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周妄说的这些内容并没有避开沉睡的乔清疏,似乎是因为身份反正是被发现了,他也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他是觉得这些东西就算是被疏疏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疏疏会慢慢接受的,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一切堆积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太过突然。
床上阻隔着气息的安全罩终于消失了,屋内又是重新充斥上了那股甜美灵魂的气息。
厄运的占有欲强到了极致。
甚至连疏疏的气息都被他完全裹住,不被任何人接到,却任凭自己沉沦着。
裴周妄闻到那味道就感觉身体更软了一些,如同猫咪闻到猫薄荷一样没有半分的抵抗力,只会是瘫在眷顾旁边咬着耳朵说话。
他吐出的那些话听着板正,却全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人类用语。
“变态!疯子!变态!”
“裴周妄你疯了,不,这不行——”
“阿妄,阿妄,别——”
一切的拒绝话语只会是变得支离破碎,然后全都变成粉红色的泡泡,遮盖住了全部的视野。
他回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眉眼更是温柔了,唇瓣微微翕动,无声而又眷恋的吐出了两个字。
疏疏。
裴周妄当然不想现在离开,可是他觉得自己就算是猎人也不能把猎物抓得太紧,需要给乔清疏一点自由空间、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得不出去一趟。
总有一些人喜欢在别人开心的时候折腾出来一些麻烦事,而且,他还没有和尼古拉丝去算总账。
房门缓慢的关上,直到传出咔哒一声,一直埋在被子里的乔清疏才算是缓慢地睁开了眼。
此时此刻,她的意识无比清明。
身上酸痛无比,因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扯了扯唇角,甚至感觉唇角的位置都有些刺痛。
那家伙和狗一样,到处的在身上留下标记,就差和小狗一样尿尿去标记领地了。
刚刚的一切话,乔清疏都听见了。
可正是因为听到了,她才更是有些荒谬而又有些嘲讽的想着。
谁说自己没有金手指呢?
这个能力所带来的超强钝感怎么能不要算是金手指呢?
分明很强大。
怪不得每每当自己想到剧情的时候,剧情似乎就开始发生了;每每当自己担心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个事情也必然会发生——
也怪不得同花国那些警察接触的时候,他们总是同自己说要坚持唯物主义,要去相信这个是科学的。
乔清疏无声轻笑。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自己可真笨啊,非要人家将一切的真相都送到自己的面前,自己才接受男主他非人类,
或许,人类的他们以为自己的能力特别的强大,能靠着自己看似唯物实则唯心的的认知改变末世到来呢?
直到现在,乔清疏依旧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在未知道自己的这古怪能力之前,她的确以为是恶毒女配的宿命导致,以及自己开了上帝视角。
可是分明不是。
完全不是。
哪里上帝视角开的是第一周目的剧本,而你身边的大部分人都是觉醒了上一辈子的记忆,你的枕边人还就是污染体中的大boss级别的生物呢?
她再是缓慢地低头,身体似乎是蜷缩着了一起,分明身上不疼的,裴周妄那家伙还强行的喂了她不少的血,说是那些血可以帮助身体愈合……
乔清疏还是觉得有些冷。
她的吐息有些热,热气让眼睛朦朦胧胧的多了一层水雾,更是看不清眼底的情绪的了。
还是有点冷。
被子下的身体蜷成了一团球状。
在这个这么多人都知道真相,但是唯独只有自己不知道真相的世界之中,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呢?
枕边那温柔体贴的圣父丈夫是非人类的怪物;而人类的警官是觉醒记忆因目的而多次接近自己的特殊异能者;看似对自己温柔友善的镇民更是信仰邪神已出卖灵魂的人类……
丈夫是为了伪造人类的身份而爱上自己;警官的接近是为了拯救人类世界;镇民的温柔友善是想要拿自己去献祭——
这个世界到底能相信的是什么东西呢?
乔清疏不知道。
乔清疏感觉好困好困。
好久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睡一觉不做梦的睡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比当社畜还累。
***
“你知道我的心脏在什么地方。”裴周妄的这话是肯定语句。
莎布·尼古拉丝是真没想着这家伙会闲得没事干杀个回马枪,分身在这里直勾勾地盯着也就算了,你本体还专门跑来一趟是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心脏在什么地方?”因为本体躯体太大,同样变成人类模样的尼古拉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虽然很多生物对神的躯体感兴趣,但是我可没兴趣。”
“但人类分解我的躯体却有你的一份功劳,不是吗?”裴周妄的声音淡淡,没有追究但是却让人如坐针毡。
莎布·尼古拉丝:“……”
这家伙果然是来秋后算账的来着。
她有猜到裴周妄会知道这件事,可没想到裴周妄都已经找回来了身体,就差心脏了,还要秋后算账。
“我的确有引诱人类,不过……”莎布·尼古拉丝勾唇魅惑的用带着靓丽羽毛的扇子拂过自己的脸颊,“那可是人类做的事情,可不是我做的。”
裴周妄面色依旧平静,可分明那身材突然冒出来的触足已经直直的指在了女人的脸上。
那张漂亮的脸蛋一下子就多了一条长长的伤疤。
莎布·尼古拉丝面容扭曲,声音都要比刚刚来的更加尖锐了:“厄运!你就非要挑我的脸下手是吧,怪不得你的眷顾要跑。”
“我的心脏在什么地方。”他只是漠然的重复着。
“……我哪里知道!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你应该找奈亚斯或者犹格索格斯,他们两个都会预言,我可不会。”
“我的心脏在什么地方。”触足似乎压的力气更重了一些,马上就可以戳穿女人的头颅了,他没有半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