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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着寒冬腊月的天,鸿雁南飞,一封急令果真送到乌延赫的手中。

室内温暖如春,莹润的棋子落在棋盘上,不经意之间收紧了所有的圈套。

“是你分心了。”

乌延赫就着火苗将急令烧成灰烬,眉骨压着鹰隼一般锐利的眼,抬眸道,“是我输了,父汗急召我回。”

“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

匆匆备马,宁容璋将纪梦舒揽到一侧,叹口气道,“此去滦州凶险万分,我将你送到你哥哥那处可好?”

“我也要跟着去。”自问,她对前世滦州部的事还有一二分印象,不怕帮不上忙。

“可是凶险...”

“那不妨让阿兄一起去,既然决意要帮乌延赫,何不拿出一点诚意来呢?”在说了,他也好久没有见到阿兄了,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安好?

宁容璋自问自己手腕铁血,唯独对纪梦舒放心不下,只她再三央求,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要替她摘来了。

秘密从西疆离开,甚至来不及跟暗处的纪元正一同出来,虽说现在西疆仍然是宁容璋的地盘,不过难保不会有其他什么人的眼线。

小心为上。

扮做商队的模样出了城门,近郊一处茶馆歇脚处,纪梦舒一下来便远远瞧见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

泪水一下子涌上来,模糊了视线,这下子连人的方向都快看不清了。跌跌撞撞的往那里跑去。

后者放下茶盏,远远就朝她伸出了双臂,“阿舒。”

留在阴会山的哥哥。

不知情的人这么看过去,就像两个大男人抱在了一处似的,纪梦舒穿的是男装,这么看着,难免叫人误会。

“哥!你怎么!你不是!”不是如那些人所说,在阴会山坠崖寻不到人了么?

纪元正摸了摸她的脑袋,“见了哥哥的香囊,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么?”

“知道是知道....就是...就是亲眼见到,才更觉得不真切。”

更何况,家中丧事已办,在京都,无人不知那个鲜衣怒马的纪小将军已经战死沙场。

“阴会山,是我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死在了那,一来,可以麻痹京都,二来,”纪元正微微偏头,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你猜,滦州部如此强悍,我与王爷又是如何打胜的?”

纪梦舒吸了吸鼻子,道,“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居然连我也瞒,你可知你的死讯传到京都的时候,父亲母亲又是何等的难受?尚在纪府的时候,便为你办了丧事,家中白幡还未去除的时候,陛下下旨将我们都关入邢狱之中...”

“我知道,阿舒自会有法子出来。”他显然再此没有等候多长时间,茶杯中的茶水也是温热的,“不知此刻,二老可知道我还存活于世的消息?”

后者点点头,双手揪住袖口处的绒毛道,“我已经你贴身的物件寄了回去,虽未直接讲明,不过父亲看到定然会明白的。”

“这便好。”纪元正轻叹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天,“我身死的消息,瞒的密不透风,也是因为生怕出现一点错漏走漏了风声,阿舒,是哥哥对不住你。”

“对我说可不管用,阿兄,”纪梦舒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嘴角含笑,“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父亲阿娘解释吧。”

这边正聊着天,不远处,宁容璋和手底下的人交代了几句,同乌延赫一前一后的去那小茶铺子走去。

似是有目光穿过万千直朝自己射来,纪元正几乎是下意识起身挡在纪梦舒的身前,腰间的剑鞘已经拔出了剑。

昔日或许是敌人,不过此刻便是友人。

银白的半块面具格外熟悉,在冷日下亦泛着冷湛的光。

“滦州部护法?”纪元正错过眼神看向他身后的宁容璋,这事儿他可没跟他说呐?

“纪将军应该对大护法并不陌生了,昔日是敌人,如今却是同盟的友人。”

纪元正轻嘘,当然不陌生,多次在阴会山交手,甚至他“死”在阴会山的消息都是为了从背后袭击滦州部的主力军,此战鏖战,死伤无数,最后京都得到的消息是宁容璋身死,同时滦州部退军,可谓是两败俱伤。

而滦州部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主力军被宁容璋猛攻和背后已经死了的纪元正偷袭不说,生生给逼了回去。

“纪将军用兵如神,本护法是佩服不已。”

纪元正面上也笑,颇有些深不见底的意思,“护法谬赞。”

——

有人千里奔袭,有人轻摇玉骨扇,被人说是恩将仇报之徒。

城阳侯目眦欲裂的看着卫徵,嘴唇颤抖,跟着嘴也颤抖,“你,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卫徵上前一步,手上的玉骨扇被合上,略略拍在手心中,“城阳侯莫不是耳聋了?”

程柳有些虚弱的挽着城阳侯的胳膊,瞧着那城阳侯的模样,一身锦衣华服下面是是半枯了的身子,浑身上下全屏一身骨头架子撑着。

“那本公子再说一遍,温夫人的嫁妆,本公子要你们城阳侯府如数归还。”

“你放肆!咳咳咳——”城阳侯灰白的面上带着急促的咳喘之意。“当年温离嫁入我城阳侯府,就算而今死了,也是我城阳侯府的亡妻!”

总而言之,是不会有归还嫁妆一说的。

“那今日,城阳侯签了这和离书,往后,便再也不会有温夫人一说了。”一张薄纸仍在城阳侯面前,上头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张小楷。

程柳捡起纸张来,看着上面三个大字:和离书。

嘴唇早就颤的不成样子,城阳侯用手指着卫徵,“你这个不孝子,你与为父恩断义绝自立门户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想打你母亲嫁妆的主意?”

“城阳侯严重了,”卫徵从怀中掏出一封帖子,道,“东芝王已来了书信,本公子警告你,趁早签了这和离书,再将我母亲的嫁妆归还,如此,咱们的账才能一笔一笔的清。这嫁妆的事,你们可要赶紧清算出来,本公子只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