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吗？”
孙继明也没想过这女人这么烈，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对自己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好在事情没有传出去，否则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他是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出现的。
见李心意并不搭理他。
他也没了先前讨好两母女的面孔，往前走了一步。
吓得孙卉身体向后瑟缩。
反而是瘫倒在病床上，右腿被缠住限制动作的李心意直直对上他的表情，全然没有躲闪。
孙继明很享受她这样动弹不得的样子，再闹也只能仰着头看自己。
和前些日子浑身带刺可以伤害到自己的她不同。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低头。
孙卉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放开妈妈！”
可惜孙继明岿然不动。
抬手，身旁的保镖走上把她拉到一旁。
她憋着眼泪，又想起叶斯和她说的话，焦急地扑腾着腿挣扎。
“孙继明，这里是医院。”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打算要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能吓到我？李心意，你太天真了，我说了，不是我主动的话，你绝对——离不了婚，明白吗？”
被自己捏住下巴还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这种想法让他恼怒。
于是手上用力了些，把她的头甩偏过去。
她支手撑了一把，扯到腿上的伤口，有些微微渗血。
不等她开口气自己，孙继明松了话头，“离婚也不是不行，等我晋升成功，我自然放你走，现在，不急！”
他踱步到孙卉面前，像刚才那样捏住孙卉的脸。
身后的女人大喊，“你放开他，孙继明，你这个人渣。”
“你喊！这是VIp的特护，隔音不错，就算她哇哇大哭，我想外面也未必听得见，我看你们两个还能向谁求助？刚才的医生？还是小护士？我看谁敢？”
丢下这句话，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刻将孩子放下。
孙卉得了自由，立马往李心意的方向跑。
母女俩用别扭的姿势抱在一起。
“你听话，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如果不听的话……我也不在意你多受些伤，她也是……”
他的眼神停在孙卉身上打转。
李心意捂住她的眼睛。
“滚！”
孙继明医院出来，直接去了招标的会场后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去看一场好戏。
只是没想到重头戏都已经结束了。
这场招标会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不亚于当年南部那块地在江城的招标会。
只不过孙继明是明知道结果的。
许多规模大不大小不小的企业竟组成一个投标组来和天盛抗衡争取。
这不就像是宣告天盛和江城的多数小企业不和，打压了他们的生存空间吗？
现场的记者果然也不负所望，写出了那些有待存证的稿子。
一场好好的招标会，最后变成招标资格讨论会，这样不专业的事情，本不该发生。
乔一央坐在一旁，看着不远处的一些熟悉面孔群聚在一起，想要发笑。
这领域本也不是乔家的发展方向，只是也算个机会，来凑个热闹。
没想到竟能看到这一出。
一旁的傅司冥表情都没变，似乎并不觉得他们这样成群结队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没一会儿，招标委员会的派了个“德高望重”的发言人。
“抱歉，今天确实有特殊情况，我们需要再确认一下各位的主体资格，材料的话，也请各位回去准备的更充分些，这次的赋分清零，确认后将重新公示入围名单。”
说完，马上从台子走到后台，恰好遇上来人，鞠了一躬。
“按我说的做了？”
“是。”
……
招标解散没多久，天盛当日的实时股价大降，公司内也人心惶惶。
尤其是投标委员会的那群人，投标失败，他们是第一负责人，生怕是自己犯了什么错。
傅司冥回来非但没说什么，反而吩咐他们这段时间只需要把标书和内容完善校对一下即可，不需要太多的调整。
按照第二版的展示重点准备第二次投标会。
这让他们安心之余又焦躁挣扎。
桌面上展示着大段的实时股价下滑曲线，傅司冥盯着看了两眼，用中控把屏幕关了。
靠在办公椅上。
裴璟倒了杯热茶进来，“傅总，提提神吧。”
傅司冥睁开眼看他，“裴璟你跟了我几年了？”
裴璟恭恭敬敬地开口，“傅爷，今年是第十年了。”
“嗯，这次的事情结束，你也休假去吧。你好像还没有女朋友吧？”
他太过认真的语气，让裴璟有些受宠若惊。
心中暗暗腹诽，曾经是有的，的确是因为打工才没办法恋爱。
傅司冥平日并不亏待他们这些下属，甚至是优待，但这次的事情似乎确实并不同以往那样好解决。
想到那个孙继明还有最近调查的事情，他有些出神……
“嗯？”
裴璟收了心思：“跟着傅爷这十年，我的确接触了很多自己从未想过的高度，希望以后还能继续跟着傅爷一起。”
不知道算不算回答。
傅司冥听了，嘴角上扬，“放轻松，十年的配合，如果说要换人我才突然不知道换谁，我只是单纯让你休息一下，免得你一直待命，没有自己的生活。”
裴璟面上表情未变，可心里却有些动容。
“是，谢谢傅爷关心。”他扯开话题提问，“不过傅爷，这次的事情不需要干预吗？”
他跟在傅司冥身边这么久，当然看得出他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来补救，这不像他的做法。
傅司冥抿了口茶，挑眉问，“你怎么看？”
额……突然被提问到。
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才开口。
“这次招标像一个局，参加还是不参加，结果对天盛都不会太好。”
傅司冥有些赞赏地看着他，似乎认可了他的回答。
可裴璟不明白明知是局，却仍旧往里面跳呢？
这次的招标突然中止。
没多久就出了通稿，猜测天盛挤占市场空间的，猜测傅司冥与众人交恶的。
毕竟赋分清零，只要是在场人，都知道是在针对谁。
因为唯一一个展示标书的，只有天盛，而又出这样的言论。
诱导了不少人恶意揣测，还把底牌亮了出去，实在是死局。
主体资格的确认更是把天盛丢进舆论的泥潭，股价大跌也是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