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山出门后,余则成立马给机要室的人打电话,让科长带着钥匙来他办公室一趟。
他计划的很好,只要陆桥山去机要室存不上文件,那他一定会再往自己这里来一趟。
那时自己就有机会一观文件内容。
不多时,陆桥山空跑一趟果然颇有怨言:“我存个文件跑两趟了。”
科长点头哈腰的接过文件:“您消消气,我一会儿把回执给您送来。”
文件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留在了余则成办公室。
陆桥山走后,余则成马上把科长支开,迅速打开文件袋,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内容。
这一看看得他热血沸腾,阴险的老蒋果然要开战了!
他恨不得马上把消息传回组织。
可地下交通站的联络员还没到位,他一时之间也没有传递消息的方式,只能静静等待。
这天他和翠平在家吃饭时,有人敲响房门。
是个卖书的:“先生有要看的书吗?”
余则成心中警惕暗暗打量着这个卖书的男孩。
直到他翻开订阅单,余则成看到熟悉的《朱子家训》才意识到此人可能是组织上安排的。
于是他俩对上暗号后成功接头。
“我们在你家附近新开了一家同元书店,老板姓罗,是你新的联络人,也是你的领导。”
组织来人了真好,余则成等了这么久都快憋不住了。
当天下午下班,他就打着给翠平买学习资料的由头去了同元书店。
仔细交代了一下天津站的物资情况。
书店的罗老板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重视。
“国党果然是假意和谈,我会立刻上报组织,做好准备尽量减少同志牺牲。”
余则成把国党可能的方向写在了纸条上交给罗老板。
“左蓝他们顺利回去了吗?”
罗老板把余则成交给他的纸条收好。
心想:这位深海同志看来是个重感情的人。
“他们已经顺利到达延安,左蓝同志已经在保育班授课。”
余则成听后放心的点点头,见不了面的情况,知道对方一切安好就是最大的安慰。
正在他神游时,罗老板给他下达了新任务。
“有个姓袁的叛徒出卖了我们四十多个同志,还准备去北平继续出卖。我们通过监听电报,分析出此人就在天津。”
余则成听到这里眉头紧锁,为牺牲的同志惋惜。
“姓袁的确定在天津吗?”
“是的,但是不清楚他具体在哪里,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在天津除掉他,如果让他回到北平后果不堪设想。”
罗老板的话让余则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此人知道共党的地下人员情况,那么就意味着天津的地下组织也不安全。
“我找出来后要立即除掉他吗?”
罗老板摇了摇头,余则成的作用很大,不能让他去杀人增加暴露的风险。
“不用,你找出人后上报就行,我们会另外安排人除掉他。”
余则成忧心忡忡的领了新任务回家。
一回家就看见翠平又叼着烟斗在抽烟,真不知道她烟瘾怎么这么大。
“你怎么又抽烟?不是让你别抽了吗?”
“我一天闲的没事干,我不抽烟我干啥?”
翠平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就看见余则成把手上的纸笔放在了桌子上。
“你可以学习嘛,这是我给你买的纸笔。”
余则成都纳闷,翠平怎么温柔一阵子又野一阵子的,真让人捉摸不透。
翠平看着桌子上的纸和毛笔心里哭唧唧。
这要是真翠平不会写字练就行了。
可现在的翠平书法经验不得有个几百年啊?
滴个墨点子都是传世之作好吗?
“我认识就行了,我不写,我不喜欢写字。”
余则成觉得翠平又在找借口偷懒:“你不写怎么认识?你多写几遍自然就认识了。”
谁知翠平还是不愿意:“谁在我这么大年龄还在学习啊?要写你自己写。”
余则成看劝说不了就打算来硬的,他恐吓翠平。
“就是因为考虑到你要学习才把联络点伪装成书店的,你不练字难道我练吗?”
眼看没有商量的余地,翠平把毛笔拿起来:“我写!我写还不行吗?”
夜里余则成愁的睡不着觉,在地铺上翻来覆去折腾。
“你干啥呢?失眠了吗?要不要抽烟?”
翠平熟练的把烟枪拿了出来,余则成赶紧阻止。
“你快别抽了,卧室里抽的一股味,还怎么睡?”
“那你干啥睡不着?”
翠平放下烟枪又躺在床上,余则成沉思一会儿后告诉了翠平天津港的事情。
“国党在囤积物资,可能要开战了。”
“那开战的事情咱俩也决定不了,你就别想了。”
翠平知道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她想做点事,可又不想更改历史的进程。
思来想去她决定偷摸溜到天津港把国党的战略物资调包。
不过余则成是一个谨慎入微的人,为了防止被他看出端倪,翠平还需要做些准备。
她催促着余则成:“赶紧睡觉吧,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
“嗯,你也早点睡。”
翠平趁余则成睡着的时候,放了个傀儡代替自己睡觉。
自己则是乘风踏月的往天津港赶。
摸到战备仓库后,翠平把箱子里的粮食衣服武器全收了,从空间里弄了些石头出来重新装进去。
这一晚上的工作量大的没边,可把她累坏了。
天都快亮了她才搞定,这个时间余则成肯定已经醒了。
希望假翠平能挺住别被余则成发现。
余则成确实醒了,他洗漱后发现翠平今天还躺在床上,按理说平时她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余则成直觉翠平今天有些反常,想到她最近的脾气有点暴躁,他犹豫着要不要把翠平叫醒。
不过最终在翠平的呼噜声下,余则成放弃了叫她起床的想法。
他摇了摇头,算了,自己还是去外面随便吃点吧。
翠平回来后发现假翠平的被窝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心里放心许多,余则成应该是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