杀了我,陛下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那便先关起来,等到事情查明后,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陛下?”
“好了,你这般难受,快些休息吧。这样劳心劳神的事,由朕来做。”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众人也在他的命令下跟着出去,只留下了芹嬷嬷和绿橘。
这仿佛是众叛亲离一般的绝望。
江月黎很是生气,陛下的袒护之意实在太明显了。谋害皇后可是死罪,就这样被他轻轻带过。
怎么所有人都要护着他们,那她偏偏就是要揪着不放。
但她如今病体未愈,也是有心无力。
宫外的夫人们听说皇后病重,想来参见也都被萧云清以皇后要静养为由拦住。
玄易递信进来,结合话本和江月黎的反应,加之清风将军说的多年前,是家丁在国公府门前发现江月黎倒在雪地里的事。
所以她的阿黎出现的位置就是在国公府的大门前。
按玄易的意思是要将她带到那里去才行。
萧云清一时间没有想到好办法再次带她出宫去同样的地方。但眼下紧要的是先把无忧和苏木护住。于是打算送他们出宫,等到阿黎苏醒过来时,再把他们召回。
江月黎耐着性子养了四五日,直到暗卫传来消息说找到了四皇子她的心情才好些。
他让暗卫直接处理了身在庄子的四皇子,连夜乔装打扮,带着他的头颅连夜去找了宁太妃。
萧云清接到消息时,江月黎已经暗中出宫了。凭着一身轻功很快来到了清阳台处。
宁太妃还是在那里跪着,一脸虔诚。
江月黎忍不住冷嘲热讽:“太妃这是做什么?做了一辈子的恶事,如今知道赎罪了?”
又坐在厅中感叹道:“可惜呀,吃斋念佛救不了你。”
宁太妃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仔细听声音,这才发现自己的房间来人是谁。
江月黎这回带的暗卫只有黑目和松鸦,雪羽和百灵只在外面把守卫迷倒替换成守门。只隐约能听见屋中的动静。
她心中觉得甩人头这种事还是交给男子来比较好。
“你怎么来了?”宁太妃波澜不惊地拿着烛火走过来。
黑目也将屋中的烛火点亮。
宁太妃看清了江月黎的神情,猜到了她此行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要自己一条命。
“当然是来兑现我曾经的诺言。梦行姨。”
宁太妃清楚那是云熙对自己的称呼。
“你把云熙怎么了?”
江月黎嗤笑:“你下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你杀了她?”
“不是我杀了她,而是她终将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她起身,指尖划过松鸦端着的木盒,“而你,也一样。”
宁太妃以为那盒子里装的就是云熙的尸骨,却没想到一打开看到的是自己儿子的头颅。
“不!”她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不知要如何护住自己的孩子?不敢轻易碰他,害怕把他弄疼。
“江月黎,你个毒妇。”最后只能化作怒吼,“我的错,我一个人担着奕儿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