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况且况且!”“qipiqipi,chabachaba~”“噗噗噗啪!”
它们如裹了一身的鞭炮,炸得好生凶猛,炸破了衣服又炸破了皮,更有甚者被炸成了泡沫,只剩下挂着几块烂肉和煤炭块的骨架瘫倒在地。
“哇!”信徒们个个看傻了眼。
“接招吧!”多萝西左右横扫,压制着后坐力的同时,也在压制千军万马,文绉绉点讲叫雨露均沾,直白点说就叫全方位无差别扫射。
还真是应了神父那句话:“主说:‘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
真的好带劲啊!空气中弥漫着奶茶的香气,把原先那难忍的臭气冲到九霄云外去了,连伤员的疼痛都似乎被冲飞天了。
尸潮一下子就全方位溃退五米多远,前头的全都缺胳膊少腿,留下一地残骸。
如果他们会说话,他们一定会异口同声吼道:”这他妈啥啊这是!”
不过没一会儿,管里的奶茶泡泡就告罄了,只剩下普通泡泡,冲击力大不如前,扫射的方法已经没办法冲垮他们了。
“大家,把奶茶粉装小包里。”别西卜飞了回来,收回袍子,捡起地上一块麻袋炸出来的破布,盛上奶茶粉,系上一个小结打包,给众人做示范。
大家聚精会神地看了过来。
“然后,扔出去!”别西卜展示了他超高校级的投掷技术——正中一个机组成员的脑门!
“好耶!”多萝西注意到了,转向那边。
丧尸哪知道这个小包会变成炸弹呢?水浸润小包,冒出大大的泡泡,又被不长眼的一脚踩爆——
“嘭!”丧尸炸飞三米多高。尸潮中立刻清出一块净土,不过很快就被从天上摔回来的丧尸占领。
被炸到两旁去的丧尸也成功压倒一大片,共同铺成了一条人肉减速带,效果显着!
“哦!”大伙儿恍然大悟,很快便照葫芦画瓢,四处收集破布,把各自兜里揣着的小包装奶茶包好,丢出去。
“嘭!”“嘭!”“嘭!”这玩意儿可比榴弹炮带劲多了!那东西又沉又吵还需要手动装弹,刚打到兴头上就得换弹。
但这水炮不一样啊!这是无限子弹口牙!
在火力覆盖之下,尸群逐渐溃退,试图逃出水枪喷射范围,但又被后头不识相的往里推,被夹在中间,就像一罐沙丁鱼罐头。
可突然,远处再次响起了炮声。
“小心!”马斯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扑了出去,抱住了多萝西,往边上拽。
“嘭!”又是一发炮弹,把半个集装箱炸没了,边缘处往里凹。铁片冲上高空,马斯抱着多萝西往边上飞,自个儿背撞上石灰袋着地,一起翻滚,直到撞上墙才停下。
“哎哟我咧个老腰啊……”马斯浑身一哆嗦,撑住了腰杆子。
“笨蛋!”多萝西心疼地晃着他,然后跪坐,扶他起来,给他揉被撞的地方,不肯承认自己在流眼泪,“谁……谁让你救我啦!”
高压水枪在空中翻腾了会儿,很快就被信徒抓住了,挥开再次笼罩而来的硝烟与雾霾,继续喷射。
哨塔上接着扔木板和砖头之类的杂物,但是效果大不如前。
好不容易逼退些许的尸潮很快就把原本退让出的地界重新占领了,援军源源不断。
“报告!奶茶粉不够了的说!”信徒们手里只剩下三小包了,每包都只够泡一杯奶茶,“这是最后的了的说!”
这已经是最后的了,再用掉就没有了……多萝西也很为难。
“报告!我们的堡垒被炮击波及,也快倒塌了的说!”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这时,别西卜又在他们面前亮出一个新的布包,没有打结,只是简单团了下,里面是白色的粉。
“这个是……”
“生石灰。”多说无益,别西卜再次几步冲上前,抛出,正中一只丧尸的脑壳,给他的脑袋都漂白了。
水一浇,白粉就开始呼噜噜冒泡,还冒出蒸汽,烧得他浑身抽搐,直勾勾倒下。
“酷酷的说!”信徒们一转眼就学会了这个低配版的火球法术。
虽然威力不如奶茶,但石灰粉多呀!一大袋一大袋堆着,抓一把起来就能用。
“嘿哟,我也包个耍耍……”马斯抓起球棍,想要撑起身体,却被多萝西摁回墙角。
“你好好休息一下,听懂了吗!”她呵斥着,手指点着头盔,眼睛都哭红了。她明白这家伙一路疯跑一路打,手都快打出火星来了。
“可是——”
“坐下来,休息一下!求求你了!”
