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徽见傅子景毫无头绪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蛊虫分为一阴一阳,彼此为对方唯一的解药。为师目前能做的只有暂时压制你体内蛊虫的暴动,还有你尽量不要晒太阳,遇强光蛊虫更喜爱,会在体内不停躁动,让你奇痒难耐。”
洛徽从腰间递给傅子景一个白色陶瓷罐,“这个药丸只是暂时能压制你体内的蛊虫.......”
傅子景全身已经痒得失去了理智,洛徽的话还未说完,傅子景便一把夺过洛徽手中的药瓶,迫不及待的倒出一颗塞入嘴里。
药丸苦涩难言,但此刻的傅子景根本顾不得那么多,连管家递过来的水都没派上用场,他便直接生咽了下去。
或许是药丸太过于苦涩,傅子景咽下去后还是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傅子景喝水后,管家自然给递洛徽倒了一杯,只是茶壶中的水竟只剩下最后一杯,恰好刚够给洛徽倒一杯。
洛徽接过水后,毫无顾忌的一口喝了,毕竟连夜赶路来到懿王府,他着实又累又饿。
吃了药丸后,傅子景感觉周身的瘙痒感瞬间减轻很多。
洛徽见他脸色稍好一些,便继续说着刚才被他打断的话,“这颗药丸只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蛊虫,如果想要彻底根治,就必须找到源头,得到对方手中的另一只蛊虫。”
傅子景目光阴狠,手指紧紧捏住茶杯不断用力,仿佛下一刻茶杯就会在他的掌心化为碎片。
傅子景满眼阴霾,冷冷地说:“最好别让本王知道是谁干的,否则本王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说到“生不如死”时,傅子景突然想起一个人——南风虞。
洛徽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是谁了?”
傅子景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低沉地回答道:“会不会是鱼儿?”
洛徽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毕竟现在她失去了记忆,和我们之间的情义并不深厚。如果不能通过梦境来控制她,恐怕她早已摆脱了你我的掌控。你最近有没有和她见过面?”
傅子景摇摇头,“上次见林上,她只是从中牵线了,并没有见面.......”
傅子景话一脱口,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对,他见过林上,上次见面虽说没有碰任何食物,但是他喝水了。
“林上!!!”傅子景与洛徽同时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傅子景整个人怒不可遏,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居然是他!
他怎么敢的,他是完全不管他那心心念念公主的死活了吗?
还有南风虞是否也参与其中,如若她也掺和在其中,他必定会让知晓背叛自己的结果。
洛徽脸色比傅子景好一些,毕竟知晓蛊虫的来源了,而不是盲目的一顿乱猜,无计可施。
洛徽:“林上现在在哪?”
傅子景:“他已经启程回川泽国了。”
洛徽皱起眉头,问道:“走了几日了。”
傅子景回答说:“三日。”
洛徽目光阴沉地看着远方,说道:“三日不长,现在就追。”
傅子景立刻明白了洛徽的意思,他很是上道,连忙安排人去拦截林上回川泽国的马车。
暗卫听着傅子景的指示,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殿下,林上是川泽国派往我国的使者,如果没有圣旨,我们贸然将人掳走可是重罪啊……”
暗卫劝解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傅子景厉声打断,“林上都想要本王的命,还想让本王对他客客气气?本王没有当场要他的命已经对他大恩大德了。”
暗卫被傅子景骂得大气不敢出,只好默默退下去执行这个命令。他们知道,一旦傅子景下定决心做某件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况且这次还是对方率先给他下了死手。
暗卫退下后,管家眸光渐深,端着茶杯也退了下去,房间内只留下傅子景与洛徽两个人。
管家随着题两人关上了房门,走到无一人影的地方,管家才控制不住的扯了扯嘴角。
洛徽确实见多识广,就连浅为人知、千金难买的凉晋国的蛊虫都能暂时将它抑制住,说明此人本领确实很轻。
但他再怎么百密一疏,也算不到阴阳蛊虫被两人分别服下一只后,唯一的解药便成了对方的血,直到那人体内血被被另一人吸食完,这才能彻彻底底解毒。
管家看着刚才被洛徽用过的水杯,神色得意,这两人再怎么千算万算,阴阳蛊虫的另一只刚刚便在水杯中,此刻代表阴的那只如今已经在洛徽的体内慢慢侵蚀这五脏内腑了。
隔不了多久就会表现出这只蛊虫特性,全身冷汗直冒,直到脱水而亡。
管家愈发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师徒两人平日情深义重,不知得知彼此是对方的解药后,会不会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师恩如父,徒情如子.......
言晖居。
傅迷白听了南风虞的猜疑之后,暗中让人将府上打扫卫生的帕子送给在身外修身养性的空毅查看一番,是否其中掺杂了除了石灰水以外的东西。
是夜,秋风微凉,吹在脸颊上如同拂过一片丝绸。
晚膳后,傅迷白与南风虞牵手漫步在庭院中,享受着饭后惬意的时光。
南风虞手指勾着傅迷白的手,童心未泯的来回晃动,傅迷白也随她,心也跟着晃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废话,即便是毫无营养的对话,只要听着对方的声音,两人都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