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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虞摇摇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刚小的与连翘忽然听见您大喊大叫,可把小的们吓坏了......夫人您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入梦这般痴。”王嬷嬷递给南风虞一杯温水。

南风虞被连翘扶起身,小口小口酌着温水,温热的水划过喉咙,让她瞬间想起梦中饥渴难耐的之下,不得不饮用动物的鲜血。

那一口温热的血滑下咽喉的触感与此刻的感受如此雷同。

她喉咙一紧,温热的水瞬间冲破她的喉咙,她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连翘忧心忡忡地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忧虑。

连翘的嘴唇微微颤动,欲言又止,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想静静,你们都回去睡吧。”

“这......”王嬷嬷担忧的看着她。

“下去吧。”南风虞闭着眼,有气无力的说着不容反抗的话。

“那.....夫人有事就唤小的们。”

“嗯。”

连翘担忧的看着她,一脸不舍,王嬷嬷见此,只能拉着她退下去。

连翘脚退出厢房,关门之际,她担心再次叮嘱道,“夫人,连翘就在门外守着,您有事就唤我。”

南风虞本想说不用,但接着便听见连翘说道,“以前您如同这般梦呓的时候,都会让连翘守着您......”

南风虞眸色瞬间一亮。

以往也梦呓?

看来不是第一次?

“等等,连翘你留下。”

“好。”听见南风虞让她留下来,连翘想到自己能陪在主子身边,担忧便少了几分。

“你刚刚说我以往也会如这般梦呓?”南风虞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

“是,在来和亲的路上,您就常常梦呓。”

“如同今日这般?”

连翘如实点点头,“是的,梦里的你似乎很难受,有时也会像今日这般大喊大叫,小的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有时甚至需要......泼水,您才会醒来。”

南风虞如若有所的点了点头,想必这个梦并非偶然。

心事重重,一夜无眠。

南风虞终于熬到了天亮。

连翘端着早膳进门便看见南风虞面无表情的坐在铜镜前,如鬼神般盯着镜中的自己,微楞,“夫人怎么这般早就起床了?”

往日南风虞不睡到日照三竿是绝不可能起床的。

南风虞看着镜中面无血色的自己摇了摇头,“睡不着。”

连翘将早膳放在桌上后,听见她那气若游丝的话,担心的抬头看向她。

连翘快步来到她的面前,“夫人,您的血色怎么这般差,难道昨夜整宿没睡吗?”

南风虞单手撑着自己下巴,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随后重重叹出一口气。

“连翘,鼠鼠我啊,可能要死了.......”

南风虞半开玩笑的说着心中的痛楚,苦笑一声,忽然感受到有几滴雨滴掉落在手臂上。

她不悦的皱起眉,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端端的哪来的水。

她扬起头看向房梁,奇怪,这屋顶也没漏啊。

一瞥眼,看见连翘已经哭成泪人。

“夫人......您.....您别这样说.......”连翘带着浓浓的哭腔,眼眶蓄满了泪,眼泪如同珍珠般,一颗一颗止不住的滚动。

南风虞一惊,连忙起身拍着连翘的肩膀安慰道,“我开玩笑,你别哭了,我就说说而已。”

只是这个忽如其来的梦境让她手足无措,让她一时之间不知其真实,梦境虚幻,发生的事情却如此真实,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但她又不知为何会做这般的梦境。

为何一夜之间,她莫名其妙的经历了这具身体残酷的过去。

如今的她对自己是死士的身份抱着十有八九的确定了,只是目前究竟是如何操控着自己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一想到梦中的点点滴滴,她的双手就止不住的颤抖。

先别管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南风虞心中暗诽。

然而此刻的她还不知事情的严重性。

南风虞随意吃了几口早膳便前往酒楼了,这段时期新品的上新再加上推广,她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短短三个月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连门店都需要他人援助的人了。

她已经是天金城首屈一指的富商了。

巩慕也在她悉心的培养之下变得已经可以完全独当一面,做事做人面面俱到。

南风虞站在小火炉店外看着酒楼欣欣向荣的一派,竟生出无法言喻的心情。

有一种任务完成的结束感。

巩慕看见站在酒楼外用着感慨的目光看酒楼的南风虞,她高兴的朝她招了招手。

南风虞看见巩慕神采奕奕的样子,仿佛看见曾经那般热血的自己。

她朝巩慕淡淡一笑,似乎是一种解脱。

巩慕见她没有进店的打算,提着裙摆朝她小跑来,“夫人,怎么不进店看看?”

巩慕扬着大大的微笑,天真烂漫。

南风虞竟有一瞬看呆了眼,无忧无虑真好。

南风虞扬起一抹苦笑,“今天我就不进去了,我还要去其他店面看看。”

“好。”

一晌午,南风虞将所有店面都看了一遍,看见大家都井井有条的进行中,她甚是满意。

午膳进食之后殚精竭虑的她最终还是顶不住睡意,躺在太师椅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入睡不久,南风虞便开始重复昨晚的梦境,梦中的残忍的画面又新的画面,新的故事。

这一切似乎正在黑暗中等待着她,而梦中的她在整个梦中依旧无依无靠,一心想着如何报恩,活下去......

整颗心都在高度紧张中,就当她以为会一直困在其中时,忽然身边出现一人周身泛着一道白光牵着她手拼命的将她拉出黑暗中......

“南庾?”

“夫人,醒醒。”

南风虞瞬间醒来,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以此来驱散内心的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