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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仁没上榜,张泽和王佑安都安慰了一阵,李辉告诉了萧远山,两人都有些唏嘘。

“乡试上榜真是不易啊!如玉仁兄这般学识过人者,又入了荆州书院读书都未能上榜,辉弟我们俩真要努力了,不然只怕一辈子都中不了举。”

李辉看着愁眉不展的萧远山,温声安慰道:“想这么多作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总不能因为前途艰难就一直止步不前,咱们最重要的是先过了院试,成为秀才,才有参加乡试的资格。”

萧远山被弄得哭笑不得,“你啊,总是这般豁达,是我心急了。”

张三牛快步下了马车,就想急着回去告诉张二牛这个好消息。

张泽一把拉住了张三牛,“爹,你别急,别吵着了二堂哥,他现在受不得惊吓。”

张三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重重地点头,“为父知道了,我偷偷去告诉你二伯,绝不惊动明哥儿。”

张三牛快走几步,张泽和王佑安留在了正厅等着报榜人上门报喜。

王管家和金阳都提前准备好了不少的红封,就等着打赏报榜人用。

还未等多久,一行人敲锣打鼓、喜气洋洋说着吉祥话快步走了进来。

“恭喜张泽张老爷高中解元!”

“恭喜张泽张老爷高中解元!”

……

“恭喜王佑安王老爷高中第三十七名!”

……

报榜人一连报榜了三次,不仅正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就连门外过来看热闹的婶子大娘们都听到了。

王管家和金阳上前一一打赏了报榜人,报榜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吉祥话,这才收起红封,出了王府,骑上马赶往下一家报喜。

等报榜人一走,门外的婶子大娘们纷纷拿着东西上门道喜。

鸡蛋、蔬果……应有尽有,王管家又吩咐下人送了一些回礼,折腾了小半日,才算是安静下来。

王佑安和张泽瘫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灌了一大杯茶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了点儿。

“呼~婶子、大娘们实在是太热情了,真是吃不消啊,早知道就让王伯一个人应付就好。”

死道友不死贫道,王佑安十分无赖地说着。

张泽吐槽道:“你这就是事后诸葛!明日还要去参加鹿鸣宴,下午我打算好好休息一番,你别来打扰我。”

王佑安听到这话,身体仿佛又有了力气,站了起来。

“对,还有鹿鸣宴,我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我要回屋去试试自己的衣裳,明日不能出错。”

张泽看着快步往屋里走的王佑安摇了摇头,转身回屋了。

早就过了饭点,张泽兴奋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只简单用了点儿午膳,就躺到了床上。

仔细地复盘着早上的事,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成为了解元。

这可是解元啊,多么难得,他们襄阳府本次参加乡试的足足四千来人,百分之十的概率。

他就是这百分之十里的幸运儿,还中了头名!!!

想着想着,身体的疲惫慢慢涌了上来,渐渐沉入梦乡。

张泽这一睡就睡了小半个时辰,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张泽快速翻找这次带来的行李,找到一套适合明日鹿鸣宴的衣裳。

张三牛走了进来,“泽哥儿,我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成为了举人老爷!”

“爹,这是真的,刚才报榜人来了府上报喜,哦,对了,我们要赶紧写一封信回去告诉阿爷阿奶他们,还有在荆州府的阿娘和姐姐们……”

这么一想想事情还挺多的,张泽说干就干,立马开始写。

张三牛在一旁帮着研墨,“泽哥儿,报榜人还会去桃花村报喜?”

“是啊,就和上次儿子考中秀才一样,这才去报喜的报榜人可是府城的衙役,更加体面!”

张泽一边写着信,一边不忘和张三牛说着。

“那,我要不要先回去,免得你阿爷阿奶他们忙不过来?”

张三牛想着自己上次就没赶上报榜人去村里报喜,这次说什么也要去瞧瞧。

张泽看出了自家老爹心里的想法,笑着说:“这当然没问题,不过,爹要是想赶上报榜人得快马加鞭。”

张三牛哪里忍得住,“我这就回去!”

张三牛风风火火地就出去找人了,张泽不由失笑。

想了想这事确实值得高兴,也就任由老父亲如此了。

李玉仁回屋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连午膳都没用,这可急坏了他的书童。

直到晚膳时,李玉仁还是没有胃口,书童再也忍不住,在外面劝道:“公子,你多少吃一点儿,不然小的该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

好说歹说总算是让李玉仁开了门,只是饭菜没动几筷子,“拿下去吧。”

王佑安激动得有些睡不着,直接跑到了张泽屋里,“泽弟,你还坐得住?!”

“如何坐不住?佑安兄,你来得正是时候,来瞧瞧我作的这幅玉蟾图。”

王佑安看着宣纸上画着一幅惟妙惟肖的蟾宫折桂。

“蟾宫折桂?!”

张泽嘴角微弯,“还是佑安兄懂我!”

王佑安一边感叹,一边不忘说道:“许久不见泽弟作画,泽弟的画技又精进了不少,愚兄惭愧!”

张泽轻笑一声,“老师瞧见了我作的画,提点了不少次,就算是榆木脑袋,也该有点儿精进。”

王佑安笑着问:“你高中的事写信告诉陆山长没?”

“我回襄阳府时,曾与老师有约,若我乡试上榜就去京城寻他。

如今,总算是达成所愿,有脸去京城见老师了。佑安兄,你打算什么时候上京?”

“这次我能上榜都是意外之喜,还未和父亲母亲商量具体的上京事宜,会试在明年的二月。

从襄阳府到京城路途遥远,走陆路不仅颠簸,所需时日还特别漫长,还要面对不少的是非。

走水路的话,得赶在江河结冻前出发,京城入冬早,若是江河结冻了,便只能走陆路,泽弟可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

王佑安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张泽,张泽一脸感激,“还好有佑安兄在,不然可有我愁的。”

“你啊,就你这机灵劲儿,即使我不告诉你,你肯定都知晓了,只是这次不知道能否与你同行。”

张泽笑着道:“无论同行与否,我们都是同年。”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王佑安拉着张泽去赏了月,觉得心情平复了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