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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薨。

当夜梁城中各户连夜就换上白事的绫缎。

百姓也得素服出门,不着妆束。

宫华门举行着法事。

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亲王,公主、王妃,命妇咸集皆在灵前痛哭。

王公大臣在二番痛哭。

晋阳帝则滴水未进,在昭德皇后棺前痛哭。

“陛下,您喝口水吧。圣体要紧!”

跟着晋阳帝的高常侍深得他的信任,所以此时也只敢他上前去与晋阳帝说话。

“朕不渴。”

晋阳帝抹了一把脸上的老泪。

躺在棺木里冰凉的尸体是他的结发妻子,一向以他为先,后宫也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撒手人寰,他日后心中的苦闷还能与谁说?

他的孩子们够他心烦,一个打了,一个还要哄,一个还得救!

帝王家的孩子是最难教养的。

不如普通百姓家,不听话的就打一顿或是骂一顿。

晋阳帝想起了家事,又想起了日后无人依靠,自然是痛心的,这流的泪也不全是为齐氏流的,多的是为自己以后苦闷的日子。

“陛下,这亲王内命妇都来了,只独独缺长公主,太子殿下,这怕是……”

高常侍伏低了身子,跪在晋阳帝身侧,小意的开口。

“他们……”

晋阳帝则是有些气不顺。

雨儿就不用提,如何出格他都是能包容的,她带走了富平侯能瞒得了天下人,能瞒得过他吗?

只是太子不会行事,才会有他借机敲打的事。

孩子长大了不省心,总不能让他们脱离掌控太久,他们行事狂悖不计后果,趁着他还有口气,总是要善后的。

国有国法。

家有家规。

总不能糊涂到睁只眼,闭只眼。

该打还是得忍下心肠啊。

“就让他戴罪来为母亲尽孝吧。”晋阳帝眉眼淡扫高常侍一眼,道。

高常侍立即奉旨前去了。

整个灵堂就只有晋阳帝一人,如此,他只想安静的陪妻子走完最后一段路程……

“十三皇子,您坚持一下,马上就出城了。”

塔尔带着狄烈与带来的人皆走散了。

那日遇袭。

狄烈受了伤,可对方也不好过。

四人初初打了平手。

谁知后来对方痴缠的厉害,怕引来了巡逻的将卫,狄烈只得一咬牙,使出了小型火药。

成功将墙炸倒。

乱石飞溅。

两人成功脱逃。

可那火药威力太大,距离太近,狄烈想全身而退是艰难的,这不右臂被无可避免被炸伤,塔尔则是避得及时,这才躲过那火药的余波。

浩浩荡荡的御林军赶到之前,塔尔已经救走了狄烈。

只是手臂上的伤势重。

塔尔也不敢耽搁。

一路东躲西藏,幸亏看见一处院门紧锁,两人翻墙而入。

看样子是许久不住人的。

院中的杂草也生的半个人高了。

塔尔将狄烈的手臂捆绑起来,才外出偷药。

如此顺利躲了几日。

大晋的皇后薨逝,整个梁城一片素缟,城门也不似从前那般严实了,皇后的葬礼需要外边运来很多丧葬品,这是最佳离开梁城的时机。

塔尔混入了离开梁城运送丧葬品的车队,成功将狄烈藏入了最下面的空箱中。

十三皇子的伤需要出城医治。

梁城中治疗那就是自投罗网。

塔尔压低了帽沿,躬着身子隐匿在队伍中。

这时候都是身着白色的素服,连帽子也是白色的,远远瞧去,就是一个模样。

“站住!”

这段时日梁城的布防很严。

守城的兵卫也不敢怠慢,一个一个检查后才能放行。

塔尔手中惊起一股潮意。

他的长相太过硬朗,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起看倒是察觉不出什么,若是仔细分辨,还是能瞧出端倪的。

眼见前面的人一个一个的摊开手心检查,或是托了外衫,塔尔的脑门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若是盘问,他的口音相貌会不会泄露了他不是大晋的人?

“你,站住!”

果然。

塔尔吞了一口唾沫,他的掌心拽紧了扶着货车的手,观察了一下守城的兵卫有多少人,他如何最快速的夺刀杀人,而且还得让十三皇子有时间顺利趁乱逃出。

“你的衣衫,脱了。”

守城的兵卫用薄刀在塔尔跟前晃了晃。

塔尔只得点头哈腰,手攀附在了外衫的纽扣上,沉吸了一口气,余光偷偷觑了一眼其他的兵卫,很好,都在各顾各的检查。

他特意敲了敲马车上的空箱。

眸中掠过一道冰冷的杀机。

要杀,就是趁现在。

过了这个良机,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们快去那边!”

城门上传来一声沉喝。

塔尔脑门上的汗顺利沿着脸颊滑下,飞快的溅入泥土中,无声无息。

欻欻歘。

紧接着就是无数拔刀的声音。

明亮的刀光在塔尔眼前乱晃,城门前的兵卫催促着他们离开,大家快步离去。

梁城的大门在身后紧紧闭上了!

砰!

用力关门声在身后戛然而止。

塔尔这才松了一口气。

发现内衫已经湿透了。

跟着队伍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梁城。

城门上,两道人影如同鬼魅在暗处观察着。

“公子,既然猜测到对方可能会趁机出城,为何不动手,刚才还帮了他们一把?”

流云不明白。

他抱着剑,面无表情道。

“放长线,钓大鱼。”

顾子溪又下意识摸了摸左边的脸,上面敷着柔软的膏药,一股药香味来回流窜,“本公子的一张俊脸差点被他们毁了,焉能轻易放过他们!”

流云道,“公子似乎太过自信,出了梁城,犹如将鱼儿归入大海,哪里还逮得住?”

“他们不是大晋的人不假,可是是北魏的还是大凉的,亦或是其他小国的也未可知,只有放了他们,才能探知我们想知道的!”

顾子溪举起了手,手中赫然有只小鸟,他摸了摸鸟乖巧的头,那鸟就悠然飞走了。

“公子太过冒险,本来可以抓起来审问一番。”

流云还是可惜,顾子溪却不以为意。

“本公子从来是有仇必报的,审问出来的或许是精心的编造,只有无意间泄露的,才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