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欲倒了一杯茶,将茶杯推到了法王面前。
法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后便放了下来,见莫欲见没有开口要说话的意思,他便率先打破沉默。
“阿欲,抱歉,这一次是我不好,给了你那么重的惩罚。“
要知道,十法相中最调皮的武神凌也只是被关去极寒之地待了几个月。
而莫欲,法王最疼爱,却也是最令他头疼的法相居然在极寒之狱待了近一个月。
其实法王刚做出这个决定后就后悔了,可他又拉不下脸去收回命令。
毕竟莫欲这一次做的事情实在是令他生气。
法王从头到尾都不是以惩罚莫欲做为目的,他想要的只是莫欲对他服软罢了。
莫欲犯下如此大的错,只要她肯向他解释,认错,他都可以选择将她的过错视而不见,既往不咎。
可偏偏莫欲的性格最像他,骄傲,自负,一旦认定下来的事情,那便都是对的,哪怕是撞破南墙也不愿意回头。
莫欲听了法王的话后并没有说话,而是沉默。
法王心中莫名有些慌张。
他想解释,却又无从下口。
“这不怪你。”
莫欲低垂着眸,温婉乖顺。
法王一时竟未反应过来。
莫欲轻笑一声,声音轻柔,如潺潺细水,“是我对不起你们,也是我处理问题的方式过于极端,自负,受些惩罚也是应该的。”
乘巧,柔顺。
莫欲仿佛收起了全身尖锐的尖刺,露出最柔软的腹部,低眉收敛。
那双妩媚的狐狸眼瞳孔中倒映出法王那张俊美的脸庞。
莫欲笑意温柔,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生动,逐渐与从前的那个身影慢慢重合。
这是法王从未见过的,至少他从未见过莫欲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模样。
法王愣愣的看着莫欲,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欣喜,有激动,有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些莫名的苦尽甘来。
爱可以使人疯狂长出血肉,他亲手养大的玫瑰,如骄阳般热烈盛放。
现在她终于愿意对他放下尖刺,鲜红如血的花瓣任君采撷。
法王看着莫欲的眸底不再冷冰,染上了一丝温度,如二月的春风般和煦。
“阿欲,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我们才是家人。”
“不过我也有错,我不应该给你下那么重的惩罚。”
莫欲低敛着眸,“是啊,我们是家人。”
是生死相连,至死不渝的家人。
或狡猾,或疯狂。
法王眼神紧紧的盯着乖巧的莫欲,鬼使神差下他伸手握住她略微冰凉的双手,唇角不自觉上扬,心中满是涩苦后带来的甘甜。
“阿欲,你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
等她彻底放下防备,彻底相信他。
这一天他等了多久?
久到有点数不清了。
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已经不想要继续深究了。
最起码他确信这一刻他是幸福的,莫欲对他是真诚的。
没有歇斯底里的怒火,也没有针锋相对的争吵,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如果这是一场梦,他甘愿永远沉沦,如果这是一瓶穿肠毒药,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