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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我也该回去了。”

陈南风眼看着日落西山,周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余晖。

且不说长孙氏会不会担忧,此处也没有可以住的地方。

“回去?”

楚汐雨下意识的看向睡得很沉的人。

他喝了药,终于睡得安稳些。

连紧绷的眉头也松泛了。

把他一个人放在这荒郊野外似乎……不太安全。

万一有个野兽闯入……

面对楚汐雨的迟疑,陈南风拢了拢单薄的臂膀。

“长姐,入夜后冷,何况也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看着茅草屋内简陋的家具,陈南风不得不提前担忧。

“我买了几床棉被,我们挤一挤将就一晚吧。”

楚汐雨环顾了四周,下了决定。

没想到长公主贵为金枝玉叶,矜贵却并不娇气。

她这样说,陈南风当然是无法拒绝啊。

她总不能比真正的公主还讲究吧。

何况找块木板铺上棉被也能凑合。

如此想着,陈南风就不急着离去了。

先将长公主的情郎看顾好,才能算圆满完成任务。

这个人情必须得让长公主欠着。

幸亏楚汐雨买回了不少熟食,加热后就能直接食用,倒省事。

陈南风倒觉得在这茅草屋中吃烧鸡喝粥别有滋味。

院中起了一层薄薄的霜。

陈南风与楚汐雨喝着热腾腾的粥却不觉得冷。

连烧鸡也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香。

一丝一丝的勾起最深的馋意。

“长姐今日也饿了?”

注意到楚汐雨添了第二碗粥,陈南风起了话头。

“在这种环境中,喝一碗热粥就很难得,何况还有肥美的烧鸡。”

楚汐雨似有感慨。

“长姐并未像是吃过苦头的人。”

如此受宠的嫡公主,这样近瞧着,巴掌大的脸上皆是满足,分明与寻常的女子并无分别。

“心中有苦便是苦。”

楚汐雨淡淡一笑,那与楚霁三四分相似的眼睛却泛着淡淡的光辉,让人忍不住喜欢。

“长姐说话很有玄机。”陈南风盈盈道。

“你还小,等长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楚汐雨其实也不算大,不过像她这等身份的贵女,二十七八还未婚配,那在古代是十分罕见,不由对她起了几分好奇。

难不成与这名男子有关系?

陈南风眸光瞥向了睡得正香的男子……确有几分姿色。

难不成长公主金屋……草屋藏娇。

理解。

“长姐,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楚汐雨熟练咬下一口鸡腿肉,含糊不清道,“自然我是相信你的。”

陈南风笑了,两人又熟练的干饭起来!

已经入夜了。

可楚霁仍然跪在殿前。

光亮的地板倒映着他的模糊不清的影子。

殿前坐着的人却缓缓翻阅着奏折,除了纸张的声响,大殿内听不见任何响动。

两人隔的并不远,却生生有道无形的鸿沟在中间。

楚霁的思绪已然飘的很远。

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他有些饿。

臂膀上的伤势倒是不要紧,只是饿了就容易气燥。

“陛下,晚膳时辰到了。”

桂公公躬着身打破了沉默。

“嗯。”

晋阳帝终于搁置下了折子,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

近来北疆不太平啊。

桂公公静悄悄的退下了。

殿内就剩下两父子。

晋阳帝的目光有些松散,落在楚霁的身上时则坚定了些。

“朕让人备了你最爱吃的粉藕羹,一同去吧。”此时他是慈父,也担心孩子挨饿受冻。

他的步伐也不似从前大,甚至细看去背也有些佝偻了。

楚霁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涌淌着。

他默默跟在身后不做声。

晚膳很简单。

细火温着的蒸羊蹄,翡翠豆腐,玉蓉虾,粉藕羹就备齐了。

两父子沉默的吃着,并未有人服侍。

“富平侯的事是你做的吧!”

晋阳帝默默嚼着口中的羊蹄,年纪大了,牙口自然就没有从前利落。

“父皇指的是何事?”

楚霁没有抬头,只涩涩的应了一声。

“你的母后近来身体不好,你知道吗?”晋阳帝又道。

“儿臣不知。”

楚霁垂眸。

“朕记得你小时候还是很调皮的。”晋阳帝说这话就充满了怀念的意味,楚霁的心在迅速下坠。

他搁置下了碗筷,跪拜在地,“儿臣知错。”

晋阳帝没有回答,只幽幽叹了口气,“去内察院呆两天反思一下自个儿的孝心。”

“儿臣谢父皇。”

楚霁默默退了出去,从始至终不敢抬头。

太子被晋阳帝关到了内察院!

这件事犹如开水炸锅。

梁城今夜会有多少人因这件事睡不着了。

楚霁不知道。

内察院是专门关押皇亲国戚犯罪的地方,不同于大理寺与刑部,这里是晋阳帝主管,到了内察院,任你是皇子还是贵子,一律按犯人审查!

内察院如今是张辽主管。

他是晋阳帝的家臣,也是亲信。

向来铁面无私,也不给任何人留情面的。

“殿下,得罪了。”

楚霁只身来的内察院,张辽先行了礼,就吩咐人将楚霁的衣衫剥下,换成了内察院统一的囚服。

又亲自将人领去了牢房。

内察院的牢房与大理寺刑部的牢房也相差无几,不过是多了床棉被与枕头。

楚霁穿的如此单薄,脊背依然笔直。

仿佛他并不是来坐牢的,更像是巡视的。

尊严不允许他丝毫软弱。

“殿下先休息,明日等微臣请示了陛下在行审问。”

张辽还算有几分客气,就退了出去。

夜凉如水。

楚霁靠在冰凉的墙壁,思绪却异常的清晰。

晚膳没吃几口,竟也不觉得饿。

他竟有几分担心府里。

太子妃是否规规矩矩回了陈家。

这等情况下,没想到还有空担忧太子妃。楚霁自己也是没有料到的。

若不是定了罪,不至于被晋阳帝关到内察院。

富平侯的事他调查的清清楚楚。

虽然知道想完全脱罪怕是困难,可他也不会蠢到将人偷梁换柱,还做得如此显眼。

父皇终究是疑心他了。

帝王最怕儿子弄权背着他做事,他无疑是犯了大忌。

他没有做过,却不能在晋阳帝面前分辨一句,就知帝王的忌讳了。

小时候?

父皇似乎是对他有些失望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