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韵羞得落荒而逃,就像身后有恶犬在追她。
翌日,张清韵直接到兴绣坊,把子车嘉言的消息告诉了张清彤。
“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我不小心撞了他所以生我气了。原来不是,是他的性子就这般冷淡。”
张清彤越想越高兴,心思一下子就飘远了。
张清韵扶额,她没想到三妹妹还有这样的时候,伸手在张清彤面前晃了晃,“清彤,清彤,我和你说话呢,你好歹理一理我。”
“啊?!二姐姐,你刚刚说什么了?”
张清韵点了点的张清彤的额头,“你啊,这心思都飘到子车嘉言身上了,哪里还有空理我这个姐姐。”
张清彤拉着张清韵撒娇道:“二姐,好二姐,你给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做才能打动子车嘉言?”
“清彤,你真的不再好好考虑考虑吗?子车嘉言对人冷淡疏离,你一向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日后日日都要面对一张冷脸,你受得了吗?”
张清彤苦恼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他,即使我们只见过一面。”
张清韵又忍不住劝了好一会儿,说得都口干舌燥了,但是张清彤却意志坚定,想要打动子车嘉言。
张清韵见实在是说不通,转头吩咐车夫去府衙。
这么大的事,还是要和泽哥儿说一说,看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再不济,也能让泽哥儿私下派人打听一下子车嘉言的人品,家里情况。
万一,三妹妹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们总要在适当的时候劝说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二姐,你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张泽好奇地问道。
“有一件急事和你说。”张清韵坐下,“清彤她看上了一个叫做子车嘉言的年轻秀才。”
“啊,什么时候的事,三姐姐怎么没和我说?”张泽好看的眉毛微蹙。
张清韵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泽。
“一见钟情?我看三姐只是看上了子车嘉言的脸。”张泽一针见血道。
张清韵轻轻用帕子遮了遮上扬的嘴角,“咳咳,泽哥儿,你好歹给你三姐姐留几分脸面。
这次和之前不同,我看你三姐姐是真的对那个子车嘉言上心了。”
“二姐你不必担心,我会派人私下去查查子车嘉言的情况,若他人品端正、家世清白,就随三姐自己去折腾。
若他人品不端,我会让三姐放弃这个念头的。”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张清韵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从小到大,泽哥儿一直都十分可靠,他答应的事就没有办不好的。
“此事,你先瞒着爹娘,免得爹娘担心,又或是说漏了嘴,清彤再埋怨我。”
“好,我记下了。”
送走二姐张清韵,张泽没有耽搁,直接吩咐水荣派人去晋川书院查一查子车嘉言的事。
“记住要事无巨细,不可敷衍了事。”张泽强调道。
自己亲姐姐的事,张泽一向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张清彤知晓了子车嘉言的消息,恨不得立马去晋川书院找他。
但是,手头上的事一时半会处理不完,再则,她是女子,没有正当的理由压根进不去晋川书院。
张清彤这个急啊,恨不得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王磊和其他管事处理。
“三姐姐,你这般急切是要去哪儿?”
张清彤心咯噔一下,稳住心神道:“不,不去哪儿,我约好了和王掌柜一块儿去查账。”
张泽目光灼灼地看向张清彤,“是吗,既然姐姐不愿意说实话,那弟弟就去同爹娘说一说姐姐的心思。”
“心思,咳咳,我有什么心思,小弟,你别听风就是雨”对上张泽的目光,张清彤心虚地挪开了眼。
“是不是二姐姐私下告诉了?”
“是。”张泽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二姐和我都很担心你,我们是一家人,担心你。”
张清彤败下阵来,“我知道了,我确实打算去晋川书院偶遇子车嘉言,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独自一人前去。”
张泽抿着唇,“带上丫鬟和护卫,别一个人单独行动,若是三姐姐做不到,我会让护卫带三姐姐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都听你的。”张清彤忙应声道。
张清彤祈求道:“爹娘那边,你先帮我瞒着。”
“嗯,三姐一路顺风。”
张泽点头,目送张清彤的背影消失在朱门外。
王氏看儿子站在庭院里,问道:“泽哥儿,你三姐姐做什么去了,才用了小半碗粥,就急匆匆要出门。”
张泽语气平静,“兴绣坊有新铺子要开张,三姐姐作为掌柜自然不能缺席。”
王氏闻言,没有再问,“泽哥儿,你再吃一点儿,娘瞧着你最近都瘦了些。”
张泽扶额,朝王氏撒娇,好说歹说,还是拗不过母亲,又多喝了半碗鸡汤。
张清彤带着丫鬟和护卫直奔晋川书院,晋川书院离源柔府不近,他们紧赶慢赶也花了好几日的时间。
张清彤看着风尘仆仆的自己,无奈只能休息一晚。
“小姐,好消息,今日是晋川书院休沐的日子,奴婢瞧见街上有不少学子下山游玩。”
晋川书院位置并不偏僻,但是,为了让学生们不被外界的事物影响,一心读书,创建晋川书院的第一任山长将晋川书院建在了山上。
只有休沐日,学子们才能到山下松快松快。
“真的?快给我梳妆打扮。”
老天眷顾,张清彤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笑得越发灿烂。
收拾妥当,簪上了几朵精致小巧的珠花,张清彤满意一笑。
“走,咱们去街上逛逛。”没准能在街上偶遇子车嘉言呢。
然而,这次老天没再眷顾张清彤,张清彤逛了一圈,压根没有看见子车嘉言的影子。
张清彤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突然主仆两人被拦住了去路,“在下高源枫,敢问姑娘芳名?”
因着是出门寻人,张清彤今日任性了一回,并没有戴帷帽。
哪曾想没遇到子车嘉言就算了,还被人拦住了去路。
张清彤语气不善道:“这位公子,你挡住本小姐的去路了,还请让开。”
偏高源枫像是看不懂张清彤脸上的不耐烦,自顾自继续道:“不知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