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日本国内,前一天还在为前线部队节节胜利而欢欣鼓舞,今天就被狠狠的敲了一闷棍。
军部上下一个个那是心脏病都快发作了。
刚刚被迫让出陆军大臣位置的杉山元再次被军部大佬拉了出来,重新按到了陆军大臣位置上,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他,让他想办法先处理完眼前这件棘手的麻烦事,再谈让位置的事情。
而杉山元此时心里那是一万句草泥马在嘴边荡漾,自己已经做好回家清闲一段时间的准备了,可没成想,刚享受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被军部这些无耻的家伙拉出来了。
天皇陛下都把自己的女儿派去看着鹰崎拓人那祸害了,这都没能阻止的了鹰崎拓人发疯。
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他还不知道,其实人家天皇将女儿派出去,压根不是看着周正青的,而是让两个培养感情去的。。。。
杉山元坐在办公室内,心中不停地吐槽。
香月清司那个脑袋被驴踢了的家伙也真是疯了,早在他去接任田代皖一郎那个短命鬼的时候,军部高层就千叮咛万嘱咐的别招惹宪兵。
为此,军部高层还逼着天皇陛下把鹰崎拓人调到海上吹风了。
可没成想香月清司自己不争气了,人家宪兵都老老实实待在司令部里不出来了,你们还到处宣扬战事吃紧,宪兵却龟缩不出,
到处诋毁宪兵的名声。
结果好了,人家宪兵主动出来帮忙!
回头你香月清司就派飞机将人家宪兵给炸了,还顺便往宪兵司令部丢了几颗炸弹!你想做什么!想做什么!!!
宪兵被炸的照片,人家宪兵司令部已经让人加急送回了国内!
地上那硕大的弹坑,已经被炸成零件的二号坦克,还有那被炸掉一角,墙壁上都被震出裂纹的宪兵司令部,都说明人家宪兵这次是真的被驻屯军欺负上门了。
宪兵什么性格!国内这些军部高层早就有所体会了,在哈尔滨的时候就敢对自己人动手,到了天津,宪兵实力进一步扩张,他们就更没有什么顾忌了!
可你香月清司倒好,人家宪兵不惹事了,你就觉得日子过的汰安逸了是吧!还主动挑事!
还有海军那帮子马鹿!这是逮着机会就给陆军上眼药啊!
加贺号这次可算是出名了,听说海军那边都快高兴疯了,已经有人提议要给阿部胜雄晋升中将了。
只用加贺号上不到一百架的飞机,炸平了驻屯军司令部不说,还击落了陆航超过50架的飞机,还有大量的战车。
这事如果放在陆军这边,自己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足可以想到海军那边能高兴成什么样!
可就算这样,自己陆军这边还找不到指责的理由!
能说什么?人家只是帮助宪兵报复!
自己只要过去指责,不但拿海军一点办法没有,还会使得海军和宪兵的关系更加紧密,这对陆军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忽略海军,不要把宪兵往海军那边推。
杉山元坐在陆军大臣的办公室内,不断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抬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这间办公室。
自己之前被迫退位的时候,还无比不甘与留恋,但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想着赶紧逃离这里。
但可惜,门口梅津美治郎等一众陆军省的军官正等着他,还有一众陆军大佬也在等他拿出解决办法!
这简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一边是陆军自己人,一边是惹不起的鹰崎拓人!
事情都闹到驻屯军和宪兵撕破脸皮的程度了,才想到要把自己这个前任陆军大臣拉出来!?
自己还能怎么办?
只能想办法先把香月清司捞出来,随后装疯卖傻和稀泥!
爱咋滴咋滴,自己赶紧把事情解决,随后安心回家养老得了!有鹰崎拓人这个祸害在,以后陆军大臣这个位置绝对烫屁股!
。。。。。。。。
日本国内被驻屯军和宪兵之间搞的鸡飞狗跳之时。
而周正青这边,也是再次收到了天皇的电令。
揉着眉心,周正青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愤怒。
两天后,也就是一九三七年8月1日。
周正青带着景仁,樱子,卉子一行,在护卫队的护送下,再次踏上了陆地。
而优子,则是在前一天,已经被天皇召回了日本。
当优子登船离开时,在其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将一把折扇递给周正青的时候,周正青心里多少有些触动。
在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再过几年,和优子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周正青甩掉,揉了揉优子的脑袋,随后在优子不时转头不舍的目光中,挥手向其告别。
。。。。。。。。。。。。
车队行驶在满是废墟的天津市区街道上,周正青从码头一路沉默着返回日租界。
进入日租界。
周正青赫然发现,与此时天津其他地方萧条的景象不同。
车队驶入日租界的街道,入目皆是疲惫不堪的百姓。
他们或瘫坐在地上,双腿无力地伸展着,仿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已耗尽。
或横七竖八地躺着,身躯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
破旧的行李随意地堆放在他们身旁,这些行李承载着他们曾经的生活,如今却也在战火的洗礼下变得破旧不堪。
孩子们紧紧依偎在父母怀里,小小的身躯因饥饿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嘴里时不时发出小声的抽泣,那哭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刺痛着父母的心。
年轻的母亲们心疼地轻轻拍打着孩子的后背,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无力,她们轻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歌谣,试图给予孩子一丝安慰,可自己的眼中也满是无奈与哀愁,那是对未知未来的深深忧虑。
老人们则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饱经沧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此时又写满了对未来的担忧,他们浑浊的眼眸中,隐隐闪烁着泪光,或许是在怀念曾经平静的生活,又或许是在为子孙的命运而悲叹。
就在这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时不时有日本宪兵推着简易的小车缓缓走来。
车上摆放着一些食物和日常用品以及普通的药品,在这个天津各种战火才刚刚停歇的时刻,这些东西显得格外珍贵。
宪兵们扯着嗓子大声叫卖,用生硬的华夏语喊着:“馒头,水、伤药,便宜卖啦!受伤严重的,我们还有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