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风一行四人赶路很利索。
选的路也相对平坦。
这也是陈南风特意嘱咐的。
陈南风估摸着她们就算日夜兼程,到达北疆也怕一个月了,她问了系统,北疆离梁城直线距离一千多公里,再加上没有高速路,光靠两匹马拉着跑,不要一月,总得半月吧?
所以既然在路上这么久,还是得对自个儿的身体好点。
只是不管是现代还是穿越后她为啥总是奔波在路上?
而楚霁就可以“舒舒服服”坐牢……好吧,其实他也不算舒服,脑海中清晰浮现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如墨玉般的双眸……
打住!
美色总会误事啊。
不过她去北疆一来一回至少一个月与楚霁见不到?
虽然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
可是他们也不算是夫妻,感情从何处培养?
“吁。”
勒马声从车帘外赫然传来。
陈南风一个不备,差点撞到了车门上。
幸亏冬珠眼疾手快,一把将陈南风扶回了原处。
“怎么回事?”
冬珠的语调还算沉稳有力。
赶车的两名护卫小声道,“后方来了一群人马。”
“靠边。”
冬珠沉吟道。
“是。”车门的两名护卫得了令,便将马车靠在路边。
很快,成群的吆喝声由远及近。
马蹄声哒哒的从耳畔呼啸而过。
陈南风掀开了一角窗布,除了尘雾满天,什么也瞧不清楚。
待声音远去。
“那些是什么人?”
还不等陈南风询问,冬珠就率先打破了沉默,与此同时,马车也缓缓起步。
“似乎是朝廷的人。”
外面的侍卫谨慎的回答。
朝廷的人?
会不会去追踪富平侯的?
陈南风心中一咯噔,也不知长公主将富平侯藏到了何处?
“嗯,避开他们。”
冬珠没有犹豫。
如若被人发现了太子妃不在府中软禁着,怕是不好交待啊。
“是。”
两名护卫将手中的长鞭重重一甩,当即选择了一条岔道,与方才的人马正好分道而行。
陈南风这才收回了心思。
这一路上似乎也不是随心所欲的,还得避让朝廷的人。
以防被人认出,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奔波了一日。
天黑之前总算找到了一个破庙落脚。
两名护卫忙着生火取暖,而冬珠就将马车上备好的棉被抱了出来,打好了地铺,几人打算在这处将就一夜。
古代尊卑有别。
两名护卫得睡在门外轮流守夜。
陈南风与冬珠就睡在里面。
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寺庙,陈南风也实在是累极了,一闭上眼就真的睡着了。
直至。
半夜一阵哐当声刺耳。
陈南风才从梦中惊醒。
身旁的冬珠已然不见人影,燃烧的火堆也差不多燃尽了,只剩下零星的火苗子。
此时的破庙中有种阴森恐怖感。
定眼瞧去。
大门还是紧闭的。
陈南风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什么都不怕,就是人吓人呀。
“冬珠……”
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声调再提高了些。
还是没人。
她很肯定冬珠和那两名护卫都不在!
一股凉嗖嗖的风不知从何处灌入了领口,汗毛倒竖,如果再配些音乐……
四周安静的可怕,此时一根针掉在地上,也会让人毛骨悚然。
陈南风裹紧了棉被。
还是很暖和。
探了探身旁的位置,余温还在。
断定冬珠刚出去不久,可是她和那两名护卫半夜去哪儿?
难不成这个破庙还有什么来历?
也不知供奉的是什么神像,面相斑驳,蛛网密布,陈南风也不敢去看。
砰砰砰。
急促的兵器交接声忽然从屋顶传来。
随之几块瓦块掉落在屋中。
这是什么情况?
陈南风这时候就是装睡也睡不着了。
很明显有人在屋顶上打架。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跟着我们?”
是冬珠的声音。
原来她去了房顶!
总算放下了心。
“哼。”
似乎有人冷哼一声,蹭蹭的兵器交接之后,终于渐渐没有了动静。
陈南风稍微探起了身子。
他们就这样安心将她搁在这儿了?不怕别人是调虎离山之计?
而后她的唇被轻柔的捂住了。
“嘘。别说话。”
咦?
这声音有些熟悉。
她仿佛在哪里听过。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然就乖乖点头。
有个东西紧接着就塞入了她的手中,“这个东西还你。”
冰凉的触感。
她低头一瞧,是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
与她原来那把似乎很相似……
不对,这就是她原来的那把。
上面还刻了一个南字。
她记得上次她被绑架时,落在了草丛中……
是他!
她侧脸一瞧,银色的面具……
“你怎么会在……”
火星的余亮不够亮,陈南风也瞧不清对方的模样。
“嘘。物归原主,我走了。”
那人的嘴角似乎轻微的牵扯了一下。
便欲起身离去。
“多谢。”
陈南风总不至于说半夜三更来还她的匕首不妥,这人上次救过她,若是有什么企图的话,也不会来去匆忙吧?
或许真是来还她东西的?
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除了知道他叫南渡外一无所知啊。
罢了。
既然他不愿意提,陈南风自然不好多问。
只觉眼前扫过一道凉风。
便彻底没有了人影。
几乎同时,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冬珠一脸急切的走了进来,“娘娘,您醒了?”
打斗的声音那么大,能不醒吗?
陈南风暗自将那把匕首放在贴身处,出门在外,尤其在治安混乱的古代,如果再有今日的这种情况,有把锋利的匕首防身还是很不错的。
她是睡梦中被冬珠带出了太子府,自然没什么准备,如今这把匕首倒是给她吃了一点定心丸。
“发生了什么事?”
陈南风平缓了呼吸。
“奴婢本是半夜尿急,出门方便。谁知竟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在房顶打探,便与他们二人暗自配合,想来个瓮中捉鳖,谁知那贼人狡猾的很,竟还是让他逃了。”
冬珠咬牙道。
听到冬珠这样说,陈南风才安心不少,原来她也是会些功夫的。
陈南风才道,“既然跑了,也不必追了,这里荒郊野外,若是什么山贼也不奇怪,大约就是想劫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