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男子综合格斗赛的淘汰赛正在紧张激烈地进行着,一开赛,阿尔法便劈波斩浪连胜两场,以示自己的雄威。
金盛赫身着白色跆拳道服装与阿尔法展开了第三场的交锋。
金盛赫在军营中素称“铁脚”,他的前踢和后踢往往给人以意想不到的打击效果,他的脚犹如铁榔头,如果被击中,能让对方瞬间丧失能力。
金盛赫一上场便以正拳和勾拳连续挑战阿尔法,而阿尔法身材高大,眼随心转,在一进一退间闪躲着金盛赫的攻击。
阿尔法在金盛赫措身之际,一个返身掐拿,牢牢地把金盛赫的右臂掌控住,然后另一拳正中金盛赫的胸部。
金盛赫忍痛含胸也来了个中突拳,但是由于被对方击中要害,所以受到伤害后力道不够,自己的一击并没有给阿尔法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这一击竟让阿尔法松开了金盛赫。
金盛赫耸肩飞跃来到了边绳处,在一呼一纵间恢复着体力。
那阿尔法以身长体阔的优势直身冲向金盛赫,想用猛烈冲撞来削弱金盛赫的实力。
就在阿尔法近身之际,那金盛赫一个横跨并且身体一转来了一个侧踢,这一踢竟中阿尔法的左腰之处,那阿尔法一声闷哼同时冷汗布满额头。
这招有效的打击鼓舞了金盛赫的士气,他一个飞跃闪身在阿尔法的后侧,转换角度后,想用一招后旋踢来击打阿尔法。
但是就在金盛赫踢腿正要击中阿尔法之际,那阿尔法眼疾手快,一转身面对金盛赫,双拳齐发,牢固地抓住了金盛赫的右脚,同时用力把它抬起。
金盛赫在阿尔法强力控制并摧残自己的右腿之际,只能咬牙挺住,但是那阿尔法性情暴虐,他竟把体重与自已相差悬殊的金盛赫提了起来,然后来了一个旋转飞摔。
那金盛赫像被抛物体般地摔落在了地上,竟一时动弹不得。
看到自己的血腥杰作,阿尔法嘿嘿怪笑着来到了金盛赫的近前,又对毫无反抗力的他进行了抓腕砸肘,砍肋击胸等一系列的暴力虐待。
裁判几次提醒和叫停着阿尔法都未见效,最后裁判进行了强力介入,而那嗜杀成性的阿尔法竟抱起裁判阿里,将他来了个居高脊椎重摔。
阿里一时被摔于擂台之下发出凄惨的叫声,一时动弹不得,随后阿尔法又对金盛赫进行了导弹式的重脚踹,最后在多位场内护卫的强力阻拉下才收手作罢。
不顾忌观众席上传来的怒骂和抨击声,阿尔法的经纪人帕特森趾高气扬地走上了擂台,他眯着眼睛傲睨自若地宣读着阿尔法那自命不凡的宣言:
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我们的阿尔法成功打败了桑博魁手多洛雷斯,打败了世界冠军布莱兹还有跆拳道冠军金盛赫!
对了,现在我提前声明,我们的阿尔法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打败了黄种人金盛赫。
所以我的阿尔法决定,他不与亚洲人交手,因为他们长的像小马驹,身材矮小,瘦弱难堪。
可以说我们的阿尔法是给足了这个金盛赫的面子,否则,如果我们的阿尔法进行不留情面的格斗打击,那么他就能让金盛赫在一秒钟内跪地求饶!
我的阿尔法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云龙井蛙,不可相提并论,我建议这次比赛应该取消一切东方人的参赛资格……”
“那要是东西结合的杂种人呢?”这时观众席上传来了怪异的调笑声,于是邪恶的尖啸声和如市井无赖的口哨声连成一片,片刻后才恢复了安静。
“哈哈!”帕特森异常兴奋:“那要看我们阿尔法的心情了,高兴了就赏他们耳光,不高兴了就直接把他们踢出擂台!”
话落,场中又是一波出乖弄丑的喊喝声。
帕特森待骚动静下来继续道:“总之,我们阿尔法身份尊贵,他才是我们这次比赛真正的“王”,是这个世纪拳坛的领航人和称霸者……”
帕特森的演讲引来了大部分观赛者的嗤之以鼻,甚至还引起了不少东方人的强烈反对,他们挥臂高呼以示自己的尊严:
“反对种族歧视!”
“比赛要公平、守规守纪,不容忍任何暴力偏见发生!”
“把这个不守规则大言不惭的人赶下擂台!”
…………
于是各种抗议和声讨的声音纷至沓来,起初是三五成群,而后是怨恼声质问声一片,最后竟形成了一股声浪直逼帕特森和阿尔法的耳根。
“把这两个虚伪、狂妄自大的庸人撵下擂台,必须终止他们的比赛!”
