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身边的人,有了不一样的意境。两人紧紧拥着,比月亮更加圆满。
“陛下。”
“我在。”
“今日的月色美吗?”江月黎随便想了个话题切入。
“不及爱妻半分容色。”
江月黎早已经习惯还是忍不住调侃他:“油嘴滑舌。”
“那朕的阿黎为何今日兴致这般高啊?”语气像极了在哄小孩子。
江月黎转头搂住他的脖子:“不是我想来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想来看看人间的月亮。”
“原来是……”他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江月黎靠近他耳边轻声低语:“我们有孩子了。”
萧云清差点喜极而泣,紧紧的抱住她,想要将她抱起,置于手中呵护。
最后理智回笼收住了。
芹嬷嬷在下面听见萧云清的笑声,也是老泪纵横。
低语着:“小姐,你有外孙了。这回他一定是在幸福中长大的孩子。”
这起先的三个月也却如同江月黎所说没有让外人知晓。
江月黎也耐着性子足足三个月没有出宫玩耍。
弦乐在一月后便递了消息来问,这才知道真相。
这几日已经快要入伏。
江月黎身子重了,宫中又酷暑难耐。萧云清计划着带着她去清凉台避避暑。
也在这时告诉满朝文武皇后已经有身孕了。
满朝文武皆喜,大朝子民皆乐。
江月黎拒绝了摆宴,若实在高兴便赏赐百姓些什么就行了。
唯一不高兴的恐怕只有无忧、苏木和媞樱三人了。
苏木还写信来告知他,现在或许不是怀子嗣的最好时机。怀胎十月,母体是十分辛苦的,也会伴随着情绪不稳定,风险很大。但如今说这些都已经迟了,他会和媞樱尽快赶回护她周全。
江月黎看到信后居然有些内疚了。他们一心为自己身体担忧,自己却只凭喜欢不管不顾的怀了个孩子。
加上信中言语,她也有些怕了。
便悄悄问了无忧,如今若是不想要孩子该如何是好?
无忧起初很惊讶,但很快又严肃地告诉她。此时胎心已定,刮掉她会受伤,但后续的风险便没有了。
江月黎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
她就是这般擅长逃避,这般胆小,这般惜命。
可是怎么办呢?自己还不想因为一个孩子就死了。
她抚摸着她日渐长大的肚子,里面也是她的血肉,虽不相识,却在日益陪伴中熟悉彼此。
无忧知道母亲多半会以慈爱之心护住孩子,见江月黎没在提起刮孩子之事,也不提醒她做决定。
却没想江月黎还没纠结好,宫中就有流言四起,说她曾与大皇子萧云珹共处好几个月。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当年大皇子的人还没死绝。
所有人都觉得此事是有心之人造谣国母。
但萧云清知道这是真的,也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更是明白江月黎的清白。
在他的旨意下流言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又秘密处决了造谣之人。
是萧云珹的旧部们,他们一直以为江月黎和自己的主子一起葬身火海了。
却没想到还有看到江月黎为后的一天,便笃定那场大火就是江月黎所放,也是他设计害死了萧云珹。
或许和那时候的陛下也早已勾结上了,这是他们设下的连环计。
事情刚过江月黎本不宜出宫。
可是弦乐姐姐约了自己相见,想必是有必须见的要事。
也没叫她去别处,就在京城江氏小吃铺的后院。
对萧云清江月黎也只说自己闷了,走在路上又馋了便去了小吃铺。
她来时见着弦乐姐姐带着一女子,那女子头很低跪在烈日之下的铁链上。
江月黎在百灵和雪羽的搀扶下坐在阴凉处的主位。
“皇后娘娘千岁。”弦乐给江月黎请安,故意拉近了距离。
那人听得肩膀一抖,头埋的更低了。
江月黎见有外人在,称呼也变得生分起来。
“起来吧!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奴有罪。”弦乐不肯起来,“这丫头就是康芷。往日娘娘慈悲心肠,在那些恶徒手下救了她,可我没将她养好,辜负了娘娘所托。如今竟然伙同那些伤他之人一起背刺娘娘。”
江月黎虽孕却不傻:“你是说这几日的事情有她参与。”
“正是如此。”弦乐说着激动起来,“那些仇人在死之前还给她递信,让她向您报仇,向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恩人报仇。”
“娘娘恕罪,奴不知道。奴不知道是您救了我。是奴有眼无珠。”
弦乐使了个让她莫慌的眼色。
便一个耳光打到康芷的脸上,江月黎这才看清,她脸上已经有许多伤了。
“你何止有眼无珠,简直狼心狗肺。那日你在巷中遍体鳞伤,若不是娘娘慈心,你认为凭我能救你?教你会的那些手艺,若不是娘娘说你好歹是王爷之女,我会容你清白之身?那日你说得遇良人,若不是娘娘允许你以为我敢做主还你良籍?”
康芷听着弦乐的怒言,把头重重的往地上磕:“我不知道啊娘娘。都是我的错,娘娘如今要杀要剐我都是愿意的。只求娘娘别伤我的家人。”
“所谓不知者无罪,如今你知道了,就想着一死了之吗?”
弦乐这话便是康芷知道什么她们不知道的秘密。
“不,娘娘,奴不是这个意思。这些都是他们给我的信。”她带着哭腔陈述,“他们说萧云珹抛弃我,虐待我全是因为娘娘。奴这才着了道。”
“如果我说他们说的没错呢?”江月黎询问。
“是奴一时情急没想明白,伤我的人是萧云珹,他杀了我爹,害了康王府,又怎会放过我?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娘娘的出现才发生的,是他本身就恶。”
康芷终于鼓起勇气抬头。
“我明明该感激娘娘替我手刃仇人,更应该回报娘娘对我的救命之恩,又赐我重生。却在如今犯了大错,无论娘娘要我如何弥补我都是认的。”
“有过当罚确是如此。”江月黎叹气,“不过你是弦乐手下的人。看样子肉体上她已经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