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熹微,秦慕月的房间内已是一片忙碌。
侍婢们轻手轻脚地穿梭其间,为这位宗门中的千金准备着今日的服饰和妆容。
墨冰仙站在角落里,抱着手臂,接着纱帐遮掩着眼底的审视。
秦慕月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女为她梳理着如云的秀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墨小狗,今日我要出席宗门大会,你可得好好伺候着。”
墨冰仙站在角落,面色依旧阴沉,他紧握双拳,却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声应道:“是。”
秦慕月转头,看着他那副不甘不愿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还想给我洗衣服?”
墨冰仙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想到自己昨晚碰到的肚兜,耳尖悄悄红了。
秦慕月也不恼,她站起身,抖开裙摆,倨傲道:“还不快过来,随本宫过去。”
墨冰仙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只得硬着头皮,跟在秦慕月身后,步出了房间。
宗门大会的场地,早已是人声鼎沸,各色修士云集,议论纷纷。
秦慕月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身着华服,气质高傲,如同一只骄傲的凤凰,睥睨众生。
墨冰仙却只能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如同一只被驯服的猎犬。
秦慕月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定格在了岳观雪的身上。
岳观雪,宗门中的另一位佼佼者,绝弦宴上大放光彩的弦首,一众出身贫苦人家的弟子为他马首是瞻。
岳观雪与时霓裳素来不和,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火花四溅。
秦慕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轻声对墨冰仙说道:“墨小狗,你可看好了,今日我要让岳观雪颜面扫地。”
墨冰仙心中一紧,他迅速看了一眼那个被人尊称弦首的少年,心底暗自衡量对方实力,只有强者才配被他利用,所以他保持沉默。
秦慕月却似乎并未将他的反应放在心上,她轻蔑一笑:“我已经把魔音石放在岳观雪要比试的台下,必定能让他狼狈落败。”
墨观雪无奈看一眼少女,堂堂弦首能被魔音石克制,还当什么弦首,回家放牛去吧。
随着大会的进行,秦慕月果然开始发难。
她以比斗打赌为由,对岳观雪提出了比试的赌资。
岳观雪应对得体,神色淡漠,游刃有余。
墨冰仙站在人群中,看着少女呼陨,岳观雪奏琴,二人音攻显然高下立判,光是看着这场争斗,他心中突然有一丝紧张。
他狠狠闭眼,暗骂自己没出息,为什么要担心那个浪荡女。
岳观雪眼中闪过一抹意兴阑珊,如玉双手瞬间在琴弦上扫出数十次。
墨冰仙一怔,他很铁不成刚的看着还在嚣张催动陨的少女。
“哈哈哈,你这手法莫不是心乱了,建民就是建民....”秦慕月扮演的时霓裳还在玛卡巴卡,一副又菜又爱杠,不知道岳观雪大招在蓄力的小模样。
“大凡非凡,一力破之!”岳观雪大手一挥,琴音如山崩海啸,瞬间震碎台下魔音石,把少女轰下台。
墨冰仙的心中虽然对秦慕月有着复杂的情绪,但在看到她被岳观雪的琴音震飞的瞬间,他的身体却比他的理智更快做出了反应。
他冲向倒飞出擂台的秦慕月,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秦慕月倒在地上,衣衫凌乱,发髻散开,她的脸上不再是得意,而是一抹惊愕和不甘。
她从未想过,自己精心策划的局,竟然会被岳观雪如此轻易地破解。
墨冰仙跪坐在她身旁,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时霓裳,你怎么样?”
秦慕月咬着牙,她不愿在墨冰仙面前示弱,硬是撑起身子,冷冷地推开他的手:“我没事,不用你管。”
然而,她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显然岳观雪的琴音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墨冰仙皱了皱眉,他知道,秦慕月的骄傲不允许她在众人面前流露出脆弱。
岳观雪站在擂台上,目光凛然地看着秦慕月,他的琴音已经停止,但那股威压仍旧让人不敢直视。
他淡淡地开口:“时霓裳,你若不服,大可再战。”
秦慕月的脸色更加难看,她知道自己今日已经颜面尽失,再战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尘土,目光中满是不甘:“岳观雪,这个仇,我记下了。”
“鬼叫什么,还不是我们弦首的手下败将!”一个农家弟子,粗声嗤笑。
“休得无礼,音修一门乃君子之道!”岳观雪面色严肃的喝止道。
那些弟子心悦臣服的模样,似乎刺痛了少女,她转身欲走,却不料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墨冰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
秦慕月想要拒绝,但身体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力。
她恨恨地看了墨冰仙一眼,没有说话,任由他扶着自己,缓缓离开了会场。
回到房间,秦慕月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面色苍白。
墨冰仙站在她面前,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你需要休息,我去给你拿些药来。”
秦慕月没有回应,她的目光落在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时候,宗主走进来。
少女立即露出一副小奶猫见到亲娘的表情,眼泪汪汪。“岳观雪他欺负我呜呜呜呜....”
“.....”墨冰仙站在屏风外,看着少女哭闹就差上吊的模样,忽然觉得此人与其说是骄傲,不如说是被宠坏了的愚笨之人。
宗主一脸头疼的哄了自家姑娘半天,说到如何处置岳观雪的时候面露难色。
墨冰仙打探到虽然鷇音宗宗主想干掉岳观雪,但绝弦宴的琴圣和魔音老妪非常看好岳观雪,里里外外都提点过宗主。
要是岳观雪出事,他们这些绝弦宴主办老怪要给鷇音宗好果汁吃。
墨冰仙看出来,明的不行,大概只有来暗的,只是不知宗主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