帕特森和阿尔法并没有被这种排斥他们的言论和气氛所吓倒,相反的,帕特森却傲视着观众,并举起右拳以示坚持。
而阿尔法吐出血红而粗大的舌头发出震天一吼,好像在抗击着蔑视他的所有人,然后二人一前一后唯吾独尊地步下了擂台。
这时,观众席中响起了震耳发聩的“战士之歌”,起初一人独唱而后全体加入,声音浑厚刚强雄壮,它来势汹汹如一股滔天巨浪,横扫千军般地响彻天地。
“我们是喷血的朝阳,用博大的胸怀诉说着生命的伟大,我们吃苦耐劳,不畏艰险,急流勇进,让生命谱写辉煌。
来吧,一切邪恶力量,我们会一如既往地摧毁它,消灭它,尽管它卑鄙无耻,血腥残忍,但是我们仍一往无前地用生命诠释着正义的刚强。
前进吧,战友们,尽管前路困难重重,我们依然用不屈的意志踏平它………”
歌声一波高过一波,队员们把正义的战歌穿透了那些黑恶势力的耳膜,让他们时刻警醒着,让他们时刻发怵着。
中午休息用餐时分,路千秋突然推门而入,这让容云鹤本来就动荡的心更加烦躁起来,他放下手中的餐具,等待着路千秋的埋怨和发泄。
“作为一名中国人,你不觉得自己缺少一种气概吗?”一进门路千秋便直眉怒目道。
“路千秋,你总是这样心急火燎的,别忘了你是一名军人,军人不可以冲动!”似乎是意料中的事,容云鹤扬起眉不急不缓地道。
“我就是这样的人,”
路千秋在屋内转着圈急躁地发泄着自已的愤怒:“难道你没有听到赛场上帕特森的话了吗!他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市井小人,他们太庸俗,太卑鄙了,我决定下午挑战阿尔法,要把他们的嚣张气焰彻底打垮!”
容云鹤立起身来以正自己的言行 :“路千秋,我奉劝你,不要和阿尔法比赛,经过上午的三场比赛,我感觉他比麦加伦还要强大,还要可怕,他们暴虐无道,逞凶恣睢,我认为你并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路千秋突然停止了走动,他瞪着容云鹤道:“你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没有胆量,却不知道你连起码的人格也丧失了!”
“路千秋,”容云鹤开心见诚,放低声音道:“我希望你考虑一下后果,不要意气用事。”
“什么?你说我是意气用事,从小老师就教导我们,在民族尊严和邪恶势力面前,我们不可卑躬屈节,忍辱求全,而且要有鲁连蹈海之气节和情操,勇敢直前,至死不渝!”
“可是,现在的局势风谲云诡,对方穷凶极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来的时候,部长曾经再三叮嘱我们应杜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行为,要保全力量,不露锋芒,学成之后报效我们的祖国,我劝你不要逞匹夫之勇!”
“杜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要逞匹夫之勇!”路千秋突然圆睁双眼:“难道任凭他们遁天妄行,残杀无辜吗?容云鹤,这就是你做人的原则吗?”
容云鹤握紧拳头,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情绪趋于平缓:“如果你执意而为,那么你就不怕自己成为第二个金盛赫吗?”
路千秋步步紧跟地道:“那又怎样!那样才能彰显我们军人的血性和尊严!”
听到路干秋的话,容云鹤神色凝重而严厉:“难道你不知道金盛赫已经命赴黄泉了吗?”
“什么?”路千秋惊愕得瞪大着眼睛,半信半疑地道:“不是重伤吗?怎么会死了?”
望着路千秋猛然间情绪失控的样子,容云鹤缓了一口气道:“我刚才从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那儿得来的消息,由于内伤严重,金盛赫己停止了呼吸!”
路千秋一个趔趄,他后退了两步颓丧地坐在了床上,许久没有开口。
容云鹤把餐具归整好,然后靠着路千秋坐了下来,此时他的心情异常沉痛,声音中带着哀伤:
“千秋,我们栉风沐雨,历尽艰难,是为了完成我们的学业,以此来报效我们的祖国。
可是如果我们学艺未成就已先身死,这是不是前功尽弃,得不偿失了。”
容云鹤低下头谦和地道:“也许我的道理有些肤浅,但是我希望你再认真想一想。
我们的祖国人民已经为我们耗费了太多的金钱和心血了,我们不能再辜负他们了。
你应该明白我们的使命是什么!我们的信仰是什么!在这种错综复杂,血雨腥风的时局下,我们更应该认清形势而保存实力,不可做无意义的牺牲。”
路千秋似乎开窍般地体会着容云鹤的话,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