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果然看到一处人家。
但这附近也只有这一处人家,这个小院显得很是孤单。
齐君烨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农家小院,若是可以,他倒是想在这样的地方盖个小院子,与阿扶有一个两两相惜的家。
他上前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有一妇人开了门,看到二人,蹙眉问道:“你们是谁?”
“大娘,我们二人不小心从山谷上掉落了下来,若是可以,在下想与大娘换点吃食。”
齐君烨想掏银钱,但发现自己身上的钱袋子不在身上,想必是刚才坠谷的时候遗失了。
云扶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足足有三两。
妇人打量他二人一眼却没接,她不耐烦道:“走吧走吧,我家中没有多余的吃食。”
大娘说着,便想关门。
却被齐君烨用手挡下了,“大娘,这样吧,若您方便,能不能借家里的锅用用,我想将这把刀煮了吃了。”
齐君烨说的是云扶手中的弯刀。
云扶:齐君烨这是?
大娘很是好奇,这刀怎么还能煮了吃了呢?难不成他不怕嗓子被割破?
“那好吧,你们随我进来吧。”
齐君烨与云扶进了门,大娘将锅送了出来,“锅给你,自己在院中想办法煮吧。”
齐君烨接过,“多谢大娘。那家中有水吗?我想将刀洗干净。”
“那边缸里有水,自己取来用吧。”
“是。”
齐君烨:“阿扶,你先找个地方坐,等着吃便可。”
“嗯。”
云扶坐在院中的石墩上,瞧着齐君烨忙前忙后。
他先是搬了几块石头,将锅搭了起来,又去外面捡了柴火。
回来时,手中还拿着一把野菜。
又打了水将锅、野菜与弯刀洗干净了。
因弯刀是杀过人的,他洗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又重新放入锅中,将刀把卡在锅沿上,只留刀柄在锅中,而后又往里面倒上适量水,便点了火。
妇人好奇心作祟,看这男子煞有介事,还真是一副做饭的样子。
她倒是想看看,这位小相公怎么将刀子煮熟吃进肚子里。
“大娘,我煮的刀子饭没味道,能不能借你家的盐用用啊,只要一点点便好。”
大娘实在太好奇,便去了灶房,将盐罐子拿给了他。
“多谢大娘。”
齐君烨往锅中放了一勺子盐。
随即尝了下,“大娘,我刚才一不小心放的盐太多了,能不能借一点你家的面用用啊。”
“嗯,你等着吧。”
大娘又去了灶房舀了半碗面给了齐君烨。
齐君烨接过,将面拌好,下进了锅里。
不一会,齐君烨端着一碗白面疙瘩野菜粥,来到云扶面前,“凑合吃吧,等出了这山谷,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云扶点头,她喝了一口便道:“你别说,还真挺好喝,你也来尝尝。”
二人共用一碗,将锅中的疙瘩汤喝完后,齐君烨拿起弯刀,与云扶手牵手走了。
只留妇人在原地瞪着眼睛气急败坏,“无耻小儿,你竟敢戏耍于我。”
但在她收拾锅时,看到留下的那锭银子,一时有些愧疚。
看来这两个孩子是好孩子,是她小人之心了。
疙瘩汤下肚,云扶觉得好受了许多。
出了妇人的家,云扶“噗嗤”一笑,没想到齐君烨还有如此腹黑的一面。
齐君烨见她乐,瞪她一眼,大步向前走。
“等等我。”
二人又走了两个时辰,终于走出了山谷。
云扶:“我想到了,军中的奸细,有一人是雷屿,还有几个我叫不上名字,待回到战地,我可以指出来。”
“走,回去再说。”
二人先找了个饭馆填饱了肚子,才知他们现在在随城,并不是岩城。
幸亏云扶出来时,习惯随身带些银票与银子在身上,他们又买了辆马车,乔装打扮后,这才回到战地。
现在他二人,齐君烨是个大胡子,而云扶此刻也是一副中年男子的模样,刚来到战地便被手持长矛的哨兵拦下,“什么人?”
云扶拱手,“这位小兄弟,我们是来投军的,我们是云知彰云副将家乡的亲人,我们姓牛,是他写信让我们来的,还烦请小兄弟通报一声。”
哨兵狐疑的打量二人一番,而后进去禀报了。
不一会,云知彰出来了,看了二人一眼,不认识。
“你们是谁。”
“云副将,不是你写信让我们来的?我们是邻居程氏那一家。你才参军几年,就把家乡的人都忘了吗?”
云扶朝他眨眨眼。
云知彰顿时明白,“牛叔?真的是牛叔啊,快进来,快进来。”
云知彰看向那哨兵,“这两位是我家乡人,是来投军的,我来做担保。”
岗哨躬身行礼,“是。”
三人进入军营,直接去了云知彰的营帐。
“二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