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陈府热闹起来。
陈阜与妻妾早早就跪迎着太子赴宴。
楚霁与陈南风一入座,流水的美味佳肴就摆上了桌。
楚霁是贵客,他与陈南风坐了上位主桌,陈阜与一众妻妾坐在下方随侍。
“听闻殿下亲自来迎娘娘回府,老臣深感动容,还望殿下不嫌弃鄙府的饭菜粗简,酒水不佳,随意食用些。老臣先干为敬。”
菜一上,陈阜就开始劝喝酒。
楚霁也不推辞,端起酒一饮而尽,“岳父见外了,本宫到了爱妃的家里犹如在自家,怎么会有嫌弃一说。大家就随意些!”
“谢殿下,谢娘娘恩典。”下面的应答像事先排练过似的整齐。
“承蒙皇后关怀,还望殿下与娘娘……”
陈南风无意于男人之间潜台词的较量,翻译过来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意思。
干脆打量下方的人来。
周围的姬妾大多年轻美貌,唯唯诺诺,看起来很惧怕长孙氏。
只是陈阜长得就有些对不住观众了,皮肤黝黑,嘴角还有颗黑痣,说话正气凛然,可感觉就是个反派。
陈南风收回目光,落在了琳琅满目的桌上。
摆在眼前的糖醋鱼散发着幽幽的醋香,勾起了肚里的馋意,筷子就落下了。
陈南风在太子府吃饭的时候用的是木筷,陈府则用的是银筷。
没想到银筷比木筷长一些,拿在手中重不提,又滑溜。
夹了好几次都落了空。
只是陈南风能为小小的一块鱼肉打了退堂鼓吗?
不能。
她加重了力气。
鱼肉不平何以平天下。
只听滋啦一声轻响,那鱼肉终于扒拉下来,岂料横飞了出去,在空中完美落下,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太子高挺的鼻梁上。
“啊!”
楚霁不备,惊呼一声。
欻欻!
顿时刀剑出鞘,齐刷刷的比划在陈南风周围。
领头侍卫沉喝一声,“谁敢谋害太子!护驾!”
肝胆一颤。
众人脸色大变,哪里见过此等场面,慌乱跪地。
“来人,派人封住陈府,不能让那刺客跑了!”楚霁果断下了令。
两队侍卫当即领命而去,而后整个陈府灯火通明。
事发突然。
一股冷意袭来。
陈南风吞了一口唾沫。
“殿下,方才是臣妾……”
楚霁眸色不明,他听到了身旁女人传来微弱的声音,可是他并未理会。
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若是能趁机在陈府搜寻出什么重要的证据,那么提前布置,或许……
“殿下,方才是臣妾夹菜时不小心手滑,以致砸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掷地有声。
连座下的人都听见了,陈阜稍稍抬了头。
楚霁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只得顺势看向陈南风,“你说什么?”
陈南风正面迎上他极具压迫的视线,出手轻轻一点他的鼻尖。
大胆二字还未说出口。
陈南风就向他说明了指尖残留的红色汁水是糖醋鱼汁。
这个女人的眼睛透亮,清晰的映出他那稍显紧绷的下巴。
“哈哈。原来是场误会。”
楚霁笑了。
白玉般的鼻梁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很是勾魂。
“让殿下受惊了!”
陈阜松口气,笑容又堆上了脸,却未传达至眼底。
长孙氏也附和道,“想必娘娘也是无心之失,还望殿下恕罪!”
“岳父,岳母快请起,是本宫误会了。”楚霁语气很温和,仿佛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压根儿不存在。
还出手虚扶了陈南风一把,“爱妃快起。”
“宴会继续吧。”
楚霁开了口,众人也不敢说不好,一时又恢复了热闹。
【系统检测到太子情绪波动较大。宿主请随机抽取任务,完成与太子的互动。】
陈南风也没有迟疑,随机点了任务转盘。
第一次任务失败,她还没有任何系统奖励。
这次机会难得,太子心绪不宁,心智就薄弱些,可趁虚而入,完成任务!
【请宿主完成与太子亲密互动:当众牵手十秒。限时五分钟之内完成。】
夺笋啊。
反正就是霸王硬上弓呗。
“殿下,臣妾敬您一杯,就当给您压压惊。”这种时候,陈南风也顾不得流氓不流氓了,先完成任务紧要。
视线随之落在了那双纤长素净的手上,直至见那手缓缓靠近酒杯时,陈南风吞了一口唾沫。
“殿下您的手……”
还不等楚霁低头,手就被一片柔软握住了。
“您的手有些赃了,臣妾给您擦一擦。”
陈南风敏锐感觉到掌心的手想要迅速逃离她的掌控,暗中使了劲,紧紧不放,心中默默倒数,“五,四……”
另一只手则缓缓的抽出锦帕。
“宿主任务成功!奖励已经发放至宿主的个人账户中,请查收!”
陈南风心中一喜。
立刻丢开了楚霁的手,好险!
这十秒格外漫长呀。
幸亏当着众人的面,楚霁不好发作,否则肯定早就把她踢翻了……
“不是说本宫的手脏了?”楚霁的声音有些哑。
掌心的温度骤然失去,见陈南风若无其事的转开了脸,仿佛从没有擦手的事。
陈南风显然一愣,后知后觉递给他一条锦帕,“殿下快擦擦吧。”
锦帕上还残留她手心的温度,一股子淡淡的果香袭来。
楚霁从心底升起一丝烦躁,顺手将那锦帕扔了回去,“不用了。”
陈南风知晓他肯定是生气了。
被讨厌的女人摸了手,能开心吗?
她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否则她接下来的任务还怎么完成?她还得靠这副身体才能继续活下去呢!
所以陈南风保持微笑,自然而然的收回帕子,完全当做没事发生。
落在众人的眼中,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听闻太子妃并不受宠,可看着两人大庭广众下手拉着手,还互相传递着锦帕……
“咳咳……”
年轻人就是不够沉稳。
陈阜轻咳几声,众人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殿下,老臣再敬您一杯。”
陈阜目不斜视,想不到传言不实啊。
那方才的事……必是个误会。
太子并没有借题发挥,企图构陷他们陈家……。