“好吧好吧……”
必须有人去阻挡尸潮。他们现在只是因为地滑且被灼烧而不能奔跑,但要是真跑起来阵线就被突破了。
别西卜再次唤出了骑枪,冲向战线前沿,左突右撞,拍倒又撞翻,即将被拖进去时又开炮撤回,滑行着停下,又伸出手。
地上散落的“煤炭块”〔仇恨〕浓度很高,飘散出黑灰,又流入他的手中。
心头绞痛,花枝再次穿刺心脏,胸口抽搐,血腥味涌上咽喉。
〔仇恨〕的紫罗兰再次展现。
“煤炭……鸦!”别西卜往上挥手,将遍地的素材汇聚成型。
漆黑的巨型团块拔地而起,展开翅膀又冒出脑袋,身体硬邦邦,每根羽毛尖锐得似钢钉,眼睛和这些丧尸一样翻黑且亮着红点。
它俯瞰这些丧尸,大步上前,先走几个鸭步踩扁一堆,再俯身回旋,用羽翼扇倒一片,接着起跳,“咚”一下子屁股坐扁一群。
但丧尸实在太多了,都往煤炭鸦身上扑,抓挠着,啃食着,跟狗屁膏药一样,翻滚非但甩不下来,反而粘上更多。
别西卜挥着手臂,操纵着它横冲直撞,但知觉也与它共鸣,能亲身体会到丧尸撕扯皮肤的感觉。
面前丧尸又扑来,他不得不一边操纵煤炭鸦,一边挥动骑枪拍开这些沉重又梆硬的尸壳。
突然一声炮响,煤炭鸦的脑袋被一发炮弹轰爆,身体也跟着自爆,炸出大大小小燃着火的煤炭块,不仅砸到了丧尸,还击中了别西卜。
虽然疼痛被屏蔽,但这股灼烧感与撕裂感还是令别西卜窒息,连连退后,力量不支,单膝跪地。
一摸眼角,本以为温热的是眼泪,捏了捏,黏糊糊的,才发现是血。
不行,用这个对身体损伤太大了……
又有丧尸扑了上来。他勉强抬起骑枪,却没来得及发力,被一爪拍翻。
眼看小弥撒就要被拖走吃掉,多萝西及时冲了上来,从后面架着他的胳膊往后拖。
水柱喷了过来,呵退追兵。马斯跑过后撤的两人,重返战场,继续拼杀这群狗崽子。
但没用的,阵线越来越紧,资源也越来越少……
“嘭!”“哎呀!”
又一声炮响,哨塔被打炸了,分崩离析。燃着火的信徒们落下,被同伴们接住,一起摔倒,好不容易把火滚灭了,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
头顶落下温热的雨,高压水枪被轰断了。断掉的水管带喷着水逃走了,不一会儿就淡出视线了。
“嘭!”
又一炮,阵线受到冲击,沙袋和路障都被打翻,上层摇摇晃晃。信徒们都开始用肉身支撑防线了,但要是倒下来,他们全都会被压死。
“好重的说!”“要死掉了的说……”
上面不断有落石和沙砾雨落下。下一炮,就是他们的死期。
大伙儿都闭起了眼,屏住呼吸,迎接死亡的到来……话说,死后还会有意识吗?大地的尽头是什么?有游乐场吗?还会有嘉年华吗?
远处,丧尸化的机组成员再次装炮弹上膛,晃悠回到炮台,笨拙地抬起,转动轮盘瞄准,额额啊啊半天,按下了“开炮”按钮。
“嘭!”震耳欲聋的巨响。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声巨响不是送给他们的,而是送给那个炮台的。
“额啊?”那丧尸转过头,望向这个迫近的巨影。
是一只集装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