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周那几人在她身边转悠，她也没说。
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被所有同学排挤了。
“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对我爹？我爹宁可付出性命都要救他们...他们真的不配...”
楚楚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苦涩又痛苦。
“为什么啊...周茉你告诉我为什么...”
栗栗不忍心的移开了视线，她觉得自己错的离谱，愧疚之心快把她腐蚀了。
“有一天你爹来接你去吃席，遇到刚打完球的方舟五人...”
“闭嘴！周茉我让你闭嘴！！”
方周不知道啥时候又把手机从抽屉里取了出来，睚眦欲裂，一脸扭曲。
【这鳖孙，吓老娘一跳】
【他急了他急了！！瞧瞧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啧啧啧】
【周茉你快说，当年发生了什么，这个五个舔狗为什么那么对楚楚？】
【楚楚怎么那么惨，没了爹，最近成绩好还要被妒忌，平时还有五个舔狗给她找麻烦，她只想好好读书而已，我都急了，那个什么栗子的举报怎么样？不行，我要去举报栗子，这人没事乱举报】
【要举报也是举报五个舔狗，当初放火怎么没进去，不行，我要去问问警察】
楚楚死死地盯着方周，眼神里的恨意都快溢出屏幕。
方周视线不断地飘忽，他都不敢看屏幕一眼。
周茉看着方周的视线冷漠，语气冰冷：“那时候在校门口，你们与舔狗五人组擦肩而过的时候，你们捂了捂鼻子。”
楚楚陷入回忆，倒是方周已经捏紧了拳头，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
栗栗这个局外人倒是好奇：“为什么捂鼻子？”
“当初方周跟其他四个舔狗之所以关系那么好，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毛病。”
“什么...”
栗栗毛病两个字都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方周的嚎叫声：“周茉你闭嘴！！我还是个学生，你这样我要告你！！”
周茉挑眉，不搭理他，直接回答栗栗的问题：“他们五个都有狐臭，尤其是运动后，那个味道大的很，稍微一靠近就让人想呕。”
“靠！”
方周气得把手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砰一声巨响后，屏幕碎成一片片，每一片都是周茉的脸。
“啊！！”
他气得抱头大吼，门外的父母听到动静，砰砰敲门：“小周，怎么回事？”
“滚！！都是你们！！给我滚！”
楚楚跟栗栗被他的吼叫声，吓得身子一哆嗦，可同时又很不理解：“狐臭做个小手术就可以解决，有必要这么记恨吗？”
周茉冷笑：“他们父母没他们去...”
“你们懂个屁！！”
方周拽着头发，狠崩溃。
他打小喜欢打球，每一次打球，身上就有一股臭味，同学都不跟他玩。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越来越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
那时候，他只是在内耗，一直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直到有一次，他想买衣服，在一家实体店试了衣服，发现衣服不合适，想离开的时候，被售货员拦住了。
“这衣服你试过之后那么臭，我们也不能卖了，你得买走。”
“这衣服我穿了不合适。”
“我管你合不合适啊，衣服臭了，你得带走。”
“我不要。”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要脸，你那么臭自己没点数啊，还不要脸的来试衣服，我们衣服不要脸的啊...”
最后他拿着那件不适合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店。
那件衣服，到现在，还在他的衣柜最下面。
他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同样被人嫌弃臭味的舔狗二号，他带着方周，跟其他三个舔狗碰面。
“我也是到这时候才知道，跟我有一样烦恼的人不少...”
方周低垂着脑袋，很是颓废：“我们打算报复看不起我们，嘲笑我们的人，我们最先报复的就是那个销售员。”
他们趁着她忙的时候，跑进店里，把所有衣服放在了腋下，然后迅速跑远。
楚楚跟栗栗瞠目结舌：“有监控，都不怕的吗？”
“那时候天眼系统没那么发达，销售员虽然生气，但是那时候她打算离职，就没管。”
方周猛地抬头：“她不是被开的？”
周茉翻白眼：“你们应该庆幸她要离职，所以没报警，不然你们一直避讳的狐臭可就闹得人尽皆知。”
她冷嘲热讽的声音，直接让方周气红了脸。
“他们敏感、自卑、又恶毒，知道楚楚的父亲是化工厂的，就想放火吓吓他，结果发生了爆炸。”
“没有发现火源吗？”
周茉冷笑：“怎么可能没发现，但是他们五家全都花了钱，又因为未成年，而且化工厂大多数人去了新址，楚楚父亲没走，是因为他跟同事还有最后一点东西要搬，死的也就只有这两人。”
【气死我了！！这五个人就是畜生】
【不就是个狐臭，让家长去医院做手术不行吗？我真的不理解】
【一看就是家长不在意，这个五个舔狗受到了牵连】
【后面大概率是做了手术，靠！楚楚爹死的真不值】
楚楚呆愣的坐在原地，她心情很复杂，悲伤、难过又恨透了眼前的这个方周。
栗栗缩了缩脖子：“那你们回来读书后，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楚楚？”
“因为楚楚当初也是捂鼻子的人。”
栗栗捶胸顿足：“我真的瞎了眼！”
方周的父母终于找到备用钥匙，来开门，看到儿子崩溃的坐在地板上。
“你小子不像话，居然还吼我跟你妈！”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们没带我去做去除狐臭手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过是男人味，男人都有，你叫嚣什么。”
“妈真的觉得那个不是臭味，你被烧伤后也要坚持做这个手术，我们都答应了，你怎么还旧事重提？真不懂事。”
方周呵呵大笑：“看到了吗，我的爸妈觉得没问题，还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不是被烧伤，我死活要做，不然哪里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