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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一众老人看向我的眼神变得火热无比,顿时有些头疼,赶忙起身收拾起摊子:“时间不早了,该算的也都算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小先生,别走嘛,咱们再聊一会儿。”

“不早了,我该走了,大家也都回去吧。”我心里清楚,继续待下去,大家肯定会询问那女孩的事情,还会询问送走淹死鬼的事情。

老人们可以看淡生死,那是因为年岁大了,见多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可真的要是知道能有人见到鬼魂,能沟通另外一个世界,那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到了这个年龄,谁心中还没有一两个放不下的遗憾?

谁还没有几个日思夜想却阴阳相隔的亲人或朋友?

如果只是算命,大家坐下可以当成是聊天,如果知道能沟通阴阳,又有几人能够淡定?

一众人慌忙开口挽留,甚至有人上前拉住了我的手:“小先生,再聊会儿。”

“明天吧,明天我还会过来算命。有些事情,说不得的,听了对你们也不好。”我只好祭出了神秘学的惯用办法:吓唬。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得一愣,随后表情都有些讪讪:“对对对,那明天小先生还会过来的吧。”

“会的,还有事情没忙完,等忙完了才会离开。”

“那明天我们再过来。”

“好。”

……

重新回到公路边靠近河堤的位置,我停好房车,晚饭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吃过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我摆好折叠桌椅,点燃引魂灯,抱着花花坐在了折叠桌前,迷雾中,昨夜的那小姑娘再次出现,到了近前,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这才道:“多谢先生了,昨天晚上折磨了他一夜,我感觉好受多了。”

“还不够,这远远还不够,他受到的这点折磨,远远不够,远远不及对你的伤害,还有对你父母造成的痛苦和伤害。”我冷冷的说道。

小姑娘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无常大人也说我太柔弱了,不够狠,还教了我一些手段。”

“那些手段好用吗?”其实我很好奇是什么手段,不过想了想,那应该是鬼魂才能使用的手法,也就放弃了。

“好用,相当好用,比我会的手段强太多了。”

“那就好。去吧,继续去他梦里折磨他,一直折磨到他崩溃,让他不得不去派出所投案自首,把当初的真相说出来,那才算完事。”

“好的,多谢先生。”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无法搞定,就呼唤无常大人,无常大人会给你足够的支持的。”

“谢谢先生指点。”小姑娘说完,再次鞠了一躬,转身朝着远处那个村子的方向消失不见了。

我刚准备起身,就看到黑无常大人突兀的出现在了折叠桌的对面,直接幻化出了黑色椅子,坐了下来。

“季藏,你现在倒是挺胆肥的,随便就把我给卖了,这是拿我当工具人使唤呢?”

我赶忙从桌下把酒瓶和酒杯拿了出来,给黑无常大人倒满了酒:“无常大人哪里的话?我是知道您一定会帮这可怜的女孩,才会那么说。这不显得您平易近人,又有爱心吗?”

“你小子,现在也学的油嘴滑舌了。”

“主要是您每次来,我们的对话都那么沉重,再这样下去,读者都不爱看了,总要说点轻松的。”

“那回头你去天津走一圈,找几个说相声的孤魂野鬼,那肯定轻松又热闹。”黑无常轻笑着说道。

我没想到黑无常大人居然会跟我开玩笑,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话。

黑无常伸手从我手中拿过了酒瓶,给自己重新倒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开口道:“人间最痛苦的就是生离死别,像我这样跟死亡常伴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轻松的起来?”

我抿了好几次嘴,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今夜为什么会跟黑无常大人皮一下,也许是这小姑娘的遭遇,将人性的丑恶体现的淋漓尽致,让我感觉到压抑和窒息,才会忍不住这样开玩笑。

黑无常大人这样陪我开玩笑后,又这样回答我,是在告诉我,他看穿了我内心深处的痛苦。

见我没说话,黑无常大人继续道:“这世间的死亡,能够寿终正寝,安然离世的,那都是需要不少福分功德的。很多人都是在痛苦之中离世,这往往伴随着罪孽和杀戮。”

“人心可以很善良,也可以很黑暗。一旦泯灭了人性,往往连动物都不如。别看动物茹毛饮血,看似凶残,可那是为了填饱肚子,很少会有动物滥杀为乐,而人会。”

……

黑夜笼罩着大地,周围一片黑暗,桌子上点燃的引魂灯,就如黑夜中的一个孤星一样,闪烁着光芒,照亮着周围的一小片地方,而更远的区域,是光明无法照射到的黑暗。

我和黑无常大人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一杯杯的喝着酒。

等到一瓶白酒见了底,黑无常大人起身,转身跨入虚空离开了:“季藏,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一夜无梦,第二天我又去了镇上摆摊算命,昨天来的不少老人又跑来了,这一次,他们明显比昨天认真多了。

那些原本不准备算命的,也认真的算了命,提问了一些关心的问题。

等到来算命的算完,昨天最先聊起话题的那个老头,再次开口道:“昨天晚上,闹腾的更厉害了,一夜都没消停,叫的跟杀猪一样,我一夜都没睡好,也就是鸡叫之后,才安稳睡了一会儿。”

“闹腾一夜,喊了什么没?”有人好奇的问道。

“叫的跟杀猪一样,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又胡扯乱骂的,听都听不明白。”

“这样折腾下去,人怕是要疯。”

“我看离疯不远了。”那老头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将目光看向我:“小先生,如果人真是他害的,要是像这样疯了,那他算不算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